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黎家兄弟将大军城外列阵,玉马国太子培爽下令对敌。北关门大开,玉马军亦将大队而应。两阵对圆,兵马均在两万上下、培爽往对面来观。云夏军阵列别是整齐,旗帜有三才旗、五行旗、八卦旗等等,标志图案繁多。见阵前并排四员大将,俱是彪形大汉,面色分为靛、红、黄、白,俱金盔金甲,大红的征袍,坐下分别为青骢马、赤兔马、黄骠马、白龙马。得胜钩各自挂着不同的兵器——狼牙棒、狼牙揣牌、凤翅鎏金镋、禹王槊。威风凛凛,雄气赳赳。培爽认定,四将必是黎家兄弟。猜得没有错,正是黎家四将。他们兄弟之间皆各差一岁,黎春生于头年早春,黎夏生于次年三伏,黎秋生于再一年的仲秋,黎冬生于又一年的初冬。黎春放眼而观眼前的玉马军阵,见兵士精神,衣甲鲜明,刀枪耀眼,旗幡练成彩云锦霞。队列最前,居中一位金甲锦袍的青年,三十岁上下年纪,微微有胡须,可以猜得到是培爽。左右伴有丑俊胖瘦一员员的战将,也个个盛气凌人,威武精神。黎春催马往前,高声喊喝:“对面,哪个是培爽,近前搭话。”培爽催马而前,到在黎春切近。黎春问道:“来者可是培爽吗?”培爽道:“不错,正是本爵。对面,可是黎春黎元帅?”黎春道:“正是。”培爽道:“久闻黎元帅大名,与黎家四将及黎家军的诸多传奇事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然而你四兄弟无端将虎狼之师南下,侵犯我国,威胁江山社稷,影响到黎民生计,与天之道、地之理都相违背,是为恶兵。黎元帅,你乃当今北国名将,更应该知道兵灾的后果。逆天而行,兴兵犯境,刀光血影,无辜杀戮,你心中也忍得?当明大义,念事理,遵循于道,罢兵归还本邦,促进两国重新修好,百姓安居乐业。望黎元帅三思?”黎春笑道:“培爽,你讲道理寻错了人。为将者,利国而战,不论是卫戍疆土还是征伐敌国。歼灭敌军,获取功绩,才是所要做的。况且,为人之臣,奉旨遵命。我国天顺皇帝降谕,谁敢违抗?培爽,我云夏国地广人众,贤能辈出,兵强马壮,又有丰财富宝,足粮盈秣,可谓国力强盛。今发精兵良将造就貔貅之师,必要平灭你玉马国,完成上天所赋予的一统云虚洲的使命。大业建创,也自然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几千里太平,便也再不会有杀戮。你既然不想看到战争与流血,那就劝说你的父皇,早早归顺我国,一切便就免了。不也全了你想要罢却刀兵之意愿,同时也省了我方的事?这亦算是顺应天时。你若是想穷斗顽抗,那么本元帅恼将起来,必定会杀得你片甲不留,一座城关变成瓦砾场。而你本人也将成为我阶下之囚,或为刀下之鬼。”培爽冷笑道:“黎元帅,太过夸口了吧?你国既然兵强马壮,战将骁勇,那么为何在前些时候,木雄一军数万覆没于安平关前?前车之鉴,你当小心,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后路,不要重蹈覆辙,得木雄一样的下场。安平关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并有本爵将兵坐镇,管教任何敌寇不逾雷池一步。”黎春面上起怒,叫道:“培爽,冥顽不化,执意抗衡我军,今日便教你在劫难逃,纳命受死。”说着,摘下长柄狼牙棒,要打培爽。培爽知道黎春厉害,哪敢逗留这三分之地,拨马就走。黎春飞马来追。玉马军阵上,仙士、上将那么些位,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培爽有危险而不顾,谷飞催马向前,让过培爽,挡住黎春,大战起来。