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本东京。
宽敞明亮的会议桌前坐满了人,大家都面色凝重,没人敢出声,空气紧张的让人喘不上气。
“发生这么严重事情,没有及时补救,而是让事情更严重的发展,给王氏物流带来如此不良的影响,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留在王氏。”家骥双手撑着会议桌用流利的日语严声斥责。
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田野部长,关于超市供货的事情一向都由你来负责的,突然间所有的供货商都停止供货,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吗。”王家骥冰冷慑人的双眼怒瞪着眼前一位上了年纪的日本人。
“供货商说有人出两倍的价钱将供给我们的货物全部买走了,这显然是有人故意要让我们超市陷入困境,对不起,这件事情上我实在无能为力。”田野先生低着头语气中肯的回答。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暂时稍缓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家骥,你到日本了吧,我今天就去澳洲一趟,澳洲那边传来消息说超市的货物也中断了,日本那本的情况怎么样。”电话那端传来焦急的声音。
“大哥,你先别着急,我怀疑有人故意要整垮我们王氏物流,澳洲的情况应该跟日本一样都是有人出了高于我们两倍的价钱将供给我们的货物买走,所有才导致断货。”家骥一边讲着手机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
“先这样,等我查出一点头绪来再联络你。”挂了电话,他抬头继续问道。
负责各个区域的组长马上联系其他供货商,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货物可以提供无论多少价钱都不能让超市断货,马上行动。
“到底是谁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就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林子小姐你帮我今晚7点在华州餐厅订一个上好的位置。”
“是的,室长先生。”
他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
“苍田先生吗,我是王家骥。”
“哦,王先生啊,近来如何阿。”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略带沧桑的声音。
“最近出了一些事情如果有空的话今晚7点我们华州饭店见一面吧,具体事情我们再详谈吧。”
“有关你们超市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那就7点见吧。”挂掉电话家骥起身前往华州饭店。
华州饭店是王家骥经营的华盛集团在日本东京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是上流社会人聚餐的首选地点,华州饭店是日本顶尖设计大师的经典之作。
这里一流的设施一流的风景再加上一流的服务使华州饭店在日本具有十足的影响力,谈起华州饭店几乎是无人不晓。如果客人不提前一周预定连一顿饭的位置恐怕都没有,华州饭店光每年给日本政府上缴的税就高达30亿日元,可见他在日本的地位及影响力。
晚上7点华州饭店,悠扬的小提琴声回荡在华丽餐厅的每一个角落里。
“苍田先生,这是1925年英国的一位酿酒大师特意为英国女王酿制的一瓶红酒,这瓶红酒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听说它分别采用了法国,意大利和美国葡萄园里最优良的玫瑰香葡萄和赤霞干红葡萄酿造而成的,是上等的好酒,今日就让我们一同共享眼前的这瓶上等佳作吧。”流利又地道的日语让旁人都误以为他是个标准的日本人。
“哈哈哈哈,王先生眼力果然非同一般,我嗜爱品酒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我一直寻找的这瓶1925年的上等佳作居然今天就能品尝到,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啊。”别看苍田先生长相一般,他在日本黑白两道都是出了名的领袖人物,他经营的零售产业几乎垄断着全日本三分之二的市场,是个不可小窥得大人物。
“苍田先生我们合作有些年头了,我们王氏的信誉您也是知道的,这次超市在供货方面出了些问题,明摆着是有人恶意买断货物,我想他出高于我们两倍的价钱垄断货物势必给日本的经济造成一定不良的影响。”王家骥一边倒酒一边说出情况。
“家骥,生意场上本来就是谁出的价高,自然货物就卖给谁,他愿意出两倍的价钱供货商怎么能拒绝呢。”苍田先生笑里藏刀的看着王家骥。
“依您在日本政商两界的实力要查出幕后主使人应该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吧。”王家骥同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苍田。
“你除了让我帮你查出主使人外,是不是还想让我阻止供货商继续供货给他啊。”苍田先生优雅的轻摇着高脚杯。
“和明白人打交道,只会让合作更顺利成功。”王家骥举起酒杯与苍田先生的酒杯轻轻相碰。
