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开始在她胸前游离，就像那奔马在草原上驰骋，真快活。我一只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抚着她的胸，来回抚摸着。嘴巴也没闲着，像一块磁铁般紧紧地吸在她的唇上。花季少女的唇是那样的水嫩，那样的晶莹剔透，那样的可爱而又性感，当我吻她吻得越深时，许玲浑身像触电般激情澎湃，抱得越来越紧，手指甲似乎都能透过那层外衣深深地抓到我的肉里。
“俊伟……”许玲娇声说。
“嗯……怎么？”
“没什么……我……”
“不舒服吗？”我温柔地看着她。
“舒服……舒服，俊伟。”许玲大概来感觉了。
“到床上去吧。”我用手托着她的双腿，准备把她抱到床上。
“不……不要去……”许玲嘟着嘴巴。
“我想你。”我用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神看着她说。
“我也想你。”许玲亲了我一口说。
“我想要你。”这下，我想我说的够明白的了。
“不要，一会儿还要去我家见我爸妈呢！”许玲扭捏了下。
“许……”我话还没说完。
“别说了，我知道，下次给你，现在咱们先去我家吧。”许玲伸开巴掌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
那一刻，我就像一只充满空气的气球，一点一点地膨胀，接着，气一漏，又一点一点地往回缩，那感觉，真不带劲儿。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点了支烟，许玲依然抱着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腿上。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见她爸妈的事儿，许玲问我是不是她没答应给我，让我不开心，我说没有，事实上是有点不痛快，可我能理解，因为还有事儿，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许玲两手交叉抱着我的脖子，往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扭过头去亲她，她嘟囔着嘴巴摇了摇头。
“不给你亲，你嘴里有烟味。”许玲像个孩子般淘气地看着我。
“你嘴巴上有个东西，别动，让我看看。”我想骗她，然后乘机亲她。
“骗小孩呢，你上次都骗过了，还能上你当啊……”许玲嘻嘻地笑着。
“这次是真有，不信你去照照镜子。”我依然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
“真的？”她依然怀疑地看着我。
“骗你是小狗。”
“你都已经是老狗了，还小狗，不信你……”
“呵……对，老狗，我老狗，现在咱们玲妹妹长大了，想被人骗都难了。”我咧嘴笑了笑，猛吸了口烟。
“该走了吧，这会儿雨停了，怕再晚点又该下雨了。”许玲看了看外面说。
我点了点头，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许玲正站在客厅等我，见我出来，欲言又止。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是不是有话说，有什么你赶紧说，这不还得赶去你家吗？一会儿怕下雨。”
“俊伟……你……你能不能稍微打扮下，就稍微打扮下，你这样……这样……”许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这身打扮不好吗？”我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是说，你能不能穿件有颜色的衣服，你……你一身黑，块头又大，像……”许玲没往下说。
“黑社会？混混？”我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烟，一边说着，一边将烟头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磋。
许玲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伸出俩手，左一下，右一下，将我往房间里推，说是让我再换见衣服，既然人女孩都觉得不合适，又是第一次见人家长，索性就依了她。在她的半推半就下，我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翻了翻，许玲站在房间门口，没进来，我叫她进来，她才进来。
“过来，你帮我选选。”我挥了挥手。
“好。”许玲走了过来，帮我一起翻衣服。
许玲翻到一套西服，还是过年老爸给买的，一直没穿，主要是我很少在家，也不大习惯穿这个，太拘束，不适应。
“俊伟，这西服不错，还是新的，你穿穿看。”许玲有些小激动。