黎夏、黎冬见大哥同敌将交了手,于是各自跃马上阵。那边,培英、培亮、万子辉等等多员战将冲上,同黎家兄弟厮杀。激战多时,黎家兄弟拨马齐败。玉马军主帅培爽见之,大喜,挥军齐进。尤伯平虽然比较谨慎,但想要拦住培爽已然不及。再看那边,黎秋挥起令旗,云夏军旗幡纷纷摇动,阵图运作。或斩或横,或围或缺,将士这儿出一队,那儿插一彪,变化万千。玉马军被搞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惊慌失措,犹如网中之鱼,遭致敌方无情捕杀。培爽大惊:“不好,我方坠入黎春的诱敌之计,受困九宫奇阵。”的确如此,云夏军所施,正是九宫奇阵。运作得巧妙,万人可制上十万之敌。前些时候,玉马军突施袭击并设陷,歼灭云夏军数千人,导致黎家兄弟所操演的九宫奇阵前功尽弃,教人倍加懊恼。看来,敌方不会让自己随心所欲。但为了能够于野战当中,稳操胜券全制敌方,黎春不得不请示兵部,由打天台关调来自己的旧部,人数不多,三、五千人,但是使用起来可以得心应手。并且,对于九宫奇阵,相当精熟。可以之而带新兵,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能完善更多人马参与的大阵。为了避免引起敌方的注意,天台关所来兵马化整为零,秘密潜行、疾行,到达康山。而黎春也将部分兵力夜间行军,秘密调至康山,择隐蔽所在,操演九宫阵图。见基本可以使用了,黎家兄弟方才将大兵向敌方发难。玉马军中了他们的道儿,遭受厄运。培爽醒悟,急忙传令撤兵。但是想要杀出阵去,谈何容易,根本不懂得此阵的破解之法。玉马军付出了惨痛代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闯开几个缺口,一些将士败还关内。云夏军杀除所困余敌,大胜收兵。有人问了,玉马军之中有十多位仙士,足以运用法术,完全克制敌方,为何还能吃得大败仗呢?原因在于,仙士们是来帮忙的,不是帐下之将,只能请做什么,而不是令做什么。凡俗人之间的争斗,基本还是要凡俗人自己解决,不论福、喜,还是死、伤、灾祸是他们的命运,好了是造化,不好是劫数。仙士若是太过干预,便是有违于天命。前面曾说过,仙士们帮助玉马军,主要还是抗衡与灭除敌方出于左道旁门之辈并邪恶妖魔鬼怪,而不会帮着杀戮凡夫。但于必要时候,也不是不会紧急出手,以解除玉马军的大劫难。此次有相对一部分将士逃脱灾劫,仙士们并不是没有助一把力,只是看到玉马军实在是无法挺受攻击而深陷困境,方才出击。
安平关内,培爽内心郁郁不乐。今日这一仗,极其惨痛,伤亡过万人。这都是缘于自己的失误与用兵不当而造成的,他不仅深深自责与反省。当该如何破敌,克制黎家兄弟?花延平道:“敌新胜,气必骄横,其营防御也定然疏于平素。我军可振作精神,夜袭敌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得胜利。”培爽认为可行,在对木雄之战当中,曾经使用过这一招,相当奏效。他即刻布置下去。花延平、培亮、培英兵一支,负责攻打敌营的大辕门,为先头。大将田彪、常豹领一支人马为后继。谷飞引一军为攻打敌方左大营的先驱,万子辉引一军为之后继。卢春引一军攻打敌方右大营的先驱,战鱼将军宗士宝引一军为之后继。请金通、虎义,负责火烧敌方粮草。培爽自领一军为总接应,预防有变。剩余兵力,严守城池。