“我帮你是可以的,今天就看在这瓶红酒的份上,这个忙我帮定了,你是个值得我深交的朋友,我会吩咐手下的人立即将货物补给你们王氏,幕后主使人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是谁。”他示意王家骥靠近。
“严志远。”当这个名字轻声地从苍田口里说出时,王家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么做对他对志远集团来说没有任何利益而言,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收起疑惑的表情他随即笑了笑。
“为了感谢苍田先生的帮忙,我决定将华州饭店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您,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的。”
苍田明显吃了一惊,一听华州饭店百分之十的股份时他双眼突然变得格外明亮,笑意更浓,他点了点头,之后他们就聊起与生意无关的事情。
由于有苍田先生的帮忙,货物在两天内就及时供上,日本的八家连锁大卖场也随后恢复正常营业。
上了飞机后家骥疲惫的闭上双眼,突然很想立刻就见到她,看到她迷人的微笑,清澈的眼眸,不知道这几天她都干了些什么,突然很想知道,随后他叹了口气,一想到严志远试图恶意插手王氏的事情他就开始头疼,他实在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方敏打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雨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与她一起去吃火锅。
一家热闹非凡的老字号涮肉店。
方敏挺着大肚子满脸不悦的看着林雨媃。
“怎么了,一见面就愁眉苦脸的。”林雨媃一边轻涮着羊肉片一边好笑的看着方敏。
“王氏集团在世界各地的超市好像出了点问题,家诺也不跟我说,但我知道问题应该挺严重的。”方敏叹了口气。
“你别担心了,天塌了都有家诺替你顶着,你现在还是好好的照顾自己跟宝宝吧。”雨媃搅了搅橙汁。
“你现在怎么样啊,跟家骥有没有什么进展阿。”方敏紧张的望着雨媃希望能听到她的好消息。
“你别瞎操心了,我们之间都没有开始,哪来的进展阿。”她苦笑了一下。
“我可是提醒你,像家骥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的,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方敏放下筷子满脸不悦的看着好友。
雨媃没有说话,只是白了她一眼。
“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去开始另一段恋情。”
“我早就跟你说过,对严朔那家伙别太用心,你就不听,现在好了,人家马上要结婚了,可新娘不是你。”一想起严朔方敏就一肚子的火。
“不说我的事情了,还是谈谈你吧,要当妈妈了,有什么感觉啊。”林雨媃不想提起这些事情赶忙转换话题。
“还能有什么感觉啊,自豪啊,想着他将遗传家诺最好的基因,我就兴奋阿。”方敏乐得摸了一下股起的肚子。
好友那脸无法形容的满足,深深地触动了她那颗冰凉的心,如果她有一个孩子,她会给他世界上最温馨的母爱,让他快乐的成长,想着想着突然有些冲动,家骥的面孔突然闪现在脑海里,她用力摇了一下头,想要甩掉对他的点点思念。
回到家后推开卧室的房门发现里面堆满了画纸,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的素描,她盯着画上的人忍不住地用手轻轻的抚摸过他的唇,他应该是属于雪儿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如果他能跟雪儿在一起那该多好,想着想着一滴泪滑落滴在画纸上。
她转身听见门铃声,擦掉眼角的泪痕,起身去开门。
严氏夫妇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口。
“小小媃,你怎么也在这。”林如玉紧张的有些说不上话来。
“我在哪与你无关,你们是为了雪儿的事来的吧,她现在不在。”说着她就要关门突然
严志远用力将门顶住。
“她不再我们可以进去等。”说完就硬推开门进去了。
严志远坐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不想看到那张让他生厌的脸。
“雪儿跟家骥将在不久后于严朔跟曲诺一同举行婚礼,你在这会不会很碍事阿。”严志远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林雨媃端着水杯的手一抖,两杯水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让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说严雪跟家骥要结婚是吗。”她苍白的脸上滑过一颗冰凉的泪。
“没错,我已经与王家的二老谈过了,他们也同意让严雪嫁进王家,雪儿跟家骥结婚那是迟早得事情,何况现在王氏在世界各地的超市出现供货问题,急需资金,没有我们志远集团的帮忙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依然闭着双眼的严志远面无表情的说着。
