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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终是离人

萧菱和唐落落打扮好后,就来到了凉王府,连管家说云瑾还在歇息,昨夜皇上叫他去青云殿用膳,回来就已醉得不省人事,睡到现在还没起来。两人就在花园里吃着早膳等他,等到云瑾来,萧菱就识相的去另外一处待着,喂喂鱼逗逗鸟。

“落落我…”

唐落落截住他的话,蹙眉道:“云瑾,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云瑾点头:“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唐落落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全都跟云瑾道了一遍,此事终究是她对不住云瑾,云瑾要怎么决定接下来的计划,她都无怨无悔。

“对不起,云瑾,我知道你现在定然不愿娶我,和亲之事我会回去让父皇取消,至于琥水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现在已经无所求了!”

唐落落低着眸,不敢去看他灼热的眼神,一切都是她作的,如果昨天没答应李淑妃的邀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回家的计划就不会泡汤,她对云瑾的亏欠也不会越发沉重。

云瑾看着她半晌没说话,眼神复杂,更多的是气自己一时疏忽,没能好好保护她,昨晚要是自己没去青云殿,她和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李淑妃的背后一定有人!

云瑾抠住她的肩膀,道:“我的心意一直没变,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想与你成亲!”

“云瑾,我不值得,”唐落落的声音哽咽起来,她注定这一生亏欠他到底。

“值不值得我比你清楚,李淑妃一定是受人指使,凭她的胆子怎么可能敢设计一国的公主,一会儿到宫里,你只需如平时一样,其他的不用担心,有我在!”

“嗯”

“他们定是给你下了什么东西,你才会受人驱使去了东宫,我让连叔给你看看,他精通岐黄异术,以前我受伤都是他治好的,”云瑾抚弄她的发丝,眼神幽深似井。

唐落落:“都听你的。”

“王爷,夕公主这是中了蛊毒,此蛊名叫相思蛊,一共有两只,分为雌雄,公主体内的这只是雌,驱蛊之人利用另外一只来控制中蛊人的举止,但此蛊无害,第二日便会在体内消散,”连管家慢慢说道。

云瑾便道:“西域之人才会用蛊,你去查查城中有多少西域的商人来往,一一盘问后再来告诉本王结果!”

“是,”连管家退了出去。

她这是被人下了****吗?唐落落的脸颊略微潮红,想起昨夜的事,顾奈的温柔,她心里却是心甘情愿的吧。

“在想什么呢?”云瑾打断她的思绪。

唐落落趴在桌子上,摇头。

“没什么”

“二哥,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进宫了!”萧菱靠在门边,嘴里不停塞着桃花饼。

云瑾打趣她:“还吃,长成个大圆球,小心没人要你!”

“没人要正好,我和落落凑一对,是吧?”萧菱暧昧的冲唐落落笑。

云瑾把无精打采的唐落落拉起来,他对萧菱说:“先过我这关吧!”

萧菱白他一眼。

三人乘着马车去了宫里,宫门外遇到拓跋恪,唐落落不想与他同行,却又碍于公主的身份,不得不看着他那张歉疚的脸一同去到举办婚礼的朝阳殿,反正到时候不与他站在一块就行了!

拓跋恪好几次试图与她搭话,唐落落“嗯、啊、哦”的随意敷衍,不知为何她还是介意拓跋恪。

朝阳殿装饰得十分喜庆,红红火火的,殿外的台阶上铺上厚厚的红毯,两旁挤满了来祝贺参礼的臣子们,台阶尽头坐着皇上皇后,还有各宫嫔妃,每个人都打扮得庄重华丽,笑容满面,整个朝阳殿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唐落落难过起来,心揪在一起疼,她明明想好要放下的,现在却难受得要死。

拓跋恪被一些臣子拉去攀谈,唐落落少了些烦心事,人特别多,三个人挤不进去,便在人群外站着,穿过人头的缝隙,唐落落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红衣金冠男子,容颜绝世,楚楚而立,清兮扬兮!那就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新郎啊,可是被她一手毁了!

“云瑾,我们去那边的站台上看,这里看不到!”

“萧菱你去不去?”

“不了,我去母妃那儿挤挤!”

两人便走了过去,爬上站台,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得完全。

司仪主持着婚礼,顾奈站在那儿等着缓缓走上台阶的郭嘉瑶,他一如既往的冰冷模样,眼里是一望无垠的悲寂。

云瑾握住唐落落的手指,他知道此刻她心里定是十分难受,却又强装轻松,这样的唐落落最让他心疼。

郭嘉瑶走到顾奈身边,红纱遮住她的面容,却掩不住她的笑靥如花。

司仪将喜绸递给他们二人,顾奈一抬眼就对上了正在凝视他的唐落落,站台上一白一蓝两抹影子委实叫顾奈感到悲楚,唐落落赶紧别过眼去看别处,待司仪喊出那句“一拜天地”,唐落落才转眼过来,看着二人双双跪拜的身影。

“二拜皇上皇后”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行完礼后,大家都往御花园去,白天的宴会是在那里举行,晚宴则在朝阳殿,萧菱跑了过来,三人就一同前往御花园。

和那些公主小姐寒暄一番后,云瑾在和其他王爷公子喝酒,唐落落和萧菱觉得非常无聊,两人就跑去一处僻静地坐着喝茶,谁也没来打扰。

谁晓得这萧菱的眼睛尖得很,愣是看到隐没在灌木那边的左昇,唐落落笑了笑,这人都跑御花园来偷看了,再加上她的推波助浪,萧菱的事保证万无一失!