云夏军营之内,黎家兄弟及一干将佐吃喝说笑。忽然,黎春把酒杯放下,不喝了。其他人一愣,黎冬问道:“大哥,您怎么了?”黎春道:“我见诸君开怀畅饮,狂欢而无顾忌,忽然教我忧心起来,想到一样事情。敌虽惨败,但其实力犹存强盛,足以同我军抗衡。培爽诡计多端,只怕他今夜会乘我军新胜,过于喜功行乐,甲卸械堆,防范见松之际,而来袭击我营。如果那样,我方但无准备,必然吃大亏。”黎冬道:“大哥,能吗?今日一战,培爽恐怕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出击?”黎春道:“未必不敢。无论是否,千虑无一失。我当设下埋伏,布置陷阱。彼军胆敢来踹我硬盘,是自取灭亡耳。如果不来,是他的便宜,我们不过受小累而已。”吩咐部将左怀、庞新:“若敌袭营,怕是会有高能之将同时来烧粮草,引起内乱,妄图使我军内外双困,不得两顾。你二人负责谨慎防护。”又教在近于粮草囤积之处,预备几堆柴草,向二人如此这般交代。黎春又教黎冬、莲碧水、常青山将一军伏于营外,负责截断敌方归途。其他人员也各有分派。黎春坐镇于营中指挥。又教一些兵士,容等敌方冲击大营,佯作惊恐,奔跑呼号。安排就绪,只待虎豹入陷坑。
深夜,金通、虎义潜入敌营,来在云夏军后营,囤积粮草之所。这里不见半个人影守护,寂静出奇。金通、虎义大喜,心里道:“天助我成功,敌毫无防备。”取出火物,方待下手烧粮草,近处倒先出现火情。金通、虎义发奇:“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待我们动手开烧,火如何燃起?闹了鬼,还是太子另行派有其他人来?”猛然听得“捉贼”,伏兵出现。“原来敌方早有预防,”金通、虎义明白了。左怀、庞新将兵出现,来捉金通、虎义。金通、虎义见势不妙,急忙接架一阵,各自遁走。但受纠缠,便要坏事。营外的玉马军见到敌营之中出现一片火光,以为烧粮得手,花延平驱动上百辆火车,破开拒马,将一师人马率先杀入辕门。谷飞、卢春两路人马也同一时间而动,向敌营展开攻击。他们各自的后军也跟随而进。营中一片纷乱景象,兵士惊惶而到处狂奔,呼叫连声。更是教玉马军长起胆气,可以一战功成,泄日里兵败之忿。培爽见势头极佳,心中欢喜,正欲将预备兵力杀上,一鼓作气,全歼敌军。金通、虎义到来,连呼“上当”,请培爽撤兵,将营中遭遇几句道明。培爽大惊,感到事态严重,急忙下令兵退。鸣金之声瞬间响成一片。但为时已晚,云夏一方伏兵四起。入营的玉马军最为倒楣,受到敌方之困。云夏军营同样按照迷阵而造设,教人难出。双方再度激战。培爽因于此,也只好将兵杀入战群,解救受困之军。然而不久,培爽一瞅,发现连自己一军也给困住了,断却退路。敌将莲碧水发现了培爽,要擒敌方主帅,抢夺大功,飞马而扑。但有当夜临时负责贴身保护培爽的酉仙鸡晨,截住他厮杀。有卯仙兔绣,保护着培爽往关城方向冲杀,但在迎面撞上了黎冬。黎冬大叫:“培爽小儿,黎冬在此,你休想走脱。”扑来。兔绣连忙战住黎冬。培爽在几员护将的裹挟保护之下,继续冲突。但是敌军如海重环,哪是那么容易杀得出去的,培爽也须不时地亲身抖动长枪同贴上前来的敌人作战,然处境极其危险。果然,斜刺里撞来一员敌将,正是常青山。常青山寻思:“若能够捉获培爽,奇功一件,抵得上杀死万千敌兵,可是极为光彩的事情。”一条点钢枪发威,连挑三、五员培爽的护将,没谁挡得住他。突至培爽眼前,大喝一声:“培爽,尔的厄运到也。”培爽将手中的大枪接架了三、两下,根本敌不过人家,兵器后来被打落。常青山正待捉拿培爽,却于此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人,骑着一匹金鬃兽,正是敖鸿。今夜之战,大多数的仙士并没有随军行动。尤伯平为此次偷袭敌营而担心,立身安平关城头,运用神目之功,远眺云夏军营方位。