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康一定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敢见她。李玥明又觉得有些好笑,象王安康这种人也忒可笑了,只是不知这中间的环节到底是怎么个样子?或许他已经知道张笑天去世,担心他家人人报警而不敢露面也未可知。
李玥明将箱子重新锁好,准备去寻找王安康,心里不由得埋怨他糊涂,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既然敢做,却又为什么不敢见人呢?她找出结婚证和户口本,她知道要到酒店里找人得有证件,酒店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是不会随便告诉客人的入住情况,有了户口本和结婚证两个法宝,他们就会如实告诉她的。离开家的时候,她特意把门反锁了,家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大一个宝贝,安全是第一位的。出了瑞泽公司的大院,迎头就与王鑫碰了个正面,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李主任,你速度倒是奇快,打电话那会还在省城,这会又在这里了。”李玥明没接他的话茬,问他:“你说你看见王安康了,具体在哪个位置,我有急事要找他。”
王鑫说:“大概就在开发区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新建的公园,我和朋友在那附近的酒店里吃饭的时候,坐在车上看到他在公园里转悠,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我当时还奇怪,他可从来不戴帽子的,什么时候开始头上戴帽子了。车开地比较快,所以也没有顾得上下车和他打招呼。”
“我知道了,我这会去找他。”李玥明说着就要走。
王鑫拦住她:“要不我要辆车送你去?这样吧,最好我陪你去。”
李玥明解释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我们吵了一架,结果他一气之下一个人就离家出走了,马上过年了,我去找找他,给他个台阶下。男人都爱面子,你是知道的。我们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打出租车去就行了。”
“那好吧,有事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李玥明答应着就拦了一辆车,上了车。
车子到开发区新建的公园附近,李玥明下了车。开发区是渭高新开发的工业经济区,时间不长,刚开始搞开发,除了大量的搞基础设施建设外,人气还差得远。想必,王安康就看中了那里人烟稀少,不会遇到熟人才大胆地在公园里散步。
李玥明将公园附近的几家酒店一个个去找,酒店前台告知她没有入住。又走了好几家酒店,还是没有他的入住记录,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两个人提着行李要出行的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去高铁站。”
李玥明灵机一动,凭王安康的个性,他肯定不舍得花那么多钱去住店的,大冷的天,在街上站着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许在高铁站的候车室里取暖。
她又打了去高铁站的出租,抱着一线希望进了高铁站进处。坐高铁的人不很多,高铁站也是新修成时间不久,而且高铁站离市中心地段又特别远,人们还不大习惯坐高铁,再加上高铁票比火车汽车票都贵。渭高是一个农业城市,象样的企业很少,所以市民们除了个别好单位的人有钱外,大部分人生活水平不高。
李玥明在候车室转了几大圈,终于在一个背的地方看到了王安康,他头上的的确确地戴了顶帽子,李玥明悄无声息地在他身边坐下来,王安康一回头看到她,愣住了。他明显地消瘦了很多,胡子拉碴,憔悴不堪,可能是连日来精神上的压力让他寝食难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玥明站起身来,王安康跟着她一起出了候车室。
回到家里,李玥明烧了开水,给他倒上,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人不做偏要作鬼?”
李玥明大动肝火,王安康还没有说话就落了泪。
“你还有脸哭,你这叫做的什么事啊,出人命了,你知道吗?”
王安康吓得脸色熬白:“我知道他人不在了,可是是不是你报警了?”
李玥明气急败坏地说:“我报警?你还会在这里坐着吗?”
王安康见她那么说,紧张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他说他一开始并没有动坏心眼,只是看到那个青花瓷的时候的确中邪了,想一想自己多年的奋斗全毁在一张假画上了,为什么人家凭空就得到一个价值数千万元的文物,而自己辛苦打拼多年的钱财全被骗了,心理实在不平衡。他趁张笑天睡着的时候,将他的身上的钥匙取下来,在外面偷偷配了一把。返回去的时候他竟然还没有醒。
终于等到他醒过来,他向他作了自我介绍,张笑天很高兴地说了你许多好话,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还说给你辛苦费你都不收。我听了就有些不高兴,我们不是有钱人,想我在招待所里没黑没白地盼着人来住店,也不过一间房子收人二十元钱。可张笑天拿着共产党的钱,却贪污受贿,还得了那么值钱的文物。他说他要回去,我就说你拿着东西,酒还没有完全河清醒,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张笑天想了一想说你说的道理,我这个东西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价值连城。
我叫了车,要替他抱着,他说什么了也不肯,说是不放心让别人抱。听他那么说我越发相信那个的确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心理特别矛盾,害人偷人我都不会,可是如果得了那么一个好东西,不要说我们,就是我们的孩子将来也不会愁吃穿的。
到了他住的地方,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惊喜地发现,他住的小区竟然没有安装摄像头,而且小区的入住率并不高,出出进进的人很少。他开门的时候,让我把盒子抱上。我心跳得特别厉害。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家里竟然只住了他一个人。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我制造发财的机会。
可能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吧,他没有任何敌意,还留我在家里坐会。我顺便问他:“张局长,你家里人呢?”他笑着说:“我平时偶尔在这里住,这里除了我儿子知道外,家里其他人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个爱清静的人,最烦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