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本也是无意间从吕娘蓉那里得知,自己竟还有一祖父家住日照。可对于祖父家的情况,他是一点也不清楚,何况吕娘蓉也不愿提起娘家人。
可看着眼前三人,一听日照吕家,这脸色竟变得如此紧张,徐福这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母亲是他家女儿,吕家大人是我祖父。”
“胡说!”将领突然拔出腰间佩剑,直指他二人道:“吕家小姐,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一,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十多岁的儿子。”
见对方动了气,徐炳初嗤笑两声,依旧吃着喝着,连看也不愿看那将领一眼:“八年前,嫂嫂出嫁时遇上马匪,后来走水路逃到了海里,是我和哥哥将她从海中救起来的。后来他二人成婚,生下了这小子。”
说完,徐炳初抬眼一瞟,见那将领面色更加的难看,就连他手里的长剑也在不住的颤抖着。他咽下口中肉干,喝了口水看着徐福说道:“我这侄儿,从小就异于常人,不仅长得快而且聪慧伶俐,如今他也不过七岁。”
“你母亲叫什么?”手中长剑依旧颤抖着,将领仍旧不肯相信徐炳初所说,质疑的问起徐福。
“吕娘蓉。”
当吕娘蓉三个字从徐福口中说出,将领垂下手上直指他二人的长剑,失魂落魄般默默望着眼前,两眼湿润险些滑下泪水。
时七听到吕娘蓉名字,这也激动的直指他二人吼道:“无凭无据,如何证明你二人身份。”这又抱拳对着将领说道:“小姐的事情,日照城内众人皆知,将军可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是啊将军!说不定,他们和当年马匪就是一伙的。”尉迟这也忙说道:“小姐若真的逃了出来,为何不回日照,她若真就逃了出来,那吕家大人也不会……”话还未说完,尉迟便叹息苦恼着,情绪激动的将头扭向一旁,不愿再说下去。
徐炳初看着那副将二人,好不生气,猛地站起吼道:“爷爷徐炳初,我侄儿名叫徐福,家住琅琊琅台镇上,你二人一匹快马,一日就可往返,你们去琅台问问,爷爷打小就在哪儿,难道琅台的百姓都是马匪?”
徐炳初鼓着两眼凶悍无比,尉迟与时七对望了一眼,先前他二人也是太过激动,突然被徐炳初一骂,这也冷静下来细想。可他们依旧在意,吕娘蓉不回日照之事,可徐炳初说的又没错,想要证明他二人所言,也就马屁股一鞭子的事儿。
尉迟与时七尴尬着相互对了对眼,要证明这二人身份,确是这般简单,看来对方也不像说谎,难道徐福真就是吕家后人?
被他二人一闹,徐福这也算看明白了,这三人与祖父家关系肯定不浅:“将军与我母亲相识。”
闻言,将领收起手中长剑,振奋精神盘腿坐地后,有些羞涩的笑着问道:“娘蓉既然是你母亲,那她可和你提起过田英?”
徐福听后摇头,将领显得有些失落,却又很是迫切的问道:“那!她可提起过吕不韦?”
这二人,徐福从未听母亲提过,依旧摇着脑袋,可将领却又哈哈大笑起来,还自嘲着叹息道:“妹妹是真的不愿再回日照了,她这是要将我们都给忘了。”
妹妹!徐福一听,这将领竟称母亲是妹妹:“将军是我舅舅?”将领望着他点了点头,徐福笑了笑:“哦!那将军是叫吕不韦了。”
“狗屁!”
那时七一声大喝,这又不知发的什么疯。徐福被他这么一吓,傻了吧唧的望向时七,愣是没想明白,既然是母亲的哥哥,又是自己的舅舅,当然也是姓吕了!难道他还叫田英不成?
可时七这反应,看来他三人,与这吕不韦的关系不太友好,他不明白这之间的关系,这又茫然的望着眼前这所谓的舅舅。
“我叫田英。”田英抬手示意时七闭嘴:“我虽不姓吕,确是吕家的养子。”
“那,吕不韦?”徐福这又尴尬的小心的问着。
田英轻哼着,笑道:“他家是卫国的商人,我们两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哦!”徐福也不好再问什么,看了眼田英道:“母亲时常念着故人,她还偷偷一个人哭过,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了祖父的事情,可,可母亲就是不许我打听祖父家的情况。”
见田英眼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聆听关于母亲的事情,徐福困惑的说道:“我本想劝母亲逃走,可她却说自己不能离开琅台。”徐福摇着头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她待在琅台,是为了什么。”
田英用手指抹去眼角泪珠询问道:“什么人敢囚困娘蓉?”
徐福一听,这又来了精神回道:“琅台现任盐监申坤,他私通尤央诬陷我父亲,家里这才欠下债务,他还将母亲买作婢女。我与叔父赶往日照,就是为了凑钱替母亲赎身。”
申坤!尤央?田英听后心里嘀咕着,这又说道:“申坤这人,我在琅琊太守府上也听太守提过,听说他才学过人,办事颇有新意,为人不贪为官清廉,琅琊太守很是重用他。可这尤央是什么国!你可有他通敌的凭证?”
这申坤与尤央的事情,本就是徐福在盐监他府上偷听来的,这手上又如何拿的出证物。如今,他被舅舅问的,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若没有他通敌的凭证,太守哪里可就不好办了!”田英嘴上虽回着话,可心里不停的寻思着,这尤央到底在哪儿,可就连西北戎狄众多部族小国,也未曾听人说起过尤央。可就算真有,那肯定也是个毫无势力的国家,又为何大老远的跑来齐国,又如何能买通太守跟前的红人。
关于申坤,田英还曾听闻,琅琊城太守曾有意提拔他,可他却守着琅台盐监一职,一直推托不肯离去。若尤央真的想打理在齐国的关系,何必要花费精力在一小小盐监身上。可申坤也不像是尤央的人,不然,他为何又要推掉太守的美意。
见徐福这也拿不出证据,田英也不知这尤央是真是假,想来或许是孩子听错了:“为娘蓉赎身,需要多少钱币?”
徐福只知祖父家是大户人家,可家中情况他也不清楚,如今听田英说这家里还经营的有买卖。想来,祖父家这家底不薄,他高兴的伸出根手指回道:“就两根金条。”
“我呸!还就两根,什么女人值这个价,将军你可别信,我看他就是来扼人钱财的。”
时七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田英扭过头去瞟了他一眼,冷冷的回道:“我妹!”。时七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巴有够欠的,尴尬着默默转过身去。
可徐福望着田英,却又见他显的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