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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见

明末清初,蒙古分为三大部分:漠南蒙古(即内蒙古)、漠北蒙古(即外蒙古)、漠西蒙古(即厄鲁特蒙古)。其中漠南蒙古位于明朝与后金之间,并同明朝订有共同抵御后金的盟约。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势力强大,威震蒙古。并且他还有一个别人无法相比的优势,据说传国玉玺就在他的手中。

在那个时代,人们非常迷信地相信拥有传国玉玺的人就能拥有天下。林丹汗自称是全蒙古的大汗,而明朝政府每年也给他送来大量的岁赏,以便他同后金对抗。因此,林丹汗就成为后金政权南下的最大障碍,也就成了皇太极的眼中钉。皇太极即位后,他西向蒙古用兵,主要目标就是林丹汗。

皇太极虽然在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理想,可他还是满腹心事。从政务殿回到后宫,用完膳,与哲哲唠完嗑,把泰儿拥入怀中,他好像才有了些许安慰。

这天,泰儿吃饭时胃口不佳,皇太极关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泰儿笑嘻嘻地说:“今天早上吃饭时就想呕吐,所以请来太医把脉,太医一号脉,立马跪地道喜。恭喜大汗,臣妾又有喜了。”

泰儿的回答令皇太有精神为之一振,他立马笑逐颜开地说:“爱妃再怀龙胎,太好了,我刚下定决心要亲征林丹汗,你就有喜了,定是吉兆!你还记得吗?1628年,我第一次去进攻林丹汗时,你随我出征,驯服了牡丹,令我满面生辉。”

泰儿颇为得意地说:“当然记得!”

皇太极说:“你是我的福将,所以这次有你和孩儿的助阵,我一定会胜利,我要重重地赏你,赏!”于是,泰儿得到了一大批丝绸布匹、玉器古玩。然后,皇太极充满信心地出征了。

1632年,皇太极再次率军远征林丹汗,长途奔袭归化城(今********)。林丹汗闻讯,惊慌失措,星夜逃遁。皇太极回军,途中虏获明塞外民众数万,牲畜10余万。

此后,察哈尔众叛亲离,分崩瓦解。林丹汗逃跑至青海打草滩,出痘病死。部众逃跑,皇太极没能找到传国玉玺,带着一丝遗憾回到盛京。之后,他派出多路人马打探林丹部的情况,试图找到玉玺。

泰儿在满怀希望中盼来了第三个孩子的降生。皇太极、哲哲非常重视,派出最好的太医给她做检查。最后待产的几天,太医更是随侍左右。生产很顺利,皇太极在前朝处理完政事,回到后宫,又一个女儿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次,他真的有些失望了。也许是因为期盼太久,希望太大,而事与愿违,遂顿生寒意。又是一个女儿!虽然漂亮依旧,但皇太极感觉心灰意冷。他让人把女儿抱过来看了看,赐名端献,也就是固伦端献公主。再去看看泰儿,见到母女平安,也见到泰儿与自己同样失落。皇太极黯然神伤,他赏赐完母女,就悄悄离开了,到了哲哲的宫里。

进门一看,哲哲默然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茶杯出神。看到皇太极进来,忙站起来说:“看到女儿了吗?快坐下来吧,喝点茶,吃点点心,休息一下。”

皇太极情绪低落地说:“女儿还是很好的,健康漂亮。但是,我们是不是太缺少一个儿子了?”

哲哲对皇太极的情绪感同身受,她说:“大汗说的是,我们都在盼着泰儿这一次能诞下皇儿,不想天意弄人,她刚刚知道又生了个女儿时,不禁潸然泪下。天意只能顺从,我们无力左右,再想办法吧。”

皇太极消极地说:“能想什么办法呢?现在的后宫中,我也就喜欢和泰儿呆在一起,其他女人我不想接受。像桑朵那样的女人,外形漂亮可爱,其实俗不可耐。泰儿聪明伶俐,甚合我意。可是,我也开始怀疑,下一胎,她会和我生个儿子吗?生在帝王家,传宗接代是大事。我真的怕伤了我和她的感情。刚才我在她那儿,她都不想和我说话。”

哲哲不无同情,缓缓地说:“我能明白你们的情绪,泰儿心里感觉对不起您,她知道一个男孩对她、对您、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当我知道泰儿又生下一个女儿时,我就回来坐在这儿想办法了。您听听我的想法好吗?”

皇太极一脸无奈地说:“好吧,你说吧。”

哲哲平静地说:“大汗虽有儿子,但母亲的位份都不高,您知道,一个皇位需要众多人的维护,母亲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我想,这也是大汗希望泰儿为您生个儿子的原因,因为这个孩子天生就有科尔沁铁骑的支持。现在,泰儿连着生了三个女儿,不仅您心有失望,我也感觉希望渺茫,所以,我想,再为您找个科尔沁的女人可好?”