林如玉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显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着自己的女儿又一次的受到伤害,她的心更加疼痛,可如果雪儿没有家骥也一样会活不下去的,她爱家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温室里的鲜花受不了外界的摧残,可雨媃不一样再大的困难她都能克服的。
“小媃,妈妈能为你做什么呢。”林如玉小心翼翼的问着。
“请你们出去,我想安静一下。”她紧闭着双眼指着大门的方向。
林如玉也感到惭愧,从未有过的矛盾让她深深地自责,她和严志远离开后。
碰得一声,雨媃将门重重的摔上。
等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她蹲在地上只觉得无助,结婚,为什么该结婚的新娘始终不是自己呢。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呢,咬着嘴唇任血腥的味道麻痹自己。
“姐你怎么了。”雪儿回来后看到林雨媃蹲在地上面无表情。
“雪儿,你回来了,饿了吗,我给你弄些吃的。”她强忍着内心的痛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雪儿摸着雨媃的额头关切的问。
“我没事,雪儿你告诉姐,你现在有没有心意的人。”
“嗯,当然有啦,我心意的人就是家骥阿,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阿。”
雪儿毫不保留的一句话让她的心轻颤了一下。
将妹妹轻轻的搂在怀里,她闭着眼睛说道。
“雪儿你一定要答应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姐姐的。”
雪儿有些纳闷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前几天她以前居住的房东打过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继续租,她也同意搬回原来的公寓居住,本来想等家骥回来再搬,可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用半天的时间她便收拾好行李,提着行李她看着雪儿说。
“等家骥回来后你要告诉他姐姐找到合适的住所了,所以要搬走,这样你才有机会吗,要加油阿,他可是个出色的男人啊。”
“既然他那么出色,你为什么不加油呢。”
雪儿毫不掩饰内心的疑问看着雨媃。
“你在胡说什么,姐姐心理已经有人了。”
“可是我大哥他都要结婚了。”雪儿紧跟着问道。
“好了,别瞎操心了,姐姐不会跟你抢家骥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听你爸说他已经跟王家提过亲,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嫁到王家了,多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吧,等姐姐安顿好了后你可以常来。”她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依然面带微笑的说着。
离开王家骥的别墅后,搬进了自己以前租的公寓,虽然有一年多没有住过这里,不过还好一切都没有变,她利索的收拾着行李,收拾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打扫房间,铺换床单,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再干时,她才疲惫倒在沙发上,突然很想抽烟,起身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很久没有抽过了,都快要忘记抽烟的感觉了,轻呼出去的烟雾随风而散,好像也渐渐吹散了她的哀愁,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一直都相信天下没有什么解不了的结过不了的槛,就算她失去一切,亲人,爱情,事业,她都可以再坚强的站起来重新开始,时间只需要一晚,只要睡一晚,所有的忧伤都会散尽,坚强坚强,她在心里说着无数遍的坚强,可泪还是依然从眼角滚落,止不住的滴下落在拿起香烟的指尖。
本以为不付出,不去爱,心就不会痛,可为什么它依然疼痛难忍呢,突然感觉头一阵阵的痛,眼前的景物怎么越来越模糊呢,她捻了烟关上窗户,抱着靠枕窝在柔软的沙发上,渐渐的视线越来越黑,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她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出了一身冷汗,她揉了揉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屋里突然静的出奇,只能听到钟表嘀嗒嘀嗒的响声,不知过了多久,视线才慢慢的清晰,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她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有些杞人忧天了,她站起来走向浴室打开淋浴器让水不断的冲打在她麻木的冰冷的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