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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塞上风

西北的猎猎长风载着黄沙,一路长驱南去。车外护送我的将士身上镀上一层细沙,配上他们肃穆的面容,活像一尊尊泥塑,让我想起殉葬的那些人俑。我望着风远去的方向出神,希望我能像沙子一样,被风带回南方。

我放下厚厚的双层帘子,坐回车里。我此行要去辽国当人质,为了维持我们两国的边疆和平,父皇决定把他的嫡子作为人质派往辽国表示诚意。“你是圣清皇后的独子,”二皇兄说,“只有让你去辽国,才能充分表示父皇的诚意。再说,父皇有意把你立为太子,你去辽国为质,可是大功一件,将来立你为储的时候朝中众臣也不至于有非议。加上辽国的皇后是你同母姐姐,辽国上下估计也不会为难你。”

我知道,我虽然是父皇的嫡子,但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并不出众。我排行第五,平时除了读书什么也不过问,而二皇兄和四皇兄已经能帮助父皇处理政务了。跟战功无数的二皇兄不同,我长得跟女孩子一样白皙娇嫩,已经十二岁了,个子还跟十岁孩子一样高。

这次护送我去辽国的就是二皇兄。他今年十八岁,武功极高,精通兵法,十六岁时初次出战便立下头功,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被封为镇海王。他母亲也是父皇的宠妃。他那俊美的容颜,更让无数少女仰慕。教我们读书的太傅张去华对我们态度冷淡,但他跟二皇兄私交甚好,二皇兄甚至管他叫“张大哥”。此刻,二皇兄和张太傅的车子并排驶在我车子前面。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侍卫把食物送进我的车子里,外面风沙大,如果下车吃饭,一张口就有风把沙子刮进嘴里。我端着碗,却一口饭也吃不下。

“五皇弟,你不吃饭可不行。”二皇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车外,揭开了我的帘子,“太医前几天已经坠马身亡,如果你饿出什么毛病,我们上哪里给你找大夫?”

“我在车上颠簸了半天,吃不下东西,要不,我下车走走?”我不等二皇兄回答,便立刻跳下车,车外正在吃饭的侍卫看见我出来,急忙向我行礼。

“外面风沙大,不过北方也就是只有初春才风沙大一点儿,过几天就好了。”二皇兄想把我拉回我的车子里,但我一扭身,以孩童特有的敏捷向前方的荒漠奔了过去。

当我跑过张太傅的车外时,他刚好拉开帘子,与车外的将士谈话,他看见我和二皇兄跑了出来,心中不悦,向着二皇兄皱了一下眉头。二皇兄的脸色马上冷漠起来,我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情,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你别再胡闹了!”二皇兄不满地拎起我的后衣领,把我就近拖上了他的马车,在我面前重重搁下一碗饭和一双筷子,“吃完饭,就回你车上,我们继续赶路,别浪费时间。”

二皇兄的马车比我的华丽很多,他的窗帘有五层,把窗子围得密不透风,车子里一点儿沙尘也没有,他的暖炉不但比我的要大一倍,而且镂空雕花,炉中火焰红热如烈日,火上的铜丝隔板搁着上好的熏香,被火气一烘,香气幽幽而出。旁边的板壁上斜倚着一根银光闪闪的拨火棒,二皇兄平时都习惯把它架在炉盖上的。他这里的饭食,也比我的要丰盛。

我倒没有嫉妒二皇兄的奢华,如果我想要,完全可以比他更加奢侈,而且他的衣食住行比起很多贵族富豪,根本不算什么。我习惯了朴素的生活,就像我的母亲和姐姐一样。而二皇兄跟他母妃一样,喜欢华居锦衣。我觉得像二皇兄那样才华横溢、俊美不凡的人,的确要精美奢华的用品才配得上他。

我几口扒完饭,默默地放下碗,回到自己的车上。张太傅在自己的车上把窗帘拉开一条缝,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回去,我被他盯得很不舒服。我在车子里听见二皇兄下车跟张太傅聊了一会儿后,二皇兄吩咐队伍出发,接着听见人马吆喝上路的声音,车子也随之开始颠簸——我们又继续北上了。

我在车子里坐了约莫一个时辰,有点儿昏昏欲睡,要不是车里太冷,我早就睡着了。我不喜欢在封闭的空间里把炉子烧得太旺,因为我五年前在自己房间里烧着炉子睡觉,差点儿把自己闷死。其实我这是杞人忧天,二皇兄天天在自己马车里把暖炉烧得那么旺,还不是好好的。

突然我的车子一震,停了下来,随即只听见车外在喧哗:“不好了,镇海王遇刺了!”我急忙发疯一般跳下车子,车夫没拦住我。我看到前方二皇兄的车子外围了一圈人,我像疯了一样拨开那些身穿铠甲的将士,白嫩的手被他们的铠甲刮出一道道血痕也不觉得痛。我冲进车里,只看到二皇兄仰面倒在锦绣铺就的软凳上,咽喉处被扎了一根钢针,已气绝身亡。张太傅和那个死去的太医的徒弟阿桂正一脸悲痛地站在旁边查看二皇兄的尸体。我扑在二皇兄尚未僵硬的尸体上,对在车外守候的韩参军哭叫道:“刺客在哪里?我二皇兄武功这么好,有谁能杀得了他?”

