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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九十四章

张盛真人见那身影远遁,把手一挥,一张符箓随手而出,那人身子一晃已经越墙而过,张盛真人和佛图澄大师略一对视,佛图澄大师合掌说道:"随他去吧!不管是好是坏,自会见分晓。"张盛真人稽首说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二人遂道别各自休息。

回到住处,张盛真人开始打坐,大约一个时辰光景,他忽然站起身来,诧异道:"果然是高人,竟然除了我的随影咒。"原来,张盛真人给那个偷听的人身上下了一道随影咒,此刻张真人正出神跟随那人神游,发现那人直逃向合黎山方向,但是上山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失去了咒语,张真人也就不能再神游了,遂失去了那人的行踪。

第二日早上,张茂和张冰要到居延属国去游说,他希望能得到张盛真人的帮助,张真人便让张昭成一同前往,雷弱儿也愿意帮助张茂做事,以感谢他们的活命之恩,遂与他们同往。张盛真人便让其他人在张掖城里等待消息,他和佛图澄大师一起前往合黎山,一来二人按照佛图澄大师记忆的牛皮卷上的线索继续寻找,二来张真人也想查找一下昨晚偷听人的行踪。

二人进入合黎山之后先到了神仙城,佛图澄大师勘测了地形,果然和牛皮卷记述的有几分相像,这时他们按照指示寻找当初始皇帝在此作法,定祖龙辅星的高台,张真人发现他们要寻找的这个定星台和传说中的老子讲经台不在一个方向。佛图澄大师问道:"此处还有什么台吗?"张真人给他介绍了老子著书出关的故事,又说了此地关于老子在此筑台讲经的传说。佛图澄大师说道:"按你们国家的历史,始皇帝时此地正是被月氏或匈奴占领,他肯定不敢公然在此作法,应该是夕罗和无名偷偷地筑台作法,应该在十分隐秘的地方,既不能被匈奴人发现,也不能感应不了天象。"

二人又仔细观察天象和地势,希望能找到线索,哪知道此时合黎山上起了大雾,而且雾气越来越浓,连方向也辨别不清楚了,张真人看着大雾突然笑了,他笑着说道:"这阵大雾来的有些古怪,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偷听的那人,他昨晚就是逃到了合黎山中才消失影踪的,今日的大雾一定与他脱离不了干系。"说罢他也做起了法,片刻之间,大雾逐渐散去,张真人刚要松一口气,哪知道大雾又逐渐弥合起来,比刚才的更浓了,仿佛掉进了牛奶池里,几乎对面难见人影了,霎那间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佛图澄大师说道:"这阵大雾确实古怪,我也试一下神通吧!"说着,二人一起施法,大雾又逐渐退去,这时他们才看清楚对面的山峰上站着一个白发银须老者,那老者哈哈大笑,说道:"惭愧,惭愧,大哥,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哈哈哈哈!"

佛图澄大师仔细看时,只见对面那老者从身影上看和张盛真人倒是有几分相像。张盛真人一听声音就激动地热泪盈眶,他大声说道:"兄弟,你去哪里了,我和师父寻你寻得好苦啊!"他顾不得给佛图澄大师仔细解释,运用缩地术片刻之间就来到了那人面前,二人喜极而泣抱头痛哭。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西海失踪的张广真人。张盛真人问道:"兄弟,这几十年你到哪里去了?当年你是怎么脱险的?"

张广真人就给哥哥讲述了当年的经过,原来当年他们和师父张长年发现祖龙辅星昏暗,师父遂带着他们弟兄二人来居延海,也就是如今的西海查看,二人站立在清水海子午二向守候,师父张长年在坎位查看,突然日月无光,星辰暗淡,二人不觉失去了意识,等到醒转了过来,已失去了张广的踪影(在上文书里有具体描述)。其实张广所站立的午方突然被巨浪袭击,他被河水冲出有一里许,长剑早已脱手,所幸没有受伤,他只得爬向一处高坡。张盛所站的子方和张长年所在的坎位较近,等到张长年找到张盛时天色已晚,加上居延海面积较大,周围又多沼泽,他们找到张广所在午方位置时,已经半夜,他们大声呼唤张广的名字,可惜张广此时身体虚弱,虽然听见师父和哥哥的喊声,可是他却浑身湿透,几乎被冻死,根本无力回应,只得听着二人声音渐呼渐远。

半夜里他几乎被冻死,天快明时,有一匹胡狼来觅食时发现了他,那匹胡狼围着他一阵乱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翻身骑上了胡狼,紧紧抱住它的脖子,那胡狼吓得一阵狂奔。张广两腿紧紧夹着胡狼的肚子,双手抱住它的脖子不敢放松,实在饥渴难耐了,他就张开嘴巴咬住胡狼的半边脖子,把胡狼的血管咬断喝它的血充饥,这样也不知道跑多久,那匹胡狼被活活累死,他也喝光了胡狼的鲜血。此时他双手和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依旧紧紧抱住胡狼的尸体再也分不开了。就这样又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原来他已经被胡狼拖到了合黎山北面的戈壁中,被人救起后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行走,半年有余身体才恢复原状,但是他的法力却大受影响,只得独自在合黎山中修道。