皇太极吃惊地瞪大眼睛:“再找一个科尔沁女人?你和泰儿,我已经有两个科尔沁女人了。”

哲哲淡然一笑:“大汗,您是知道的,泰儿还有一个姐姐名叫海兰珠。”

“她不是已经出嫁了吗?”

“当泰儿嫁给你的时候,珠儿是已经嫁给了蒙古贵族。但她运气不好,她嫁的丈夫自幼体弱多病,和她成亲不久,丈夫就死了。先前还在夫家住,前两年,因夫家势落,人家也不想再养她,她就回到了自己家里。现在在家里住着,帮着父母管管家,也不想再嫁人。但她现在只有24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我让她过来住段时间,你看可以吗?”

“好啊,你安排吧。”皇太极心神不宁地说完,就回政务殿处理国事去了。

皇太极依然每日忙忙碌碌,一心想找到林丹汗部,得到玉玺。这一日到了端献公主满月的日子,宫中张灯结彩,甚是热闹。泰儿的情绪好多了,她的身体也恢复了,精神饱满地张罗着公主满月的宴会。

皇太极回到后宫,来到泰儿面前时,泰儿显得兴奋异常,她拉过皇太极说:“大汗,给你看点稀罕东西。”只见她拿出一个蒙古风情的金项圈,一套标准蒙古族女娃的服装给他看。

皇太极接过来,欣赏了一番说:“呦,太漂亮了,谁送的?”

泰儿笑着说:“项圈是外婆送的,衣服是我姐姐亲手做好送给我们女儿的,你喜欢吗?”

皇太极一脸惊喜:“海兰珠吗?”

泰儿瞅了他一眼,说:“是啊,我姐姐来了,给我们女儿带来了家乡的礼物和祝福。”

皇太极拿过小衣服,连声夸奖着:“手工真好,你姐姐心灵手巧啊!”

泰儿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姐姐是我们那片草原上有名的美女加才女哦!”

皇太极四下里瞧瞧,并没发现有生面孔,就问:“海兰珠在哪儿?来了也不见我吗?”

泰儿笑着说:“看吧您急的,她现在又不走,您想见她有的是时间呢!”

皇太极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泰儿吃醋了吗?海兰珠来了是客人,我见她是礼貌嘛。”

泰儿呵呵地笑着:“我才不吃醋呢,我姐姐就是好,大汗见了肯定喜欢。她在中宫姑姑那儿呢,您快过去吧。”

皇太极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就说:“算了吧,我在这儿陪女儿过生日,一会宴会上不就见到了嘛。”泰儿也没再让他去,她把女儿交到皇太极怀里,让他抱着,等她穿戴整齐,他们就一起去了宴会大厅。

刚到门口,皇太极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其中一个笑声是陌生的,却是清脆的,犹如银铃一般。他知道,这就是海兰珠了。走进门去,看到哲哲身边坐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天蓝色的蒙古族服饰把她装扮的美若天仙。

皇太极的出现,使一屋子的人全体起立迎接,海兰珠也站了起来,她比哲哲高出一头,身体丰腴,肤如凝脂,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皇太极直视着她,以至使她娇羞地低下头去,但那一低头的温柔更是撩动了皇太极的心。

哲哲赶忙过来给他们正式介绍,海兰珠依照蒙古人的规矩给他行了礼,然后大家落座。

皇太极亲切地对海兰珠说:“大家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你送给小公主的衣服,泰儿给我看过了,你真是心灵手巧!”

海兰珠笑着说:“谢谢大汗夸奖,因为赶时间,做的并不细致,等有时间我再给公主做更好的。”

皇太极高兴地邀请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也和你姑姑、妹妹亲近亲近。”

海兰珠嫣然一笑,就答应了。“好的,大汗,谢谢您的盛情。”

哲哲看皇太极心情愉悦,似乎对海兰珠有情有意,就说:“大汗放心,我会照顾好海兰珠的,尽量留她多住些日子。”皇太极听她如此说,不住地点头微笑。

公主满月的酒宴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宴饮中间,皇太极不时地望向海兰珠,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倍感亲切,总想和她进行更多的交流。海兰珠也不时地望向他,她知道,这个男人了不起,如果得他欢心,她的生活就是另外一种样子了,他的潇洒英俊、文治武功让她倾慕不已。

最是一低头的温柔,不经意的一次眼神交流,男人与女人碰撞出来的火花,总让初见绚烂如霞,但愿人生总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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