并且,有马仙马正负责探视战情。当得知己方战事不顺,兵马陷入困地,尤伯平赶紧发出一支援兵,进行解救,但最主要还是保证培爽不要出事。主帅若是出差池,一军便要崩析。培爽不在,请尤伯平临时代为主持关中一切,所以之令也具效用。而有神龙敖鸿、羊仙羊善、狗仙狗良、牛仙牛浩、猪仙猪奇,还加上马正,先一步赶赴战场,寻找培爽,实施紧急救应。但仙士们不能全部撒出去,关城的防御还须有高强坐镇,有蛇仙白钰、秀山威王袁琳,再就是尤伯平自己,须得留下,谨防敌军来击城池。敖鸿赶到及时,随着打空中下落,以所骑金鬃兽两条前腿将常青山扑下马去。随即,敖鸿紧紧保护住培爽。羊善、狗良也相继出现培爽身边。有这三位保驾,培爽再无可忧。敌将常青山落马,不及起身,便遭某一匹战马的蹄子踩到了头部,当即昏迷过去。战场之上,马跑人奔,常青山还能有一个好?最后被践踏成了肉饼,死于非命。在仙士们的帮助之下,培爽及部分将士脱离战场,败逃而回安平关。黎冬将兵虽然做了一程的追赶,但遭致挡拒。马正飞出铁链,如一条长龙,冷光烁烁,直击黎冬。黎冬猝不及防,被击中当胸,张跌马下,口中喷血。一下,志气便被打灭了,从而止住追击。培爽尽管杀出重围,到在安全之地,但回头望,耳朵听,战场杀战犹酣。作为一军主帅,培爽深为被困将士们能否突出险恶境地而忧心忡忡。赶紧组织,重新布派,回头进行反扑与救援。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多将士遭劫。
是夜之战,远比日里残酷几分。却表花延平、培亮、培英,以火车开道,将一队最精锐人马冲入前寨。之初当然很顺利,不用交战,敌兵便纷纷向后方逃窜。这一支玉马军几乎要冲突至中营,却遭敌兵挡住。为首正是征南侯、大元戎黎春。黎春大叫:“敌将,安敢引兵劫我军营?本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有来无去,插翅难飞。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花延平道:“倒要见你何样布置,能否抵挡得住我军的攻击,先来见识本将军的神通。”一辆辆的火车,向前疾驰。黎春面对火车,不慌不忙,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帅面前卖弄,岂不知某最善于克火。”弄起狂风,并伴飞沙漫扑。吹翻火车,扑灭焰火,玉马军将士也同时遭殃。几人不歪斜,几人不眼迷?黎春收法,挥兵前击,劲势凶猛。玉马军不能抵挡。黎春扑至花延平跟前,举兵器就打。花延平的眼里进了沙土,不能睁开,哪里有能力招架。可叹一员良将,吃狼牙棒只一下,头颅粉碎。培亮、培英同样眼睛受害,不便强战,只能撤退。说撤退是好听,实则溃败。另表卢家父子冲击右大营,哪料想布置不是平常扎法,入其中如进迷宫,很快陷入敌方的围困。卢春撞上了黎秋,本领上同人家不在一个层次,自然当不住。其长子卢锋向前助力,却遭黎秋一记凤翅鎏金镋打中顶梁。可惜年轻后生,为国捐躯。卢剑不远处见到兄长阵亡,抽弓搭箭射去,中于黎秋左目。黎秋怪叫一声,跌下鞍桥,被自己的军士及时抢救下去。但云夏军并不因此而减势,疯狂攻击,连及玉马军的后继人马也给困住,进行绞杀。而玉马军谷飞一路,同样的情势不能避免,遭受伏击。总之,玉马军为黎家兄弟所赚,坠入陷阱。一直杀到日出,死尸遍地,两方面都损失巨大。好在尤伯平及时以法术而造假兵,欺诈敌方,乱其布置,从而使得更多的被困玉马军将士陆陆续续地突出险地、困“笼”,侥幸逃还关城。
