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和梁远成跑到赵三炮的旁边,赵武说道:“炮哥,一切都准备好了,保管能拦住他们。”
赵三炮看了看山坡,他知道自己的几百兄弟都藏在山坡上,点了点头说道:“记住,等会儿我会在队伍的最后面,到时候听我的招呼,你们就动手!”
梁远成略显激动一抱拳说道:“老弟放心,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嗯,有老哥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梁大哥,赵武,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一切当心!”
“炮哥(老弟)放心。”
把这里交代妥当,赵三炮和褚圣领着骑兵队伍继续前行。
褚圣是越发的迷糊了,这家伙把他的灵武军埋伏在这里是要干啥?难道凭着区区几百人还真想去伏击几万叛军?真他娘的是狗胆包天!看看赵三炮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褚圣也是懒得问了,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行进了一会儿,赵三炮的神色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轻声对褚圣说道:“老褚,叫兄弟们下马!”
褚圣也不是个啰嗦的人,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回头路了,索性把心一横,就全听赵三炮的。褚圣向后一挥手,所有骑兵都轻轻地从马上跃下,全部紧紧靠在山脚,隐蔽在黑夜之中,因为前方就是叛军大营!
褚圣的感觉自己的心有点悬乎:他娘的,太近了!他们隔着叛军大营也就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叛军大营灯火通明,不少巡夜的士卒抄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儿在来回走动。这要是被发现了,今天铁定要栽在这里,对面可是数万的叛军!就他们这区区几百号人马,还不够人家塞门牙缝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小野兔在悄悄地看着一头狮子,想要从狮子的嘴巴边上扯几根胡子下来!只是那狮子在睡大觉,目前还没有发现小兔子而已。
褚圣看了看身边的赵三炮,只见这家伙正在贼头贼脑地观察叛军大营,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样子,他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赵三炮的胆色。不管咋说,这混球的胆子确实是挺肥的!
以前听别人说这家伙敢在乱军丛中抽个空去偷袭敌军主将,自己还不信,认为那是吹牛的,不过现在看来,他信了。敢骂王思礼是老杂毛,敢和李承光叫板,敢跟哥舒翰提条件,还敢来敌军大营抢马!褚圣心里估计,这世上就没有这家伙不敢想、不敢干的事情。
这时,观察了一阵敌情的赵三炮突然眼睛一亮,指了指叛军大营的东面,也就是山道出口正对着的地方,小声说道:“老褚,看见没有?那里就是叛军的马场。”
褚圣伸直了脖子,顺着赵三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大营的东面有一个马场,里面有近千匹军马,膘肥体壮,毛色油亮,马场用浅浅的木栅栏围着。
“好俊的战马!”褚圣眼神中带着艳羡说道,身为一个骑兵的将领,对战马的热爱就像是一个剑客对名剑的热爱。
赵三炮看着褚圣要流口水的样子,嘿嘿一笑,“那是,咱老赵看上的东西还能差喽?胡马就是胡马,比咱中原的矮脚马可强多了。”
褚圣皱眉问道:“叛军向来以骑兵著称,我想他们的骑兵至少也有几万人才对,怎么这里只有一千多匹战马呢?”
赵三炮解释道:“叛军自然不止这点战马,但是他们不会把战马放在养在同一个马场,我估计这里养的是叛军们常备的军马,也是最好的军马,而其他的,应该分布在别的地方。”
褚圣点了点头,说道:“这叛军的主帅倒是谨慎!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让兄弟们把母马放出去,”赵三炮小声吩咐。
褚圣本想发问,这一匹马没捞着反而要把自己的马放出去,是个啥讲究?但是一看赵三炮不容置喙的神色,又止住了疑问。向后轻轻招呼一声,于是骑兵们松开两百多匹母马的缰绳,把它们赶了出去。
由于赵三炮他们这边一片漆黑,而叛军大营灯火通明,所以母马只能朝着有火光的叛军大营跑去,它们的蹄子上缠着棉布,走起来悄无声息,不一会就到了叛军的大营,而且正是朝着叛军们养马场跑去。
“这!”褚圣大吃一惊,很显然不太明白母马为什么这么听话,全部朝叛军马场跑去。
看着褚圣惊疑而又迷糊的眼神,赵三炮一阵荡笑:“嘿嘿,谁不喜欢凑热闹呢?再说了,男人喜欢找女人扎堆,女人也喜欢找男人扎堆,马儿不是一个道理吗?有道是公母搭配干活不累啊。”
褚圣似乎想明白了点什么东西,他觉得他抓住了一丝头绪,但又说不出来。
“等着瞧就好了,”赵三炮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马场的一举一动,可没空给褚圣解释,他心里可比褚圣紧张多了,这一笔买卖不仅关系到自己能不能给兄弟们搞到战马,还关系到自己以及带来的骑兵们的性命。一个操作不当,今天说不定就要在这里升天了。
只见唐军的母马已经跑进了叛军的马场范围了,守卫马场的叛军卫士立马发现了状况,赶紧抄起家伙围过来指指点点,他们不明白从哪里跑来两百多匹骏马,而且马蹄子上还缠了棉布,这种情况出现在深夜里显然不同寻常,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跑来的骏马:如果赶走的话,又怕是失散的马群,赶走了岂不是流失了一笔财富?如果不赶走的话,这些跑来的战马却又给这些士兵们不太对的感觉,有道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守卫马场的士卒们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两百多匹骏马很是疑惑,都围着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兄弟们,你们说这些马是从哪里跑来的?”
“这他娘的谁知道,难不成是掉了队的马群?”
“我看不像啊,你们看这群马一点没有惊慌的样子,如果是掉队的马群应该很惊慌才对呀。”
“依我看这些都是战马!你们看它们行走的姿势,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嗯,不错,确实像战马!”
“你们看!这群马的蹄子上都缠着棉布呢!”
“还真是啊,大家看!”
“太邪乎了,怎么办?”
“赶紧禀报将军他们吧!老子看这个事情不简单哪!”
“对对对,赶紧禀报上峰去!”
已经有侍卫跑去禀报了,这么邪乎的事情必须赶紧报给上面,让上面来处理。
马场里的公马见了母马自然就凑上来‘套近乎’了,眼下是初春,正是动物发春的季节,而且战马的交配那是很严格的,所以叛军的这些战马们也都是憋坏了。不少公马已经开始和母马磨磨蹭蹭你侬我侬了,它们毕竟是畜生,可不会考虑‘来路不明’的问题,畜生们都是凭着下半身思考的,天上掉下两百多个林妹妹,对于这群斋戒禁欲已久的公马来说,无疑是饿蚊子见血——饱餐一顿!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亲近亲近。
褚圣终于明白了赵三炮为什么带母马的意图,他侧过身,以相当怪异地眼神看了看赵三炮,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咋说,真是肚子里有千言万语,但是嘴巴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怪不得这豿日的要问老子的母马够不够骚!这主意,真他娘的够骚!够贱!
“嘿嘿,看来你的母马骚气十足啊,哈哈哈,老褚你看,那边的种马已经把持不住喽,我看这次的生意多半是成了。”赵三炮指了指那边正在‘打情骂俏’的马群,捂着嘴偷笑。
褚圣看着赵三炮无耻而婬荡的样子,一阵无语,但又不得不佩服赵三炮这一招“美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