“落落,我去了,你先一个人坐着等我,我很快回来!”萧菱笑得羞羞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唐落落嘱咐她:“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还有记得我教你的话!”

“嗯嗯,”萧菱笑着跑走了。

没了萧菱在,更是无聊了,唐落落只得慢慢品茶等她回来。

“落落”

唐落落抬头,顾奈一身喜服站在她面前,唐落落站起来和他对视,生冷的眸子让顾奈诧异。

“我找了你很久”

唐落落笑道:“太子殿下,今日是你大婚,找我干什么,差点忘了,我还要祝贺你,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二哥已经把贺礼带到,前面的宾客都在等你还请太子殿下赶快回去吧!”

顾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对峙了半晌,唐落落道:“既然殿下不走,我只好走了!”

唐落落过他的身边时,被他一把拉到眼前来,唐落落的外衫向外扯开了些,特意放到胸前的头发也飞散到后面,脖子上的吻痕,肩上的淤青,都被顾奈看得一清二楚。

“昨晚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顾奈满腹疑惑地问她,自他睡醒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却毫无头绪,他只记得他喊她的名字,还有那股熟悉的发香。

唐落落的表情始终如一,顾奈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动。

“殿下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殿下这么聪明,想必你也已经查了,昨晚我从凌沐宫回来就一直待在在风尚阁,哪儿也没去,殿下何故这样问?”

“你骗我,那个人明明就是你,不然脖子上的痕迹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不肯承认?”顾奈的声音变得沙哑,神情悲伤。

“承认什么!”

这时云瑾走了过来,将唐落落拉到他身边,虽然他满脸笑意,眼里却藏着怒气。

“大哥,今日是你大婚,这么冒昧地问一个姑娘这种问题可不好,我与落落即将成亲,行一些合欢之事没必要向大哥解释吧”

云瑾把她的头发别到前面来,眼神暧昧,唐落落的脸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顾奈失了神色,不再追问,摇摇晃晃地走了,旁边的粉藤树被风吹落了许多花瓣,落在顾奈的肩上,他的身子在花下显得十分单薄。

“谢谢你,”唐落落对云瑾说道。

“如果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以后避开他就好了”

唐落落点头,冲云瑾笑了笑。

萧菱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唐落落以为她已经成功了,萧菱却告诉她自己什么也没问,看到左昇的严肃样胆子就软了,就和他闲聊了几句,唐落落差点在心里跪了,所以晚宴的时候她俩又悄悄行动,唐落落好不容易找到左昇,就给他俩把风,让萧菱再去问一遍。

“左昇,我…我想问你个问题…”萧菱半天才吐出这几个字,她实在是难以启齿,但又想知道答案。

左昇:“公主请问!”

萧菱沉默着,到底该怎么说出口呢,若他对自己无意那岂不是闹大笑话,但如果他也喜欢自己呢?哎呀不管了,死就死吧!

“左昇,你听好了,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父皇说北魏的二皇子将来要继承帝位,要把我嫁给他,可我不喜欢他,不想变得与宫里那些女人一样可悲,也不想嫁去北魏,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有任何的阻碍我都不怕,我不在乎身份地位,只要那个人是你,我就会很开心,如果你对我无意,刚刚的这些话全当我没说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

一口气说完这一堆话,萧菱顿时舒服了很多,挤压好久的心里话终于说出来了,感觉真好!

左昇愣了半晌,月光隐退,萧菱看不见他眼里的光,空气变得安静,她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多谢公主厚爱,只是左昇乃区区东宫护卫,实在配不上公主,公主身份尊贵,定能寻到心仪之人,公主,对不起!”

萧菱的眼泪滚滚落下,她气愤地推了左昇一把,吼道:“左昇你混蛋!”

唐落落见萧菱哭着跑出来,便赶紧上前去追,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一边骂着左昇,唐落落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别哭了别哭了,左昇算什么,你是公主还怕找不到好驸马,咱们以后不理他就是了,要不我找人去把他打一顿?”

萧菱抽泣道:“不要打他!”

“好好,我们不打他,你别哭了,看看这张漂亮的脸都哭花成什么样了,让别人瞧见可就要笑话了!”

唐落落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良久,萧菱突然就止住了哭泣,她说:“本公主岂能被这一点小挫折打倒,这样岂不是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知难而退!”

“对对对,让他知道你的厉害!”唐落落应和她道,这公主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啊!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饿死了!”

“嗯,等等,先擦把脸,像个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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