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刺痛在舌尖传来,崖无月咬破了他的舌,弑涅的舌快速从她口中退出,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看着她。
“你爱的不是我!你看清楚了,我不喜欢穿红色,也不喜欢红色的发带,更不喜欢房里那些抹在脸上的胭脂,冥王殿下,你看清楚你的心,你爱的是与你相处了十年的幻霏雪,而不是我,放我走。”心像上次他要杀她的时候捏住她心脏时那样痛,崖无月讨厌现在的身体,这明明是她自己的,可是她却非常的厌恶。
“让我走!”忽然,崖无月手中抓着一把匕首,崖无月毫不犹豫地用匕首的刀尖抵住自己的心脏位置。
“不要用这愚蠢的举动威胁我。”弑涅不相信她能真往自己心脏刺。
“噗!”刀尖没有半分犹豫地刺入肉里,鲜血顿时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喜欢吗?红色,你和她都最爱的红色。”崖无月淡淡的问到,仿佛感觉不到疼,一个人心痛到绝望的时候,是不是都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选择逃离?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但是她会,回来之后,看到幽府的大变样,她知道,这十年,幻霏雪的性格脾气已深深植入涅的心,崖无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即使自己有幸得到过冥王的宠溺,也抵不过他与幻霏雪相处的十年。
看她如今毫无岁月痕迹的躯体就知道,冥王弑涅是用了多少灵丹妙药在喂养着这身体?
“月儿!”弑涅惊恐地大吼一声,痛感从他的心口蔓延,直至四肢百骸,是的,他再一次把他当成了幻霏雪了,他承认,相处十年的幻霏雪和现在的崖无月,他总把她们重叠在一起,他已搞混了谁是谁?他也会常常拿出冥印端详,他到底爱的是谁?
如今冷漠的崖无月桀骜不驯,处处与他唱着反调,他会觉得有那么一丝厌烦,觉得她该像那十年间一样,他一句呵斥,一个冷眼,她就该停下她那此时不该有的举动。
“你要走可以,这具身体要留下。”既然弄不清自己到底爱的是谁,那么就让他弄清楚吧,且看崖无月的去意已决。
“好。”只要能离开,她什么都愿意,鲜血从她的嘴角留下,她倔强的紧抿着双唇,她也在赌,涅是爱的是相识几个月的她,还是爱寄宿在她躯体内相处了十年的幻霏雪?现在看来,冥王还是偏向了后者。
“等等……”见崖无月用力抽出心口的匕首,鲜血直流,冥王皱起眉头,让她转身,伸手探在她背后,渡着真气替她止血,片刻后,弑涅收回手。
“既然你要走,那么,待我大婚后,你便可自行离开。”既然她执意要离开,那便借她的肉体与他成亲后吧。
崖无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粗细适中的眉下面是摄人心魂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艳红的唇,从此,她与他将天各一方个不相干,这个她深爱的男子,即将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崖无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痛楚在全身蔓延,也不知道是谁,伤口痛还是心痛,崖无月抬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冥王弑涅轻轻阖上眼帘,手收回袖中紧握着,随后又伸出手张开手掌,冥印在掌中旋转了几圈,幻霏雪的魂魄慢慢飘出,与她的肉身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