玉马军作战失利,所出兵马再次遭受重创,又折损不下万人。花延平、卢锋等等,有十多员战将阵亡。玉马军的士气一落千丈,直坠低谷。而黎家军气势旺增,发动起了攻城之战。培爽心中焦虑,率军顽强抵抗的同时,与众将苦苦思索退敌之策。几日之后,云夏军因为多次攻打城池,结果无有任何进展,反倒伤兵损将,又几千人没了,(左怀妄使鬼光剑致更多的敌人死命,利于本军攻关,却为敖鸿飞施金箍而击,毁掉此剑。左怀本人也险些丢命)于是便减弱了初始高涨的热情,提不起精神来,消极直至暂时放弃。忽然有报:“城外来了一名年轻人,求见殿下。”培爽令传之来。时间不长,至一名后生。此人身高九尺挂零,面白如玉,海下无须。头上素巾,身穿白装,肋下悬剑。培爽暗自赞道:“好一个仪表不俗的后生。”在引见之下,来人参见太子,口称:“王兄。”培爽听得,便是一愣:“此人缘何称呼我为‘王兄’。”一问才明白,此人乃是父皇的御儿干殿下,名叫雷天龙。雷天龙兄弟二人,弟名雷天虎。其父名叫雷石。二十年前,玉马国皇帝培冲率领百官采猎,但不是在专设的兽苑猎场,而是于深山老林。突然遇虎,培冲的坐骑受惊,将主人攧于尘埃。大虫扑向培冲。万分危急时刻,官拜忽雷将军的雷石奋不顾身,由坐骑之上飞跃而下,扑撞向大虫。在一班武臣与护卫齐心协力之下,杀死大虫。但是雷石却为虎所伤,当日不治身死。家中遗下幼子二人——雷天龙、雷天虎,一个两岁,一个尚于襁褓。培冲感雷石之忠,将雷家小哥俩纳为干殿下,由皇家抚养。不几年侯,却有南教之中一灯真人的弟子紫峰道人、青峰道人各取其一而上玉素岛、净瓶山,教授武艺与道术,迄今为止十数年。现在,雷天龙奉师命下山,两军阵前为国出力报效,辅佐太子、崇义王培爽。而且,专门会斗黎家兄弟。培爽当然喜出望外。雷天龙言道:“来日会战,弟有妙法,……可破敌军。”
转过天来,玉马军主动求战,于云夏军营前搦战。黎家兄弟心说:“培爽必定是疯了,自出送死。但也要万分小心其困境之中发狂乱咬。”想要今日一战,生擒培爽,彻底消灭敌军,占据城关。大军出营,列开阵势。黎春往对面一观,大笑,道:“几经大战,玉马军已然兵微将穷,所出之兵不足万人,将不擐甲,兵裸膀臂,形同困兽,是想要欲孤注一掷,垂死挣扎。将士们,今日一战,必要人人奋勇争先,全歼敌方,夺下城关,一功双记。”那边,培爽提马向前,冲黎春叫道:“黎春,今日本爵要同你决一死战,直到最后。”黎春还言道:“培爽,死到临头充什么硬汉?本钱不剩多少,你凭得什么同我军决战到底?你今出兵,自掘坟墓也。”回头谓众将:“哪位将军去将培爽擒来?”“末将愿往,”一将应声而出。视之,乃莲碧水。莲碧水因为好兄弟常青山之死,憋了多日的怨气,今日要擒拿敌方主帅,立取首功,同时报仇,飞马而扑培爽。培爽并不接战,拨马就走。莲碧水于后紧追,但遭雷天龙阻挡。雷天龙今日更换了装束,百花征袍,并骑乘了培爽所赐的白龙马,显得格外的精神与威武。雷天龙同莲碧水相互通名报姓之后,一个举狼牙刀,一个擎托天叉,凶手恶战一场。二十多个回合,胜负未分。雷天龙寻思:“敌方形容古怪,必为妖人。防止其邪术制我,我须先下手为强,克死于他,也借以激怒黎家兄弟。”口中念了一句什么,但见一颗珠子祭起到空中,光华缭绕。藏在雷天龙身上哪一部位,外人不得而知。莲碧水双目受到珠光照耀,昏花失明,被珠子枭在脑门上。小子未吭一声,跌到马下。雷天龙收了珠子,随即一刀砍下了莲碧水的首级。莲碧水一死,惹恼了黎夏,飞马上阵,挥舞狼牙棒,大战雷天龙。五个回合,雷天龙拨马就败。黎夏于后而追。培爽大呼:“冲杀。”催马向前,同黎夏照了三、两下,却发现本军早已弃自己而掉头往城池方向乱奔退去。培爽也赶忙扭身而逃。黎春心说:“培爽拉得拼命架势挺满,却是虚披猛兽之皮。连自己的兵都控制与指挥不灵,也没有一个敢于为之卖命,可见彼方已经糟糕到了什么程度。”