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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斗气

干了半天活,高远实在干不动了,又渴又饿,不过一想到这里的饭菜都是尸体上长出来的,又一阵恶心。

高远被带到一间屋子,“现在教你斗气,首先你要学会冥想,当你进入那种状态之后,按照这个线路图运行,直到我叫你。”红桃A拿出一张人体图。

“运行什么啊?哪种状态?你说的不清不楚啊?”

“具体情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知道达摩面壁9年参禅的事儿吧。状态来了,你就悟到了。我讲完了,你开始吧。”

“嘎?讲完了?别把我当傻子耍啊,你这叫教斗气?哎你干嘛去?”

“当时我******就是这样学会的。好好享受吧小子!”红桃A哈哈大笑,走出屋子,顺手锁上了房门。

高远一阵无语。红桃A实在太不靠谱了,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趁现在还有些力气,他四下看了看,两扇窗一扇门,但是都被锁死,现在算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入狱了?屋子是石头泥土和铁棍做的,运气好的话,废一番力气或许能出去。但是高远没这个打算,因为哪里都很热,费力气出去的话,领不到水,会死的很快。现在应该保存体力,等到领水的那一刻。算算时间,从上次领水,走到这里,干半天活,大约过去了八个小时,还需要再过16个小时左右就能去领水了,红桃A到时候应该会放自己出去的吧。在此期间,应该按照红桃A吩咐的,冥想领悟斗气的力量。

高远很快打定了主意,不做无谓的挣扎,估计很多新人就是死在了这第一步上。该怎么冥想呢?对了,他看过郑辛冥想,似乎是闭上眼睛,双臂垂直,拳头紧握,突然就消失了。高远尝试了一下,坚持了一会儿就累了,看来不行,要不先睡一会儿?没过多久他觉得眼皮忽然重了起来,他躺下,渐渐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梦到上大学时的情景,一会儿梦到在蘑菇世界中煎熬,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琐事。也不知睡了多久,高远渐渐的醒过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外面没有太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又渴又热又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杰克好像没说让他第二天去取水啊!第二天?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哪里来的第二天?他们是怎么计时的?对了,红桃A也没说让他去取水,他说到时间会叫自己,这么说自己的生死全操纵在红桃A的手上了?高远喊了几声红桃A,没人回应。这种情况好像是,关禁闭啊!怪不得红桃A说能活下来精神都有些问题!

高远决定还是继续冥想。坐下来,他闭上眼,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什么都想,开始偶尔考虑现状,慢慢就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他想起大学宿舍一起通宵打游戏的情景,中学时学习不好被父母逼着补课的日子,他想起小时候的时候奶奶特别疼爱他,他总是粘着奶奶找好吃的。奶奶去世后那些天,他问父母奶奶去哪了,父母骗他说,奶奶去给他买最爱吃的橘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最爱吃的水果早换成了荔枝,却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回忆起了这些。想到荔枝,饥饿感又冲上来,胃酸仿佛要把胃给腐蚀掉,如果面前有个荔枝多好,不,不一定是荔枝,面包,红薯也行,恍惚间,他仿佛闻到了烤红薯的香气,香气顺着鼻孔吸入到口中,在喉咙处堆积,向舌头两边蔓延,不一会儿,红薯的气息充满了他的口腔,唾液在舌头下面聚集,慢慢流向嘴角。他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不小心打破这红薯的幻想。渐渐的,他的知觉慢慢消退,大脑也停止了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在意识的模糊状态中,他觉得身体十分舒服,在他的感觉里,似乎,体表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高远睁开眼,缓缓抬头,他发现了那张人体图,上面划着斗气运行路线。这种感觉,就是斗气吗?高远拿起图纸,按照上面的方式练了起来。此时的高远并没有多少兴奋,在这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中,情感似乎被压制下去了,决定他行为的更多的是人类的本能。按照斗气运行图的标注,丹田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全身上下的斗气全被丹田吸走,而修炼斗气第一步就是让斗气尽可能多的在身体上停留,首先需要改变斗气流向丹田的路线,让它绕更远的路。高远没有经验,只能慢慢尝试,开始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斗气附在身体表面,只能感觉到,不能看到不能摸到,高远尝试了许多次之后没有成功,但是他并不气馁,这要感谢现在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情感因素却对他影响很小。他不再尝试控制斗气,而是改变其自己的身体,就像治水,控制了河道就控制了水的流向。这样一试,居然成功了,斗气按照他的改变绕了一个小小的弯道。高远不惊不喜,继续按照线路图修炼起斗气来,此时按照武侠小说上的说法,他现在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

最后,高远渐渐感觉斗气流转的速度减慢了,他从忘我的状态恢复了过来。红桃A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高远,“不错,你是新人中素质最好的,斗气感觉怎么样?”

“感觉斗气在身上游走,很放松。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修炼出了斗气?”

“废话,前些日子来的人都是哭着喊着要我放他们出去,要么就是破口大骂,要么就是自杀寻死的,你小子被关了三天,一见到我是这神情,肯定是练成了。”

高远很惊讶,“我被关了三天?”

“你以为呢。走吧,现在你有资格领水了。”

......

就这样,高远开始了他的地狱生活。他每天和红桃A一起干活,收上来的饭菜上缴给理事处,理事处会换给他们水喝。每天任务繁重,累了就吃饭休息,修炼斗气。开始的时候,想起饭菜是尸体上面长出来的,还吃不下去,后来习惯了也没什么。红桃A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当然是相对于其他人。这里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病,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没有法律的制裁,人性中的恶彻底被释放出来,高远曾看到,有人闲得无聊,去抢别人的饭菜,杀了三个人之后被别人砍死;有人想吃肉,自己割了自己的手臂烤着吃,还没烤熟自己就流血过多而死;两个人打赌,身体不动,用剑互相砍,谁的脚先动谁输,两人砍的血迹斑斑,最后其中一人赢了,正在哈哈大笑,输的人恼羞成怒,一剑削去了他的脑袋......类似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红桃A就正常多了,心情好的时候便跟高远开开玩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上街杀人,杀了人就拉回来做花肥。高远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来的时候红桃A心情不错,否则岂不是亲自送上门来的花肥。理事处也经常派新人过来,但是他们都练不成斗气,直接被当作了花肥。开始高远还有些不忍,看到他们死去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但习惯了也就自然了。他还了解到,城中唯一的水源由理事处管理,理事处由一些斗气强的人组成,他们只是简单维护着这座城的秩序,理事处内部也争斗不休,首领经常换。可以说,这是一个相当无聊又疯狂又危险的世界,杀人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高远渐渐有些绝望,难道又要在这里呆几十年吗?或者在这之前死掉?这一天,高远修炼了几个小时斗气,此时他已经做到了斗气随时都在流转,而且不必进入到朦胧的状态。高温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伤害,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也更强了。高远决定去买一把武器,这样出门在外活着回来的机会更大一些。

城东有武器铺,可以用饭菜换,也可以用水换,高远最近这些天已经慢慢存够了一些饭菜,他把饭菜揣进怀里,暗中祈祷,这一路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去武器铺买武器,可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情,武器铺没人敢抢,但是抢买武器的人还是可以的。高远想买一把武器,他也好奇这样贫瘠的大陆,武器是怎么生产的,同时也想知道,为什么红桃A说一般人不敢抢武器铺。每天这种无聊又危险的日子,让高远也对生死变得麻木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开始不太正常,在祈祷一路太平的同时竟然冒出这个念头:也许路上让人杀了,也是个不错的结局。通知了红桃A,高远向城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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