“别，这西服八百年前的，不穿，还是我老爸买的，不合适。”我扭头看了眼，继续翻。
“你不穿，怎么知道不合适？你就穿穿看嘛！”许玲跺了跺脚撒娇道。
“瞧把你激动的，好……姑奶奶，我给你穿。”看她那样撒娇，不依她都不行了。
许玲把衣服拿了出来，铺到床上，衣服上的标签都还留着，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标签上的价码都还在。
“你快别看了，赶紧的。”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还是啄木鸟的，1800，呵呵……不错。”许玲笑着说，然后将衣服的纽扣打开。
她先帮我把衣服穿上，然后让我走到镜子前，让我看，我对着镜子看了眼，西服是不错，只不过穿我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妥，你想，西服多雅啊，我多土，凑一块，能合适吗？
我怎么看都觉得俗，我对着镜子发笑，许玲也笑，许玲说挺好看的，就让我穿着，还问我剪刀在哪儿，想帮我把裤子纽扣给开个口，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往床上一丢，许玲问我干嘛不穿，我说不合适，穿着怪怪的，傻！她说不傻，挺好看，她还说我穿上西服的样子变得更温柔了，不那么凶，也许吧，也许她把我认为的“傻”，当做了“温柔”。
“就这件吧，挺合身的，剪刀在哪儿？”许玲一边弄着裤子一边问。
“不妥吧？”我有些难为地说。
“挺好呀，不信你穿上西裤看看整体效果！”许玲就喜欢这件。
“好吧，你等等，我给你找把剪刀。”
我让许玲等下，然后满屋子找剪刀，都没找着，接着我又跑去客厅找，我想，客厅水果刀总该有吧，结果水果刀也没找到，许玲也跟着找，还是没找着，最后，我忽然间想到了。走到床前，趴下身子，将手伸到床底下去摸东西。
“你在找什么？剪刀？”许玲也蹲下身子看。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这儿。”我一边摸着，一边说。
终于，摸到了，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摸了出来，然后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灰尘，用嘴吹了吹，许玲吓到了。
那是一把匕首——瑞士军刀，是用来防身的，在酒吧工作那会儿经常会带着，后来便没带身上，藏床底下了。我仔细看了看，匕首外面的套子看起来有些老旧，布满了灰尘，我用手擦了下，一节油亮的漆明亮亮地展现在眼前。许玲见我用手擦怕弄脏手，于是便扯来一节纸巾递给我。我轻轻地用纸巾包着它来回擦了好几回才擦干净，许玲彷徨地看着我，没说话。当我将匕首从刀鞘拔出来的那一刻，一道明晃晃、刺眼的光线划破我的视线，许玲咬着嘴唇，想说什么。
“你……这……你这用它来干嘛？打……打架？”许玲有些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她是胆小还是结巴。
“都不是，防身用，你见了它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我咧嘴笑了笑。
“很少见，以前在电视里见过，后来有一次在学校男生打架时见过一次，从没这么近距离见过。”许玲斩钉截铁地说。
“就一把刀，跟水果刀差不多，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吗？”我不屑的看了眼她。
“不……我不是怕，是怕你。”
“怕我？”
“怕你拿着刀的样子……”
“你妈妈还天天拿着菜刀切肉做饭呢，你怎么不害怕？”我想这会儿她大概已经把我和她划清了界限。
“俊伟，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怕你拿着它跟人打架，怕别人也拿着它，怕它伤着你！”许玲见我听了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
“它……它很干净，还没弄伤过谁，不信你看。”我把到推到她眼前，让她看，她往后退了两步。
许玲笨手笨教地接过我手里的匕首，咬着嘴唇看了看，接着又看看我，咧嘴傻笑一声。
她真天真，不，是傻。也难怪，像她那样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乖孩子，哪能跟这沾边，哪能体会我们这帮在他们看来是浪费国家粮食、连一坨狗屎都不如的迷途羔羊是怎样成长过来的。他们的手指从小就被父母定义为只能用来读书、写字和弹钢琴用，他们的眼睛也从小只能看到一些正面的东西，以至于在他们的世界，总是充满美好的，就像童话般幸福美好。而我？打小就被老师定格为坏学生，长大后必定迫害社会，成为人们前进的绊脚石，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这大概就是命，有人注定高贵，有人注定平庸，而我，恰恰与命相抗，与命为敌。也许，只有直至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才能放下一切，与命为友，一同从人间消失。
