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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怎样的梦境才是最美?怎样的世界才是最美的?

冬季的到来像是一个警报,告诉这片大陆的所有生命:该结束了!然后它们就会无助地四窜,有的放弃挣扎宁愿毁灭,有的落入了不知尽头的沉睡。而人类单凭弱小的身躯是抵不过严寒的冬季的,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希望。即使挣扎,在这片死寂的冰天雪地里还是逃脱不了被寒风推到悬崖,被饥饿定格时间的命运。但是没有人想过去迫害别人,更没一丝一毫去屠杀其他动物的想法。就这样,无论怎么样挣扎,十字架终是他们的末路。颤抖的祈祷声,惨痛的哭嚎声,卑微的喊叫声,交织成一片。喧哗,在这死寂的季节里更像是死神。无用,又加快了他们流逝生命气息的速度。

这样的世界才是最美的?

“想什么呢?”带着蓝光面具的中年人一把拍醒了正在沉思的封,叹了口气,心想封怎么老是这样。

封呆呆地转过头,有些迟钝地说:“是你呀,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难道海洋领域里的事还不够多吗?”

“我虽然负责掌管海洋之事,但是结界内的事我也可以了解一些,毕竟谁都不知道结界什么时候会被破解。”

“你是在否定诸神的神力?”封一脸凌然,转过身去冷冷地望着大陆上的一切。诸神在所有生命的心灵深处都是最贞洁,最神圣的象征,不可玷污,不可否认——即使他们已经是半神了。但是封还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有否定诸神能力和决定的想法。

正在封不解甚至有些生气的时候,中年人突然冒出一句话深深镇住了他:“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我……”封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有些无力地说,“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大陆上的生命一个个走向毁灭吗?没有灵力的帮助,他们是不会躲过任何灾难,就连在再普通不过的季节变换里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这是我想要的世界吗?”

中年人点了点头,有些赞许地说:“你虽然只是个半‘神’,但你的善良足以替代现任的‘创世神’了。”

“你也不是吗?‘海神’。”封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此时在他面前的中年人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只是现在不是该安慰的时候:“但是你的善良只会放纵罪恶。”

中年人轻轻地拨开四周的薄雾,一片生机盎然的大陆慢慢进入两人的视野之中。在这绿油油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人影闪烁。更有鸟鸣和袁叫在相互掩映。缕缕耀眼的阳光洒在田野了,却无法透过结界,只能望而却步。结界外的一切都是让人所憧憬的,始终那么遥不可及。

“你以为你真的做对了吗?”中年人的话打破了封的沾沾自喜,“对,灵力是可以帮助他们很好的活下去。但是你没发现这片大陆多了一丝不一样的颜色?”

不一样的颜色?

经过中年人的提醒封才反应过来,在一处偏远的小村庄里居然冒起了阵阵浓烟,似乎发生了火灾。

“这能说明什么?”封一脸不服气。

“真的只是这样吗?”中年人笑了笑,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我已经观察了有一段时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继续看下去吧!”

浓烟越来越稀少,慢慢升腾起了火苗,但是这种火有一丝怪异,根本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封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缕缕火苗竟然有意识地在没有着火的房屋上跳动,留下一道道毁灭的火种。那房屋里肯定有人,火势越来越大,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封终于慌了,他想去救那些无辜的人们,又忌惮着自己的“半神”身份无法干涉凡事。

“你认为他们会被火给烧死吗?重要角色还没上场呢!”

