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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阴沉的天空令人们的心情有些抑郁,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比平时多了点因为堵车而咒骂的人。医院中的人心情更为悲伤愤怒。

顾浅站在沈默的病床前,看着面色苍白的沈默心情有些复杂。过了许久沈默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病床前的顾浅缓缓的坐了起来有些无力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顾浅看着沈默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沈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浅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顾浅的眼底盛满温柔。顾浅看着沈默的样子知道他是不会说了于是没有再开口问,她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用眼睛一遍遍描绘着沈默的轮廓,终究还是忍不住抱着沈默痛哭失声。沈默轻轻地环住了顾浅,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缓缓的拍着。

过了许久顾浅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她抬起头时沈默身上的病号服的胸口处已经湿透了,可是沈默还是那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浅浅的笑着。

顾浅有些生气的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生气的怒骂他:“沈默,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明明我是你女朋友,可是你的事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打电话询问伯母,你是不是准备到死都不告诉我!你的病这么严重一定很疼,你为什么不说,即便只是轻轻地说一声‘疼’也行啊。你永远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笑,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些什么啊!我只是……爱你啊。”说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沈默终于有了反应,他稍微侧了侧身子,看了看顾浅的表情,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拭去顾浅眼角的泪水才开口道:“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我想让你看到的是一直挡在你面前的那个坚强强大的沈默,而不是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不能大动作,许多事不能做,不能保护你的狼狈的沈默。”沈默温润的嗓音因为生病有些沙哑,令人有些心疼。

“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一些,但是我在乎。我也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我不想让你看到狼狈的我。”沈默摸了摸顾浅的脸颊:“浅浅,我答应你,这次手术我一定会活下来,因为这个世上还有你的存在,所以不要伤心,好吗?”说着,他吻上了顾浅的眼角,渐渐向下,吻上脸颊,鼻尖最后到了嘴唇,这个吻浅浅的,没有一丝的欲望,只有安抚。

顾浅点了点头,即使她知道沈默只是在安慰她,即使她知道沈默手术成功的几率甚至没有超过百分之十。但她还是答应了,她暗自下了决心,沈默若是不在了她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三天后,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太阳也微微探出了头,让暴躁了几天的人们得到了一丝安抚。这一天沈默被推进了手术室,进去之前,沈默安抚地摸了摸顾浅的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手术进行了整整十个小时,然而沈默终究没有睁开他那双盛满温柔的眸子。

————

我这是在哪儿?沈默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在医院做手术吗,怎么会在这儿?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是顾浅的房间,顾浅正躺在床上睡觉,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紧锁,浑身的冷汗,嘴里不停地说:“不要,不要。”沈默有些无措,伸手想要抱住顾浅安慰她,没想到双手竟穿了过去。

我这是……死了?沈默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发现自己现在并不是人,只是一个鬼魂而已。

做鬼也好,至少可以一直陪着浅浅。沈默这样想着,转头看向顾浅,发现她已经醒了,坐了起来,靠在了墙壁上,静静地流着泪。

沈默看着这样的顾浅也很难受,他知道因为自己的死,顾浅一定会有些耿耿于怀,但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过个几年,顾浅就会忘了自己,会有新的生活。然而他太小看一个人的执着了尤其是一个女人。

沈默看着顾浅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也放心一点了。然而他看见顾浅突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他有些心惊,他想要阻止顾浅,但是手却穿了过去。他听见顾浅轻轻的呢喃:“沈默,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无父无母,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何其有幸遇到你,是你改变了自卑的我,拯救我于水火之中。我爱了你十年,谢了你十年,我了无牵挂,现在完成我们的约定,可好?”

沈默在旁边听着,看着,心疼着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就这么看着顾浅的生命渐渐的流逝,看着她的脸色渐渐苍白,看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渐渐停止。他开始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老天的不公……渐渐的他闭上了他那双温柔的眸子,再睁开看不到一丝温柔……

他在顾浅的身边守了一夜,静静看着第二天发现顾浅尸体的人为她收尸。他等着,等在顾浅身边直到她入葬也没有看见她的灵魂。他抚摸着顾浅的墓碑,看着照片上顾浅的笑容,看见顾浅碑旁自己的墓碑,终于笑了,笑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开始游历,他穿梭在各个国度,他默默的学习那些强人发展的方式,默默寻找着顾浅的灵魂,默默找寻着会到过去的方式。

终于就这样过去了十年,沈默都快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在找什么,只是一直不停的寻找,终于找到了回到过去的方式。

现在的自己是鬼魂,没有载体,所以只要找到空间裂缝,穿到过去,在“自己”的生死关头钻进身体就可以重生。为了找寻空间裂缝,沈默用了整整五十年,他快忘记了顾浅忘记了他们的爱情。在顾浅的祭日那一天,他去看望顾浅想最后跟她说说话,然后找一个地方永生永世不出现。然而就在那一天,空间裂缝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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