“看起来很锋利。”许玲将匕首颠来倒去地看了一遍。
“给裤子扣眼刺个洞没问题。”我点了支烟，抽上。
“俊伟，以后别藏这些东西，这可是管制刀具，私藏管制刀具是违法的。”
“行，听你的，一会儿就把它丢了。”我抽了口烟，咧嘴笑了笑。
“嘻嘻……这还差不多，你以后就该这样，要乖点。”
“我难道不乖吗？”我对着她吐了口烟。
“刚夸你，又来了……不乖，一点都不乖。”许玲用手捂着鼻子。
当我把衣服裤子都穿好后，许玲让我转个圈给她看，我没听她的，就这么站那抽烟。后来她自己绕着我转了一圈，完完整整地看了个遍。从她的脸上不难看出，她对这身西服很满意，见她这般满意，又是去见她爸妈，我也就没什么可挑的，就这么穿了。
出门时许玲给我整了整衣服，还给我梳了梳头发，她说我头发乱，我说乱得有层次感，她用手捂着嘴巴笑，笑得那样天真，像个小孩。
下楼梯时，遇见老爸，老爸正从外面溜达完回来，手里还领着一袋东西，见我们手拉着手下楼，老爸微笑着说：“去许玲家？把这带上。”老爸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我接过袋子，看了看，是一瓶高级白酒，平时都不见老爸喝这么高档的白酒，这回出手还真大方。
“爸，这酒挺贵吧！”我说。
“还好，这酒口感好，你去人家，怎么可以空手？”老爸看了看身边的许玲，微笑着说。
“伯伯，不用那么客气，您太客气了。”许玲有些不好意思。
“呵……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老爸上了楼，看着老爸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油然而生，老爸太有心了，他总是在我身后默默地关心我，仿佛在他眼里，我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看着老爸蹒跚的背影，我的眼睛突然湿润了，这大概就是父爱，没有过多的叮嘱，只有默默注视和关怀。
“你爸真有心，人真好，以后你得好好孝敬他老人家。”许玲大概读懂了我的眼神。
“不，不是我，是我们……”我认真地看着她说。
下了楼，我们拦了辆的士直奔许玲家。到许玲家小区时，我们先到附近买了些水果，都是最好最贵的，许玲挑的。就这样，左一袋，又一袋，摇摇晃晃地到了许玲家门前，按门铃前，许玲冲我笑了笑，我也冲她笑了笑，其实心里有些紧张。
我摁了下门铃，没响，突然想起，第一次上他们家那会儿，门铃就坏了，没想到现在还没修好。许玲对我笑了笑说：“坏了，敲门吧。”她话刚落下，我便用手去拍门，不一会，门开了，是许玲她爷爷。许玲爷爷看见我俩眯眯笑，眉慈目善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许玲叫了一声“爷爷”，我也跟着说了一声“爷爷好”。进门后，我们把东西都搁在了茶几上，心情有点小紧张，没有看见许玲父母，只听见厨房烧菜的声音，许玲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叫“妈”。许玲爷爷招呼我坐，我应了一声，轻轻地将屁股落在沙发上。
我环顾了下四周，在我的对面是一面壁挂的液晶电视机，还挺大的，电视机下面是一套组合电视柜，旁边竖着音响，电视机背景墙是用红木装饰的，和沙发的颜色一样，都是褐色的，茶几也是红木的，上面还放着一套茶具，早知道，就给许玲她爸买茶叶了。许玲爷爷正在沏茶，一圈圈从开水壶冒出的白雾向那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飘去，那是一盏非常漂亮的水晶灯，看起来十分奢华。在我的左手边是一面落地窗，光线十分明亮，在落地窗的左边有一个小房间，看起来像是书房，在我的右手边是餐厅和厨房，餐厅的饭桌也是红木的，成椭圆形。许玲爷爷给我倒了杯茶，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烫嘴！
“你先陪陪人家，妈一会儿就好。”从厨房传出许玲她妈的声音，我扭过头去看，只看见她妈的背影，一个看起来体态十分优雅的中年妇女。许玲见我往他们那看，冲我笑了笑，忽然，许玲她妈转过头往身后看，这是我与许玲她妈第一次对视，时间不超过两秒就一闪而过。许玲她妈和许玲长得很像，看起来还算年轻，完全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老态。
