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敛去,青叶尚未回神,念及方才,心中讶然,莫名微有激动,又生疑惑:“却不知方才之试炼,其所考验为何?”几番思考,微明其意,然终不得宗,于是不思,抬手拉袖,竟增五星,青叶大喜,缓过神后,四顾环境。
乃知所立处为街道,冷清无人,两旁有屋,寂寥无人,蛛网结檐。道尽处为城门,城门半掩,后方尽处同为城门,城门亦半掩。旁侧精致小楼,三层,高三丈,黄瓦赤墙。
须臾,有信息传入脑海,青叶得命,命曰:楼中有当杀者,善遁。
青叶蹙眉,于是从两旁房舍中寻到一把尚算完好的杀猪尖刀,忽忆方才为杀手之事,于是犹豫片刻,将之塞入暗囊。
而后,青叶入楼,因命曰其“善遁”,故青叶不敢有怠,环目四周,虽细枝末节亦不敢忽视,步儿缓轻。
楼内空旷,一道楼梯绕壁旋上,楼梯扶手皆为木质,青叶蹑脚步上。
青叶渐行渐高,至二楼,仍空旷不见人,寥寥无所置者。青叶愈发谨慎,竟至三楼,三楼置一桌,酒壶杯杓,设棋局,座上一人,年过不惑,脸呈褐色,体态微肥,眉眼前庭灰沉,似藏心思而谋。此人自斟自饮,自攻自守,自娱自乐。
青叶轻步欲近其身,彼人警惕,弃棋子,猛抓酒壶,看似随意扔出,实则携劲风烈烈,嗖的一下,砸向青叶。
青叶不避,闪电出手,从半空夺下酒壶,又往回掷出,那人倏忽从座上弹开,反应惊人,迅疾堪风。
青叶所掷酒壶打在座上,裂纹绽开。
那人色微变,一甩袖从内出一四指宽的穿孔大刀,往前虚斩而刃指青叶,大喝道:“何方宵小,既敢闯我地,又何必蒙面黑衣,奉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不然,莫怪我不礼!”说着,那人作势欲砍。
青叶不语,脚步慢移,步步紧逼。那人见状,大怒,猛踏地板,离地行而似欲飞,同时,大刀轻鸣,反射寒光,冷气森森,晃动时影重重,杀向青叶,其势不凡。
青叶心中微凛,不敢硬接,凭借着步法游走再乱刀下,一柱香下来,青叶虽有些吃力,面颊淌汗,然而竟未被伤及丝毫。
那人于是怒发冲冠,刀势愈急,舞动间朦胧中勾勒出一头摇头狮子,全身寒森森,体型庞大,仿佛能口吞大象。
青叶情知此刻不能再被动,于是乘其势未全起,躲过一刀,绕到那人身后,右手捏人皇战拳,血光迸发,打向那人。
那人大惊,转身已然不及,只好顺势伏倒,在地上翻滚了一下。
与此同时,青叶化拳为指,快速划动数下,灵力暗注间无踪剑芒悄然发出。
那人不察,转身跳起,尚欲持刀呈凶,结果一步未出,右肩上蓦地中了剑芒,蹦出一朵血花来。当啷一下,刀落了,那人闷哼一声,面露惊恐,用另一只手抓回刀。
青叶目绽寒光,脚踏魅影步法,身形飘然至,那人忙提刀,伴着刀气飞旋,全力斩向青叶。
青叶忙从囊中取出尖刀,灵光绽放,劈向大刀,抵住大刀,同时右手捏拳,血光迸射,一拳打向那人。那人大惊失色,右手又已废,抵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拳头打过来。
噗的一下,那人被打得口鼻溢血、脸青鼻肿,倒退数步。
青叶欲乘胜追击,岂知那人蓦喷出一团黑雾,由浅及浓,一瞬间迷住了眼前,青叶眼前一片漆黑,青叶大骇,持刀狂舞,四下乱斩,唯恐被那人袭击。
仅片刻,眼前黑暗退却,青叶张望四方,发现窗口不知何时打开了,青叶连忙来到窗口,向两边张望,道路依旧寂寥,左右尽头处城门半掩如旧,不见有变化。
青叶忽忆起“善遁”之事,于是以为此设置为混淆己想的,而青叶眼中忽又瞟见窗口滴着血,心生疑虑。
游目四周,青叶目光一闪,忽而望见楼梯扶手上有一道裂痕,青叶仔细回忆了一下,分明记得此裂纹方才是不存在的!
青叶忙奔了过去,顺着楼梯望向一楼,灵力在眼球脉络里流动,青叶看见了一楼的木质地板上亦有一条小裂纹。
青叶登时明白,那人估计从扶手上直接跳了下去,跳下去前又故意设置了窗口上的局,希图以此迷惑青叶。
青叶于是赶忙往下跑去,顺着楼梯下去后,青叶发现后门开了,青叶于是从后门出。
出后门后,一条曲折的小道延伸过去,两旁同为民舍,青叶顺着小道奔走,并时刻观察四周,中道发现,有一盘子上装着小鱼,竟染了血。
青叶怪之,脚步不辍,迅速离开此间。小道尽处,乃分四道,皆为街道,两条同样通往城门的道路,还有一条不见尽头,最后一条通向一条泥路,泥路两旁是田地。
青叶看向不见尽头的街道,路表血迹斑斑,似有喋血之人行过,青叶欲往,忽又迟疑,孰视之,看见血色梅花印。
联想到之前的染血的盘子,心里揣测片刻,当即明了,应该是那人不知施了什么手段,使得一只淌血的猫在这街道上跑了起来。
青叶再次观察起余下三道,忽看见通往城门的其中一道上,有一玉佩,青叶近前,发现那竟是那人身上所佩,乃欲循此道逐之。
可又想起通过那打开的窗口能看见两方这两条有城门的道路,故而认为他应该不会行这两条路。
一念至此,青叶不再犹豫,朝第四道,也就是那条泥路去了。
过了泥路,眼前是一座小山,青叶攀至半山腰,从高望矮处,田地难以一揽而尽,却都荒废了,长满杂草,但并无那人的踪迹。
青叶诧异不已,暗暗怀疑自己:“莫不是我走错路了,不管了,我且上山。”
上山期间,青叶遇到一处草丛密集之处,惊喜发现竟有人通过的痕迹。
于是抵达山顶,发现山的另一边竟然如被天刀立劈开了一般,极度险峻。
绝壁边缘有松土,青叶靠近时发现上面有脚印,青叶揣测,那人应是从此爬下去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