大呼:“将士们,杀,务必一鼓作气,杀入城池,活擒培爽。”挥军大举猛扑,强势攻击。九宫奇阵也遂成散阵,只因将士皆欲首入城关,贪取头功。但是快要接近城池的时候,突然见到败兵分走两边,冲杀过来一队铁甲铁骑,居首上将谷飞。风驰电掣一般,向橛子一样楔入云夏军中。又左有培英、右有培亮,各引一队人马杀现,冲击敌方两翼。三路势头强劲,将敌兵很快冲得七零八落。培爽也突然变了脸,原来是敖鸿所变,将败退之兵返头杀回。而真正的培爽,见到本军得势,将一部预备兵马出击,参与战斗,痛击敌人,发泄怨愤。云夏军一时失势,遭受压制,仓促应对,处于极为被动之中。双方混战。正杀之间,黎春听得部下呼唤:“元帅,军营方向起了烟火。”黎春人高而且所乘骑的马大,往本营方位一瞅,果然浓烟滚滚。却不知金通、虎义二度烧粮。由于眼下未有足够的兵力,所以玉马军一方并没有采取同时袭击、突破敌营的措施。但烧粮之举足以动摇敌方的斗志,黎春也误以为玉马军劫了本营,不禁慌了手脚,急忙传令撤兵回救。不料,此举却导致本军全面溃败。但处于时下境地,也避免不了。本来军营之中除了粮草被烧之外,并没有遭受攻击威胁,外出之兵大可支撑一阵,且战且退。由于不明真相,酿成恶果。也加上有一些玉马军兵士提前已得授意,滥呼“云夏军营被攻破”,张扬虚假的讯息,给敌方的心理上更添加了恐惧,加剧混乱。败兵、追兵相间杂,反倒是将云夏军的营盘践毁。玉马军一气奋力追杀,将敌方逐出好远。黎家兄弟观情势不妙,急忙于败途盯准了一处较高地势并占据,依之聚拢残兵,组织抵抗,好歹稳住。玉马军现时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那么大的胃口,完全吃掉敌人,且见到敌方困境当中穷凶极恶,更能咬人,兼己方损失也在不小,遂退却,另作计较。
黎家兄弟这一仗折损人马在一万往上,伤亡不小。草创一寨,扎住。黎春后悔于自己一时脑热而愚钝,轻敌冒进,以致兵阵散乱,为敌所乘,从而导致大败。好在,还有三万五千左右的兵力,尽管感到力量不充足,但也只能将就。难道打道回府,灰溜溜回转本国?还是投降敌人?大丈夫绝不能因为此败而气馁,丧失信心。四兄弟经过商议,决定以现有兵力同玉马军抗衡到底,英雄以气节为高,不能丢人。将人马重新整编,利于后面的作战。但至于什么时候复行进兵,以逼安平关,还没有定下,因为士气低落至低谷,这种情况之下同敌方较量,根本没有胜算。需要一段时间,加以恢复。所以,暂时按兵不动。某一日,忽然有兵士来报:“由西北向来了一支人马,无有旗号,衣装杂乱,这边而来。”黎春言道:“不知是哪一路来兵?助力于我,便予以欢迎。假如敌对,则应战。”黎冬道:“大哥,由之所来方向来判断,不会是敌人。待弟出营一瞧。”将一军出得营盘,面对来路不明人马的来向排开阵势,等候对方的到来。没有太多工夫,那一支无名之军到达。见到有阻兵,这伙人停住。领头的一将飞马向前,到在黎冬跟前,甩镫下马,双膝跪倒,口称:“爹爹在上,孩儿给您见礼。”黎冬一瞧来人,却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黎玥珠,就是一愣,问道:“我的儿呀,你怎么来在此间。”黎玥珠道:“爹爹,孩儿此来,是要斩将杀敌,为国出力报效,为爹爹与众伯父排忧,承担责任。不仅我来,您往后看,还有数位高人。疆场之上,杀敌落花流水,管教玉马国的蝼蚁之军土崩瓦解,一溃千里。”此言出口,并非尽是张狂,却有强能之处。可以断定,云夏、玉马两军新的恶战在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