张太傅责备地扫了我一眼,语气中有几分斥责,“二皇子刚刚遭遇不测,他肩上的千斤重担无人来负,江山社稷不知谁来担当,五皇子怎可放纵言行,失态于众人?”

我含泪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韩参军小心翼翼地回了我的话:“回五皇子,卑职刚才有事跟镇海王请示,在车外叫唤了多次都没有听见回答……”说到这里,他便不敢再说,偷偷看了张太傅一眼。

张太傅强忍悲痛,冷冷地接过话:“我在车内听到了,便吩咐停车,走去二皇子车中看他到底怎么了,揭开帘子一看,原来二皇子他已经遇刺了。”

“没有找到刺客?”我哭道,“我二皇兄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暗算了?区区一枚暗器,他一定可以接住的!”

“卑职无能,未能保护好镇海王。”韩参军战战兢兢地回答,“但一路上,我们的将士都在镇海王车外保护,如果刺客从车外发射暗器,我们一定能够发现。而且,暗器只能从窗子射入,但镇海王是咽喉处被暗器打中,也就是说,暗器是从他前面射入的,而他前面是马车的门帘,马车的车夫在那里驾车,他也是个大内高手,如果暗器是从那里打进来的,他不可能不察觉。再说,马车的窗帘和门帘都厚得密不透风,刺客怎么可能把暗器准确无误地打中镇海王呢?”

我转向药童阿桂,尽管他只有十五岁,人也有点儿笨,但毕竟死去的太医只有这么一个徒弟,我们现在也只能靠他了。我问道:“你从我二皇兄身上,有看出什么线索吗?”

由于紧张和悲痛,阿桂支吾了半天,才说道:“从伤口的出血情况看来,针是在镇海王生前就刺进去的,一针毙命。而且从镇海王的遗体上看有中毒迹象,估计针上有毒药。”

韩参军沉吟道:“卑职斗胆,敢问张太傅和五皇子,马车帘子紧闭,刺客难以看清目标,会不会是车内已经被设下了机关?镇海王触动机关,所以……”

张太傅斥道:“二皇子何等身手,就算触动了机关,他会躲不过里面的钢针吗?”

阿桂的目光落在二皇兄前面的暖炉上,二皇兄面对暖炉坐着,如果有机关,我们最早怀疑的,一定是那个炉子。他打开炉子仔细查看,炉子上下都毫无异样,炉上的熏香尚未燃尽,而炉火因为无人添炭,早已熄灭。阿桂在黑中带红的炉灰中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马车角落的一件银色器具上。那是一根空心的金属棒,一端做成小耙子的形状,用于拨弄炉中的火炭,另一端是平的,茶杯口大小的棒端上,罩了一层金属网,布满了一个个的网眼。那是二皇兄烧暖炉用的拨火棒。

我对着张太傅、韩参军和阿桂说道:“我知道我二皇兄是如何被暗算的了!”

三双满布血丝的眼睛都紧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的身体烧出三个大洞。我被他们看得有点儿发憷,急忙说道:“刺客是不可能从车外把暗器打进来的。那枚钢针是在车内发出的,这车里的确有机关。

“以我二皇兄的身手,就算身边有机关,他也不可能避不开,他的武功我们都知道。但如果当时他神志不清呢?阿桂发现二皇兄中了毒,但如果二皇兄在被针刺中之前就已经中毒了呢?”

我一指暖炉,“烧暖炉的炭被水银炼过,当二皇兄用这种炭烧暖炉的时候,水银就化为蒸气,我二皇兄吸入这种蒸气,虽然不足以马上毙命,但也足以使他意识迷糊。水银燃烧后化为红色粉末,这也就是暖炉里的炉灰不是纯黑色,而是黑中带红的原因。”

“射中镇海王的机关在哪里?”阿桂急忙问道。

我指着掉在角落里的拨火棒,说:“就是它!”