许玲拉着我进厨房，让我给她妈看，她这么扯着我，令我怪不好意思，一小姑娘扯着一大老爷们，还是在见家长的时候，像啥样？当许玲把我拉到厨房见到她妈时，我用手将许玲的手从我手臂上轻轻地掰开，咧嘴笑了笑，叫了声“阿姨好！”从许玲她妈的面相来看，她应该不是那种刻薄的女人，她的眉毛修得很细，眉线的弧度看起来很美，她的眼睛是双眼皮，画着眼线，看上去很妩媚，不知道许玲到她这年龄是不是也这般妩媚。与她妈打完招呼后，我回到了客厅，坐回原来的位置。
“爸……爸……”许玲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娇声喊道。
“诶……一会儿就好。”从另外一个门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不在书房啊？你还在厕所？我朋友来了！”许玲看了眼我，又往中年男人出声的那扇门走去。
“你快点，妈都做好饭了。”许玲用手敲了敲门说。
“快了……玲玲，你先招呼好客人。”卫生间传出许玲他爸的声音。
许玲嬉皮笑脸扭扭捏捏地向我走来，然后坐到我身边，叫我喝茶，接着又在茶几上拿了遥控和几本杂志给我，我拿着遥控器连换了几个电视频道，没一个我能看得下，并不是电视内容不够精彩，而是我根本没心思看电视，我把遥控器递给许玲爷爷，让他选电视频道，接着，我便装模作样低着头看杂志。
许玲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看着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我将杂志放到一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许玲爷爷就坐在我左手边的独立沙发椅上，一边品茶，一边时不时看看我。
“小伙子，瘦了……”许爷爷说。
“呵……是。”我不知道该怎回答，跟许玲话还多些，跟他们家人，还真没什么话说，虽然收潲水那会儿与他爷爷打过几次交道，可有半年没见面了，自然也就生疏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注意身体！”许玲爷爷喝了口茶说。
“是，您身体可好？”
“我身体好着呢，一口气爬三楼都不用歇息。”
“爷爷，您这身子骨，比谁都硬。”许玲说。
烟瘾来了，我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许爷爷递了一根，他没接，我往后靠了靠，点上烟，猛吸了两口，许爷爷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许玲见我抽烟，放下手中的苹果，轻声说：“不许抽，让我爸看到不好……”说完，从我嘴里接过烟，给灭了。烟灭了，我这心开始堵得慌，浑身上下总感到不自在。“小伙子，抽烟伤身体，尽量少抽……”许玲爷爷说。
其实许玲从我嘴里夺掉我烟那会儿，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烟瘾重，控制不住，要换别处，我肯定会掏出一支烟，点上再抽，可这会儿是在她家，我只能忍着。
“喝茶吧……多喝茶对身体好。”许玲叫我喝茶，我看了她一眼，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许玲她妈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玻璃盘子，盘子里装满了水果，有好几种。她轻轻地将水果盘放到茶几上，然后对我微微一笑，叫我吃水果。
许玲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妈，叫她坐下来一起吃，她说厨房还得忙一会儿，让我们吃，接着转身去了厨房。许玲又把苹果递给我，我摇了摇头，让她给她爷爷吃，许玲听完咧嘴笑了笑说： “他老人家牙不好，还是你吃吧。”
“呵……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一点。”我看了看许爷爷，抱歉地说。
许爷爷也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正准备要喝茶，许玲她爸就出来了。许玲叫了一声“爸”，我抬头看了看，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老男人，脸上写满了沧桑，两弯眉毛像两把大刀般横在他的眉弓上，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在那片薄薄的镜片下，一双犀利的眼睛正与我对视着，他的眼神像一把钥匙，一把能开启人心灵世界的钥匙，而我恰恰不想人走进我的心灵世界，我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许叔叔”。
“爸……这是我朋友……俊伟……”许玲起身说。
“您好！”我起身说。
“都坐吧？”许玲他爸坐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