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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与“刀”

车间里通气的管子“不安”的“杠杠”直响,每个铁架子上的“铁箱”“呼呼”冒着热气。(那铁箱的水是给刀具消毒的,是处于沸水的状态),在车间的空地上,所有的屠宰员工整齐的站成一排。正等待朱班长的‘临时训话’。(实际上是屠宰之前先开个简单的会,但小网虫管这叫‘临时训话)’。刘明站在小网虫身边,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不一会,伴随着“框框”的声音,朱班长从“拉皮子”的入口走了进来。

只看他,头上戴着一定深红色的安全帽,一色灰色的工作服,外面套着个黑色的皮围裙,围裙外面还扎个武装带。在武装带上有个浅黄色的刀库,刀库外面的刀把上还刻着个醒目的“忠”字。在刀库下方还挂着个长长的刀棍,朱班长的刀棍显然同刘明等人的不同,刘明和其他等人的刀棍大约有三十多厘米长,可朱班长的足足有五十厘米!挂在腰间走起路来像把‘腰刀’似的,左摇右摆好不威风!(刀棍,是用来‘蛋dang读四声’刀的,童鞋们可以到卖肉的那里看到。不过屠宰厂用的是专业刀棍同市场用的略有不同)。

朱班长来到员工面前,首先站定,接着拿出个小本本开始点名。其实,整个屠宰车间算他才九个人,用眼一划拉就看个一清二楚,但朱班长不那么认为,必须的工作还是得有地!

在点完名之后,他开始了郑重而亢奋的讲话:“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刘明同志加入我的大家庭!”说完自己带头鼓起掌来,接着除了三子“嘎嘎”的掌声外,好像都鼓的“没啥动静”,刘明觉得脸直发烧。

朱班长看着刘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屠宰不同于其他班组,尽管我们也是计件,但是,我们的计件不是按个人能得到多少,而是我们要集体努力平均分配!我们要继承和发扬老一辈人的革命精神,要敢吃苦,敢牺牲,不怕流血,敢打硬仗。咱们坚决抵制那些‘小资小农’,‘自私自利’’‘怕自己多干别人少干’的不良风气,继续再接再厉发扬我们‘屠宰’团结一心,勇于争先的精神------!”

“啪啪”三子的掌声第一个响了起来,一双小眼崇拜的都要冒出火来。朱班长得意的笑笑:“现在,开始干活吧。”说完,他又看了看刘明说道:“小唐,你教教刘明后预剥和打油吧。”

“好的”唐哥点点头。

朱班长又走过来拍拍刘明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刘明同志,咱们的工作条件虽然苦一点,累一点,脏一点,但是我们是冲在整个生产第一线的。没有我们‘屠宰’就没有剩下的其他班组,所以你要感到自豪!咱们这个班组呢,人少岗位多,所以,你呢要多学习,尽早会几样技术,也为其他同志分担些任务!”

“我会努力的!”刘明回答。

“刘明------快来!”小网虫在车间铁轨转弯处向刘明大声喊道:“来!过来!过来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刀’和‘血’!”

刘明急忙跑过去,不过这身上一身的‘装备’还挺沉,特别是手里的尖刀,明晃晃的刘明真怕摔倒了割了自己的手。

刘明在墙角处站定,隔着积血池看着阿訇手里拿着一把六十多厘米的一把长刀,嘴里正念诵着经文。刘哥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控制器,一个挂钩“嗡嗡”响着,从顶篷上的“电葫芦”上顺了下来。

在看胖子,站在翻板箱上的操作台上,手里按着按钮,牵牛机转动,一头牛便从待宰圈中牵了出来。

牛不情愿的走过有刘明脚脖子粗的铁栏杆,蒙头蒙脑的不知所措。当牛走进翻板箱之后,刘哥在后面将铁门推上。那牛从里面抬起头四处嗅着,刘明隔着翻板箱只能看见它露出的黑鼻头。

接着,胖子解开牵牛机上的绳子。突然之间“哐当”一声响,差点没把刘明吓得坐在地上。只见翻板箱的底部倾斜出一个开口,牛站立不住,摔在翻板箱里,一条腿从翻板箱的小缝中伸了出来。刘哥走上前去,将一根铁链拴在牛腿上,接着将铁链挂在了事先从高处放下的铁钩子上,再按动启动钮。胖子也同时配合着刘哥,控制翻板箱,将开口一侧的铁板提起来。牛从翻板箱‘滑’出来的同时,也被大头朝下的吊起来了。

牛被倒掉在空中,眼睛中充满了惊恐和迷惑。就在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刘哥已经用它头上的绳子缠住它的嘴巴,接着在翻板箱前的一根铁柱子上一缠,用手一压它的牛角。这牛就被迫的“抬起头来”将整个脖子‘崩’的溜直。

阿訇拿着刀走了过去,嘴里念着经文的,一刀就抹开了牛的脖子。刘明害怕的一闭眼,但小网虫却推了他一下。血就像开闸放了的洪水一样,“噗”的一下子,喷了刘哥一围裙。刘哥松开绳子,那牛想要呼吸空气,可每呼一下就有更多的血喷出来,而当它想吸气时,血又流进了它的气管。刘明看不得它的痛苦,将头扭一边去,可小网虫却给了他一脚说道:“睁大眼睛看着!”。

刘哥,控制着悬吊,将牛挂在铁轨上。接着一推牛的身子将它推到一边,开始了下一头牛。

刘明看着那被宰的牛,眼睛渐渐的向上翻着,四体抽搐,猛然蹬了两下,接着身子往怀里一勾,紧接着又一松,一条舌头带着血沫子从嘴里伸了出来。

迷糊在墙边,拿着个‘水瓶子’喝了一口,喳喳嘴握着尖刀走了过去。他用刀碰了碰牛头,见它没反应,便将刀从牛的后脖子部分捅了进去。接着贴着牛头划开连接脖子的皮,接下来一只手向下压着牛角,另一只手拿着刀在牛脖子里面一剜。在用压着牛角的手向下一抖,就听“咔吧”一声,整个牛头就从牛脖子骨头上掉了下来,接下来,迷糊割断了最后一点连着牛脖子的皮,牛头“佟”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迷糊一脸坏笑抬起一脚就将牛头踢向了刘明。

牛头带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滑到刘明脚下,刘明吓的连忙向后退去身子紧紧靠在墙上。那牛头还保持着临死时的样子,眼睛睁着,一条舌头从口里伸出来,舌头上的血还是新鲜的还冒着热气,样子十分滑稽,好像在同小网虫们一起,在嘲笑着他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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