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你之前,我只被一个男人碰过,那个人是我爸爸!”“手枪”神色黯淡,像是鼓足了勇气在说话,“我还是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你吧!你听了之后,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
“火焰”皱了皱眉,说:“我们先离开这里,那家伙随时可能回来!”
“第一次是我十一岁那年,我姐姐十四岁,从家里跑了……”
“跟我走!”“火焰”拉起“手枪”的手,拔足狂奔。
“我知道那个男人一直对姐姐做那种事,所以姐姐离家出走我很理解她!”“手枪”的声音大起来,不时的被迎面而来的空气吞没,但她还是继续说着。
“他每天都要我陪他睡,每天都要……那个,我十三岁的时候来了初潮,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手枪”双手拉住“火焰”的手腕,拉着他停下来,“后来,我怀孕了!爸爸不肯带我去打胎,他把我关在家里……”
“火焰”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扭头往前走,“手枪”被拖着,走的很快,她边走边说:“就是那一年我发现了自己的能力,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恨自己的肚子!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来到世上,于是我就用手去抓!伸手去捅!”“手枪”表情痛苦的诉说着,“还记得你问我肚子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吗?那是我自己用手捅的!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抓自己的肚子,想着可以把孩子打掉!结果我的手指一下子捅破了肚皮,血流了出来,孩子也打掉了……”
“就是那一次,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可以射穿东西,之后我偷偷的实验,在桌子、门窗,还有我的课本上试,我终于确定自己的手指具有杀死一个人的力量。于是我趁着爸爸睡着的时候,用手指在他身上开了几十个洞!我看着他惨叫,挣扎,他恶狠狠的骂我,一直到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卢飞!你听我说!”“手枪”两手攥着火焰的胳膊,迫使他停下来,“我杀了人!我杀了自己的爸爸!然后从家里跑了,再也没回去过!”
“就算你没有杀死他,我也会杀了他的!”“火焰”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忿恨道。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手枪”忍不住啜泣起来,“卢飞,我们分开吧!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火焰”沉默着,低头不语,他没有松开手,看的出他内心在挣扎着,“手枪”用力挣开他的双手,转身,泪流满面。
“对不起!”“火焰”从后面抱住手枪的身子,“手枪”试图挣开,他抱得更紧了,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姐姐,我之前跟姐姐见过面的。上次她来找我,告诉我她知道我杀了爸爸,她回去过,就在我离开家里一个月左右吧!她说她是回去带我离开的,她还说她看到爸爸的尸体发臭、腐烂。她放火烧了房子,算是给我善后。你知道吗?我杀了爸爸之后就跑了,我当时害怕的要死,根本不知道要毁尸灭迹,我害怕他忽然站起来,我一路跑着,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看到爸爸在后面追我……”
“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你现在很安全,有我在你身边!”“火焰”紧紧的抱着她,用下巴不住的蹭着她的脖颈,“手枪”感到一阵阵的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姐姐是个杀手,你不要跟她走!”
“手枪”眼含泪花,轻轻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皮秋阳和雁冰两人在城市的上空展开了追逐,皮秋阳紧追不舍,却总是在即将追上的时候被对方再次甩开。燕冰窈窕的身影始终在皮秋阳的视线之内,她好像对城市的建筑和道路很熟悉,她越过一栋栋的高楼,在楼房的外侧攀爬,在路灯杆顶部停留,时而降低高度,擦着川流的车辆,紧贴车顶飞掠而过。
皮秋阳眼看着触手可及雁冰的脚踵,她却忽而一转,进入一条小巷。皮秋阳一掌拍击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急急刹住,在空中一个急转,紧随其后进入巷子。
雁冰如游鱼一般,在密集如蛛网的电线之间穿行。皮秋阳在后面拔起身形,高高跃至路边的房屋顶部,在楼房的边缘奔跑着,目光则始终锁定燕冰的身形。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只飞鸟,在钢筋混凝土的林间穿行。就绝对速度来讲,皮秋阳更快,他的身形数次迫近雁冰,但是每次都被雁冰堪堪避过,雁冰也始终无法摆脱皮秋阳的追踪。她借助对地形的熟悉,急停、急转,迅速启动,时而伸出右手的食指,往后面凌空一指,一道气流破空而至,直取皮秋阳面门!
雁冰每次的攻击都选择在空旷地带,皮秋阳没有借力之处,只好硬生生的在空中顿住,继而急坠直下,避过划开空气的气流。
两人追逐着来到一栋大楼旁,雁冰双手一搭高楼墙壁,双足发力一蹬,一掠数十米,向着郊外的方向急速飞去。
皮秋阳提了一口气,奋力追赶,通往郊区的道路上遮掩物体少了许多,皮秋阳决定全速追击,在这段拦截下对方。
哪知雁冰在距离皮秋阳近百米的距离,竟仍然能够出指截击,她指向皮秋阳,“嗤”的一声,皮秋阳不敢怠慢,迅速下落,脚踏实地,在地面狂奔,眼睛盯着雁冰在半空中的轨迹,在心里计算着两人的距离。
皮秋阳一路飞奔着,逐渐拉近了和雁冰的距离!雁冰在空中滑翔了一段,一俯身,四肢同时着地,她双手一按地面,双腿屈曲蹬地,再次拔起身形,往前方飞掠着。
皮秋阳发足狂奔,雁冰回手一指,一道无形有实的气流,割开空气,“嗤”的一声响,没入皮秋阳脚边的地面,地面犹如被子弹击中,一股烟尘升腾而起。
雁冰的攻击距离很远,迫使皮秋阳不能笔直向前奔跑,改为S型的追击路线。正午的烈日下,二人一前一后的追逐着,越过一座高架桥,掠过飞速行驶的车流,来到另一侧的荒地,皮秋阳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再往前面去,就是无人区的范围了,到了那里,自己就可以肆意的出手了!
果不其然,雁冰一头钻进了无人区,原本繁华的街道和小区,忽然在空气中皱起透明的光波,露出残破的本相来。
雁冰看也不看,她越过几栋废弃的建筑物,在一栋破破烂烂的大楼的中间位置停住身形。她停留的位置是大楼十多层左右,楼房的墙体几近倾颓,雁冰用手抓着空荡荡的落地窗边缘,喘了口气,翻入楼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