什么?封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有人控制般的火苗就说明了一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就是灵力!不会错的,百年之前是他自己赐予这片大陆灵力的。所以他十分明白灵力拥有者可以掌握任何一种属性,任意操控。这火正是在灵力拥有者的控制下进行残忍毁灭的。

不出两人所料,真正的黑手终于显现出了真面目。他们一共有十几个人,都带着兵器,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他的左手背上闪着异样的光,那是红色,十分像火的红色,中间却夹杂着丝丝黯淡的颜色,让人看见了不由想起血腥的画面。他们有说有笑,每个人都向那个手背上有光的人打了声招呼,似乎是在称赞他干得好之类的。直到他们进入早就被火包围的村庄,村民们无法逃脱火圈,屠杀就此开始。虽然离得很远,但是还是感觉到有血腥味密布在空中。

这种血腥味已经让封拍胸做呕了,中年人细细地看着,解释道:“这是一个盗贼团,前几月新成立的。”

“我相信你很惊讶,但这是事实,那个手背上有黯红色光芒的就是灵力拥有者特有的灵印,普通人根本无法跟灵力拥有者反抗。而且有拥有灵力拥有者盗贼团还不止一个。据我连续几天观察,结界边的盗贼团有十几个,有灵力拥有者的盗贼团就有八九个。普通的盗贼团,村民们还会奋起抗争或许选择逃跑。而像这样的盗贼团,无异于在屠村,实力差距毫无悬念。结界边早就血流成河了。”

“就像我说的那样:灵力给他们保护也带来了罪恶。灵力出现之前,大陆众生虽然生活艰苦。但是他们没有一丝邪念,包括人类。虽然大陆上断断续续有生命死去,但是生命从没断绝过,并且保持在一定数量。在大陆众生得到灵力那以后,最快适应的就是人类。他们凭借培养出的灵力拥有者来保护种族,免人类受到侵害。但这只是他们的初衷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越来越多,野心渐渐的显露出来,小小的围城已经禁锢不了他们了。所以他们逃离了城市,向自然索取一切。直到今天他们竟可笑地想到了向自己的同类伸去獠牙,剥夺那些无辜者的一切。他们终将会用曾经拯救过自己的灵力,去毁灭自己。”

“我知道了!”封长天一笑,血丝已经从他的瞳孔蔓延开来,他恨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把灵力给予这片净土?为什么我要把罪恶带向这片大陆?

“其实这并不是你的错,是诸神!”中年人越说越激动,握紧的双手已经因用力过猛而隐约有鲜血流下,“当初诸神应允你将灵力传入大陆其实是有目的的。自从你成为半神以来就认认真真地听从诸神的安排。你还是太善良了,该让你看看这世界的真正面容了!”

中年人双手用力一挥,灵力从他手背涌出逐渐凝固成一面浩大的明镜,立在两人的面前。封认识,这是中年人特有的技能。能从这面镜子里看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不曾想到他的能力竟然高到了可以一览世界全景的境界。

在虚幻的明镜里,一片大陆慢慢浮现出来,不容置疑,这就是封掌管的那片大陆。可以清晰地看见大陆上很多地方遭受了盗贼团的浩劫,在大陆的中心,人类还兴起了锻炼灵力拥有者的灵院。封十分明白,灵力虽然是给予了他们,但是实际上能不能拥有灵力还要看天赋。而这片大陆的生存准则就是成为一名灵力拥有者,不然就会像那些村民一样被屠杀甚至没人会去理会。因为他们认为没有灵力的废物是可有可无的。

清风闪过,封的思绪不能再做停留了。大陆在逐渐的缩小,结界逐渐清晰。它将中年人掌管的海洋领域和大陆分割成两半,在封的眼里,这就是世界。真是如此吗?大陆还在缩小,渐渐变得渺小。撇开浮云,真正的世界终于显现在封的面前。封没有惊讶,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这就是世界,这个浩大的世界被结界分割成十八块。大概分为东方五块,西方七块,北方两块,南方三块。他掌管的大陆在世界的中心,就像被众星宠着的明月,美丽而又是如此脆弱。

“就像你看的那样,灵力不是诸神所给予的,除了你掌管的那片大陆最后拥有灵力,这世界早就被灵力肆虐过了。而所谓的‘神’也是虚有其名,只是高等的灵力拥有者而已。这个世界需要救赎,可惜的是,我们可不是什么救世主。但别担心,真正的救世主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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