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告诉我他现在为人的名字叫白云天,我告诉他我现在的名字叫无名。咱俩相视一笑。
回廊七回八转,转入一处假山后,白云天停住脚步,问我道:“我并不清楚百年荷花莲子羹的确切功效,如若疗效不理想,请一定不要怪罪你白大哥呀,我会继续替她想办法的。”
“不会,不会,这本来就与白大哥无关的事情,让你费心我都已经不知该如何报答了,何况还救了我们俩。”我对他作一揖,表示感谢。
进入山洞明显感觉到冷气袭人,直钻入衣服,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四处望望。
山洞里光线清晰,花香扑鼻,有浓郁的麝香味,沁人心脾。
“到底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感觉就是不一样。”我用力呼吸着这清香的空气,头脑清醒了许多。
地面上有湿湿润润的薄暮,蓝悠悠、轻飘飘,仿佛人间仙境。我们往雾气中间的一张黑色的似乎床的位置走去。
床边上有女仆在给一位漂亮的女孩穿衣服,看模样和彩蝶差不多长相,只是年龄比彩蝶约莫要大上几岁。而且神态举止都很是清秀端庄,让我一时迷惑不解。
“哈哈哈,忘记跟你说了,这百年荷花莲子可不是随便吃的,每吃一粒莲子,你便会瞬间长大一岁,而且这荷花的花瓣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这位姑娘可能已经不是昨天晚上的八岁了,现在的年龄少说也得有十四五岁了!”白云天笑道。
“不会吧,这不是一晚上就比我还长上两岁了?”我傻呆呆的看着彩蝶,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异的不知待会该如何面对成我姐姐的彩蝶。不过,她此时真好看。
“姑娘起来啦!”我们过去后白大哥先开口道。
彩蝶看见我正站在昨晚狼人的身后,有点似哭非哭的看着我,“我们这是在哪啊,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我还和我娘亲去山里挖野菜呢,可是一睁开眼睛就什么也没有了。无名哥哥,你说奇不奇怪啊?”
我听她喊我哥哥就觉得有些别扭,她虽年龄长了,模样变化了,可是心智还是处在小时候的阶段,我拿出我的八卦铜镜递给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把铜镜给她翻转过来,反面是一面透亮的可以完全看清她眉目的圆镜。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心紧蹙,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往自己身后望了一眼,回过头来惊讶道:“这个是我吗?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她又低头看看自己新换上的漂亮的衣服,又愣了好半天。
“这个山洞是专供中了诅咒、邪气的人清净去毒的场所,她身下所躺的是一块据说是从天外飞来的陨石,在上面修炼功力将大增,它本身就有吸附作用,看来姑娘身上的尸毒已尽被陨石吸取,看样子是已经痊愈了。”白云天从上到下浑身打量一下彩蝶后对我说道。
“只是这……,我如何跟她解释她身上的变化呀,这变化也太大了!”我望向白云天小声问去。
“这个得你来慢慢跟她解释了,她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适应不了的。”白云天低头凑近我耳边说道。
“还有……”我还有一个积郁很久的问题本想问他,抬起头发现白大哥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早出去了,其实我是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要不打招呼就不辞而别的。
我把事情跟彩蝶交待了,她依然不明就理。算了,毕竟她才八岁,说这些有关命运、修仙、得道的东西让她明白,也实属为难她。后来我骗她说她以前就像现在这样漂亮,只是没有悉心打扮才未显端容的。
她笑笑,很开心,很单纯。
下午我们准备离开,彩蝶说要去救她母亲,她不清楚守林镇或说守陵镇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听不懂老马对我们说的话。
我把那个镇子的事告诉了白云天白大哥,他的回答更让我吃惊不小。
他还决定同我们一起上路,说老待在恶狼谷的狼王府他无法再尽心修炼下去,此刻他需要修行,多做一些善事,才能洗去以往的罪恶,早日由人得道成仙。
我不是很明白他所说的以往的罪恶是什么,可是我的确看到他说这话时神情中有那一抹内疚。
中午我们赶到守陵镇,在城门口的巨大石碑前,我们站住脚,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
街道上依然静悄悄,强烈的阳光照晒在一堆青峋麓离的骨头架上,老马生前的挣扎历历在目。它死得好惨,为我和彩蝶而死的。要不然它自己完全有机会逃脱的,我把事情跟白云天说了,他说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彩蝶说要回家一趟看看她的娘亲,遭到我和白大哥的共同阻止。我们再三劝说她才打消这个念头,只是眼巴巴地往小镇里望望,眼泪汪汪的,甚是可怜。
我们退后几步,我说做个试验给彩蝶看看,彩蝶望着我眉头紧皱,作不解状。
我从背篓里拿出桃木剑,念一段咒语,把事先准备好的符帖串在剑鞘,用力甩进城门里。只那么一刹那,“邦”的一声炸响,符帖瞬间化为灰烬。几乎,我都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在做无用功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白云天拍拍我的肩膀,“我们需要去搬救兵才行,就算你我合起来施法,进去了想必也是凶多吉少啊!”
“那就这样见死不救了吗?你们要是怕了我自己进去找我的娘亲,我要救她,不然她就会真的死在里面的!”彩蝶哭诉道,还未进到大门就被白云天拉住,“你想救你娘,我们也想救,可是我们是必须想办法的,不然不仅你娘救不出来,我们都要跟着送命。而且,里面还有那么多被尸魂附体的老百姓,我们是要将他们都救出来的,你懂吗?”
彩蝶慢慢蹲在地上哭,肩膀不时抖动,楚楚可怜。
我也想我爹娘,可是我从未见过他们,甚至他们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还有我师父,陪伴我10几年的尊长,虽然有时严厉对待我,可毕竟是为我好,让我更好的适应生存里面临的一切艰难险阻。
我并没有哭,师父生前曾跟我说过:做事要冷静,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途径,不要走极端,更别冲动行事。
我一直谨记在心,没想到真的有用。
我跟白大哥与彩蝶说了我准备去道家的圣地“武当山”的事情,准备到那里寻求帮助。即使他们不肯认我这个徒孙,那总不至于至守陵镇的老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吧。
白云天严肃地望着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