我捡起拨火棒,把它架在暖炉顶上,把蒙了金属网的一端对着二皇兄的遗体,说道:“二皇兄拨完火之后,都习惯把它这样放在炉盖上。凶手把他的拨火棒掉了包,拨火棒是空心的,拨炭火的那一头安了一个绷紧的弹簧,弹簧的另一头便是那枚钢针,那弹簧用松香固定在那里,一时不能活动。但如果它放在炉上的时间长了,松香会受热融化,弹簧便推动钢针弹出,正好扎在二皇兄身上。这针扎在哪里都无所谓,因为针上已经有了剧毒!拨火棒的另一端蒙了金属网,刚好使人不能看清里面的玄机,而且上面的网眼也可以容钢针射出。”

张太傅冷笑一声,“但我们进来的时候,那拨火棒明明在地上,怎么可能在炉子上?”

我继续说:“拨火棒里面有弯曲的小管,松香融化后流入小管中,使架在炉上的拨火棒两头重量不等,失去平衡,自然滚落到地上。旁人不容易发现里面的秘密。

“最有可能杀死我二皇兄的,就是张太傅你!我的侍卫在太医坠马的前一天,看到你给他的马喂药。很明显,太医是你害死的!你早就想杀死二皇兄,你害怕太医到时候检出二皇兄被针扎中前中过水银的毒,才把他提前杀死,只留下一个医术不精的小徒弟。我们吃完饭后,你借故跟二皇兄谈话,等二皇兄走出车子,你的手下就进去把木炭和拨火棒掉了包!”

张太傅的双眼瞪着我,双手战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我大喝一声:“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

韩参军把张太傅架了出去,外面传来一声刀落之声后便归于沉寂。我修书一封,命韩参军送二皇兄和张太傅的遗体回京,并把我的手书呈给父皇说明一切。

军中皆赞五皇子年少机智,当机立断,却不知道我便是杀死二皇兄的人。

太医是张太傅害死的,不过他杀死太医,只因为他要跟二皇兄联手加害于我,而太医不肯与他们合作。

二皇兄早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他的年龄和才学都高于我,他母亲又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得到皇位是很容易的事,但我母亲是皇后,我才是嫡子,是他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为了铲除我,他五年前曾经在我冬夜睡觉的时候把我房间的炉子添上大量木炭后关紧门窗,我差点儿中毒身亡。去年,他为了削弱我的势力,劝说父皇把我唯一的同母姐姐远嫁辽国。现在,他又让父皇派我去辽国当人质,不说路上随时有可能被他暗算,就算我有命去到辽国,他也会劝父皇出兵辽国,好激怒辽皇杀了我。

我故意不吃饭,引二皇兄到我车边,又下车嬉闹,让心腹将士趁他不在车里的时候,进去把木炭和拨火棒掉了包。当他把我带进他车子的时候,炉中火炭还没有烧完,自然也没有添上新炭,木炭和拨火棒的玄机还没有被发现。我尽快吃完饭,便回了自己的车子。

张太傅应该知道二皇兄是我杀的,从我嫁祸于他的那一刻起,但他无法辩解,因为他的确杀了太医,证据确凿。如果我要别的物证,他的马车里也能搜出毒药——他原本为我准备的毒药。他只能选择这样,刺杀哪个皇子都是该当凌迟的罪,我说他谋杀二皇兄,而只让他受了一刀,免了千刀万剐之苦。而我二皇兄谋害亲兄弟的事也不会为人所知,那将是一个永远的秘密。他的罪行不会让他失去死后的名声,他会被风光大葬,得到一个尊贵的谥号。这样的结果,张太傅也该满意了。

我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我在对着二皇兄尸体的时候却露了馅,我说:“我二皇兄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暗算了?区区一枚暗器,他一定可以接住的!”我刚刚走进二皇兄的马车,又哭得泪眼朦胧,怎么知道只有一枚暗器?难道车上不会还有别的扎了空的钢针吗?这明显表示了我早就知道车里的情况。幸好,他们都没有发现我话里的漏洞。

我换上一身缟素,下令继续北上赶路。尽管路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仍然不能改变我的行程,我国不能失信于辽国,否则两国交锋,受苦的还是百姓。我必须负起我的责任。

前路漫漫,我一身白衣,在北疆狂风中飞扬。前方的辽国,身后的故国,都在风沙中变得模糊不清,而我,只能向风沙更猖獗的方向继续行进。我望着不可知的前路,默默向故国告别。

(注:史书记载,赵元僖姿貌雄毅,沉静寡言。及薨,上追念不已,悲泣达旦不寐,废朝五日,赠皇太子,谥恭孝,作《思亡子诗》示近臣。可见,二皇子赵元僖外貌不错,而且在人前谈吐得体,他去世后,宋太宗对他哀悼不已,并追封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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