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岂非说到做到,为水珑和圣尊一行人安排了最好的院子居住。因为知道圣尊和水珑不喜欢外人的打搅,所以他安排的院子也是飞镜山谷内较为雅静偏远的地区。不过,由于是即将举办武林大会的隆重日子,江湖中各大有名的家族势力都来参与,饶是最安静的院子,周围附近同样静雅的上等院子也被别的大人物占据,偶尔可以看见奴仆随从打扮的人在外行走。
冯岂非安排好这一切后,就向圣尊请求离去办私事,得到圣尊的准许后才安静的离去。
从为圣尊等人领路到安排住处离开一共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冯岂非就去了飞镜山谷的家主住处。
大气磅礴的建筑,青石石板铺砌的道路,两旁是下人清扫过的白雪,由于是冬日所以很少见草木,让眼庄重大气的层层阁楼建筑显得几分孤寂。
大门前飞镜山谷的弟子看见了冯岂非,对他恭敬的说:“少主,家主在书房内。”
冯岂非朝他点头,大步流星走近大门,一路朝书房而去。
书房外守着的两人是飞镜山谷现任家主冯锦乡的亲卫,见到冯岂非的身影后,二话不说的为他将书房的房门打开。
冯岂非目不斜视的走进书房里,看到书房内正随意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的冯锦乡。
冯锦乡已经五十好几,约莫六十,练家子的他看起来还很健硕健康,身穿着一袭轻简的青袍,没有多余的配饰。他的模样和冯岂非足有六分相像,可以相像他年轻时候的清俊,哪怕现在已经年老,看起来也不像他真实年纪那么沧桑,反而像个四十岁的帅大叔,不说话的时候有股子现代人所说的文艺范儿。
“回来了。”冯锦乡的嗓音也很温和,说话的时候淡淡看了反冯岂非一眼,那温和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更像是在对待地位同等的友人。
冯岂非来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见冯锦乡亲自给自己倒茶,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显然这种事情在两父子之间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有意外的收获。”冯岂非开门见山的说。
“说说看。”冯锦乡笑着说。
冯岂非将这一路上经历说出来,“千机燕家老家主去世,让几个附属家族蠢蠢欲动,也许是被逼急了,表面表现得平静,暗中终于还是和我妥协,同意和飞镜山谷合作。还有铁枪门……”慢条斯理的将一路上的作为说出来,条理清楚内容简练。
一会儿后,冯岂非暂时停下,端起面前已经放得不那么热的茶水浅饮。
冯锦乡说:“我听说,你在外面认了个少爷。”
冯岂非喝茶的动作一顿,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毫无遮掩的言行,飞镜山谷一切都被冯锦乡掌握在手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他放下茶杯,说道:“这就是最意外的收获。”
冯锦乡示意他详细说出来。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心高气傲,一开始听到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叫一个陌生男人为少爷,且在那个男人面前尽显恭敬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吃惊好奇了。
冯岂非非常简单的将和圣尊诡异的相遇接触说出来,重点说:“他说会让我成为新的武林盟主。”
如果刚刚所听到的内容是别人说出来,哪怕是沉稳的冯锦乡也一定会忍不住大笑三声,然后嘲讽那人是白痴傻子。事实上,一开始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冯锦乡也有这样的冲动,只是被他及时的忍耐下来。
他仔细看着冯岂非,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人下了迷魂药,又或者是被人施展了迷魂术。
不知道是不是在圣尊和水珑等人身边相处了一段时间,冯岂非的精神韧性无限的增长,尤其是面对这种诡异的目光,更是显得无比的淡然。
他对冯锦乡淡定的说:“我很清醒,请不要拿看白痴的眼神看我,这会让我感到困扰。”
冯锦乡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有趣有趣,为父现在倒是非常好奇你是那位少爷到底是什么人物。要知道,我儿子,以前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冯岂非木然,“我怀疑他是圣尊。”
“噗——”刚刚端茶喝了一口,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喷出来了。
正好面对冯锦乡的冯岂非无辜中招,不过这一次他依旧显得无比的淡定,只是淡淡的扫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从袖内的口袋抽出一条帕子,淡然的擦拭着面庞的茶水。
事实上,比起在了梁蝶儿那里受到的精神折磨,以及被花一和花二两只贱猴子不时的骚扰,被人父亲喷了茶水这点事儿真不算事儿。
冯锦乡却被自己的儿子那一眼看得有些讪讪的,见自己儿子接下来的一番行为,让他真正的有些吃惊了。短短一段日子不见,自家的儿子貌似真的变了不少,至少在这份处事不惊的功夫上很有进展。
“儿子。”一般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冯锦乡就会用这种亲近又随意的称呼叫冯岂非,无奈的说:“这个玩笑过了。”
“我没有开玩笑。”冯岂非淡淡的说,不过熟悉的冯锦乡却看得出来他现在很认真,“他听到花蝴蝶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叫他圣尊,……虽然那个女人叫的时候很随意,一点看不出尊敬,而花蝴蝶更像是有意在误导。”
停顿了一会,冯岂非深深的看着冯锦乡,强烈想要找个人来支持自己的猜想,“天底下能有几个人有他那样的武功,能将武林盟主之位说得路边白菜一样……”后面一点,让冯岂非很纠结。
冯锦乡同情的看了眼自家的儿子,“也许,对方只是故意戏玩你。”见冯岂非立即幽邃下来的视线,当爹的这位很无辜的笑了笑,说道:“谁叫你打不过对方,被玩也是没办法,江湖就是这么险恶又残忍。儿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了。”
冯岂非冷眼看着自家老爹儿偶尔的抽风,可以理解他抽风的言行,毕竟自己身上经理的一切换到另外的人身上,然后由那个人述说给自己的听,再告诉自己怀疑奴役他的少爷是圣尊的话,估计自己也会觉得这个人是被玩坏了,脑子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