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果然是圆滑有眼力劲,看到我的动作急忙笑呵呵的说道:“好说好说,只是大兄弟,你不知道现在我们阴间的状况,这八千万两冥钞您先收着,我保证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奉上,只要您让我或者助我说服那柳方跟我回地府任职,我发誓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看到白无常从怀里掏出的一叠白纸朱砂印制的冥币生气的说道:“你玩我呢?我在阳间要是花这个,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白无常一看我有些生气便露出为难委屈之色:“哎吆,这位爷……”
“我叫镰刀。”我补充说道。
“哦刀爷,您是有所不知啊,在阴间我们就是花这个的,这六道之内各有各的规矩不是,您要是要其他的物件我实在是拿不出手啊。这些冥钞还是阎罗王给我们的出差的经费,我和八爷可是一点儿都不舍得花啊。我和八爷的打扮您又不是看不出来,我们俩这套工服可是八百年没换洗过了,还不是因为现在地府却人手秩序又乱,我们来找柳方还不是为了把握住人才能够治理好阴间,达到阴阳平衡不是!”白无常一边说着一边扯起自己身上的麻衣指着上面的污渍对我说道。
我见黑白无常对我没什么威胁,那柳方也是静静的待在一旁,我便收起了将魂接过白无常的冥钞。
“我要这个实在是没用,我想要的话找个小作坊要多少没有?”我不屑的说道。
“刀爷,这话就不对了,您想您要是能随便印冥钞,这地府还不得乱了不可,这冥钞可是有规矩的,冥钞上面的数目和方印都是指定的,一年印制的数量也是有保障的。”白无常解释道。
庄子一把夺过来看了看冥钞说道:“这,这个白无常说的对,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们拿着这玩意确实没有用,上茅房用这玩意擦屁股都容易把腚刮花。所以,七爷,您要是真想让刀爷让步就来点儿硬货,黄金啊珍珠啊什么的,我们不忌口的。”
庄子还是忌惮黑白无常的,所以他和白无常说话的口气和白无常对我说话的口气一样都比较和气。
听完庄子的话,白无常面露为难之色,我看他那样子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而且在一旁的黑无常一直瞅着这些冥钞,放佛我和庄子在打劫黑白无常一样。
“这么着吧,看看柳方的意思到底是如何,假如他要是跟你们去地府,那这功德箱里所有的钱财都归我们,而且这功劳也要算在我们头上。你们看如何啊?”我淡淡的说道。
“哎呀,这么办正和我意啊,要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呢,我第一眼看到刀爷就知道您是个识大体明大义的人,果然不出我所料,不愧是镇魂和将神的持有者。”白无常接过我抵过去的冥钞又重新塞进怀里嘴中还不忘和我套近乎。
我素来低调,而且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喜欢看不起别人,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自那将魂将所有的讯息传入我的脑子之后感觉就有些飘飘然了。倘若以前在黑夜里遇到黑白无常,我非得被吓晕过去不可,今天却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这种感觉比憋了半天的喷嚏突然打出来还要爽。不过,我还是有分寸的,我的那些话并不是要刻意为难黑白无常,倘若柳方真的像白无常说的那样是个好的冤魂,咱也不能一巴掌拍死不是,当下我就决定要听听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再另做打算。
我把白无常拉到一旁说话,尽量离柳方远点避免他听到。
“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杨木匠还有那个村子可是对我说这个柳方的冤魂害死了好几个道士了,而且柳方刚才也亲口承认了!这个你作何解释?”我口气有些严肃质问白无常道。
白无常一听我的话一拍大腿正要说话,突然嘴里露出一条皮带那么长的大血红舌头来。白无常急忙又将舌头收了回去,然后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刀爷,激动了,激动了。你别听他们胡咧咧,我和柳方打交道已经几百年了我还不了解他,那些村民只是听说而已,结果以讹传讹这才把柳方丑化了。其实这柳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魂只有我和八爷最清楚。”
“我问你个问题,这柳方到底是鬼还是妖啊?你先把这个问题给我捋顺清楚喽!”我问白无常道。
“刀爷,你干嘛要纠结这个问题啊?”白无常不解的****我道。
“我特么能不纠结么?这个叫荒语的作者是写灵异的,我镰刀就是主角,他万一搞不清楚我对付的是鬼是妖,啪!把灵异写成玄幻或是修仙了还不得被读者骂死?我特么不也得跟着遭殃么?这关系到我的形象问题,我才不关心这个脑残作者有没有人吐槽他,只要我的英雄形象不受损就行,其他的我不管我也不想管!”
“您说的这是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担心荒语写不出来的时候他盲目的凑字数,万一不高兴把我写死了,卡这本书就这么完了我就不能高傲了,你明白的我意思吗?”
白无常摇了摇头。
“你就说着柳方是妖还是鬼吧!”我问白无常道。
“柳方虽然飘荡了千年可是他还依然是鬼魂无疑,这个我敢保证。他只是寄魂在那棵柳树上,说句题外话,当年他吊死的时候这棵柳树已经枯死了,要不是他夜夜哭泣用泪浇灌了这棵老柳树,这柳树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都说万物皆有灵性,这棵柳树为了报答柳方就让他用柳树的身体做了宿主。”白无常虽然解释的比较详细,但是我还是分不清他是鬼是妖,既然他说是鬼魂我想八成没错。
“那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干嘛还赖在人间迟迟不肯去阴间报到呢?不是说早死早超生吗?”我奇怪的问道。
“刀爷!您是有所不知啊,这柳方虽然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啊,他对那个何晴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了,可是他做了那么多得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这让谁能受的了这种打击啊,何况他又是个情种。柳方吊死了以后冤魂也就挂在这柳树上了,整天守着那个村口就希望那个何晴能来看他一眼,可是十年过去了,百年过去了,柳方知道何晴已经终老便知道无望了,这也是他怨气重的原因。可是他并没有害死那些道士,那些道士为了钱财来挑衅柳方,可是却都不是柳方的对手,柳方不能下死手便使了些伎俩将那些道士都吓跑了,那些道士都是连夜逃走的,所以村民看不到就传言说被柳方的冤魂害死了。”白无常解释说道。
“这样啊?照你这么说,你和柳方打交道那么久了,他就是不去阴间看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问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就是太复杂,而且要冒险。”白无常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双眉一挑问道:“什么办法?”
白无常凑到我的耳畔轻声道:“那何晴虽然几百年前已死,但是她在过奈何桥的时候死活不喝孟婆汤,以至于不能投胎,直到现在还留在阴间做孤魂野鬼。倘若能将她寻到将她的心思和这柳方一说,到时候此事定能圆满解决。”
“你也算是地府里数一数二的鬼差,这事对你来说不是小事一桩吗?怎么会拖延那么久?”我疑惑道。
“啧!刀爷,我说此事复杂就复杂在这个地方,地府现在的状况您是没见到,您要是真的亲眼见到了就知道我的难处了。”白无常抿着嘴连连唉声叹气。
就在我想问白无常他所谓的难处到底是什么事情时,突然村里传来了鸡鸣的声音,我再回头一看除了蹲在地上的黑无常和庄子正在聊天已经不见了柳方的踪影。
“刀爷,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和八爷得赶回去了,这事还真得您帮忙才能解决。三天之后我去找您。”说完白无常和黑无常的脚下烟雾一起,再看时二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