促使张广留在合黎山的原因却是一个很特别的意外,在他养病期间,村里来了一个说唱艺人,据说他走遍了祁连山和北大山的每一个角落,熟知张掖和姑臧的每一处地理、风俗和传说,他每年按时走入固定的地点,把其他地方的人情故事用自己整理说唱的方式给人们带来欢乐,当然几千年来的传说是他的固定节目,他可以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唱到燧人氏合黎山观星定天准、西王母选宝地、大禹疏通弱水、周穆王会西王母、老子隐居合黎山、度流沙、居延仙化、秦始皇偷入昆仑山、西王母宴会汉武帝、直唱到西王母血染魔鬼城等等,光是这些传说他就可以唱三天三夜也唱不完。张广从这些传说里仿佛得到什么信息,挥之不去,他认真的分析了这些传说,突然意识到可能和玉玺的咒语有关,他又走访了许多当地的老人,终于汇集了如下信息:当年秦始皇为了玉玺的咒语,曾经派人偷偷到合黎山里筑台禳星。当然这些老人并不知道是哪个皇帝,也不知道他筑台禳星的目的,这些都是张广自己分析总结的。

张广的身体恢复之后,他便独自在合黎山结庐隐居,经过多年寻找终于找到了秦始皇的禳星台,并在这里偶然发现了一块金牌,上面有始皇帝的篆文诏书,还有一些古怪的文字,其中有一个被一个西域客商认出,是一个梵文人名------无名,好古怪的名字。张广本想立即到中原找师父张长年和哥哥张盛,可是又害怕遗迹被破坏,他又在此继续寻找线索,一边继续修道术道法。可是年事已高,害怕此生遇不到兄弟张盛来破除玉玺上的祖龙之咒,所以他又收了一个女徒弟,来继承他的事业。

张广的这个女徒弟叫虹,是匈奴人,她的母亲本是匈奴单于的一个神婆,由于一次失误被其他女巫迫害致死,虹其时才七岁,被张广恰巧救下。张广见她资质颇佳,适合修习道术,遂收她为徒,传授他天师道的修练方法。

此次张广于两个月前发现玺星西移之梁州,后来一天玺星突然隐藏不见,就猜测肯定有人在梁州作法隐藏玺星,他们下一步必定会来西海居延,遂专心守候在此等候,又派虹到张掖探听消息,昨晚偷听张盛真人和佛图澄大师谈话的人就是虹,她一听到玉玺的消息喜不自胜,反倒被二人发现,她急忙逃走,回到山中张广真人发现他身上有随影符箓,就消了她的符箓。今天果然见张盛真人和佛图澄大师来山中寻探,他也想试一试二人的法力,就发了一阵大雾,果然被二人破解,他再也忍不住了,这才和哥哥相见。

此时,佛图澄大师和虹也来到了面前,互相介绍了一遍,张盛真人问道:"兄弟,我们好像有二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吧!"

张广真人老泪纵横说道:"算来快二十七年了,我们师父???????"

张盛真人也拭着眼泪说道:"他老人家谢世已经二十三年了,经过那次居延海之行,他老人家心里憔悴,回到中原不到四年便鹤游了,不过师父最后才悟出那次祖龙辅星突然变暗,并州分野黑气直冲玺星,居延海水暴变乃是天象预警并州会出生一个威胁玉玺的暴戾之人,恐怕此人现在已经快二十七岁了,如果我们现在能够控制玉玺上的咒语,也许可以挽救这场浩劫呢!"

四人来到张广真人隐居的地方,原来张广真人就居住在秦始皇禳星台的旁边,这里果然地势独特,东西两名较低处是绿树掩映,北面是一道石崖,南面有一道两三丈高的石峰如顶天巨柱,又似长剑指天,整个形态恰似一个面北背南的几床,西北望去,可以看到远处黑水河蜿蜒消失,北面是隔壁大漠,南面恰恰是背靠生机勃发的祁连山,东西两面是的绵延大山,西面石山林立,东面古木幽林,果然是地处阴阳交接的禳星佳地。

当天夜里,张广真人给张盛真人和佛图澄大师看了那个金牌,佛图澄大师发现这上面果然刻有拉丁语夕罗和梵文无名的名字,他们又仔细研读了秦版诏书和拉丁语文字,再把张盛真人的那十九片竹简对照,又把佛图澄大师知道的西域牛皮卷内容从头到尾认真推敲了一番,终于把始皇帝当年玉玺的事情知道了一个大概,能不能除去玉玺上的咒语就与这个故事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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