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言继续仔细端详起这把镰刀来,发现刀刃上的银色不是那么纯粹,像是有些黑色的光在泛。
难道这把镰刀的刀刃,还是把黑曜石与铁一起熔炼的吗?那——那怎么可能!合金熔炼石头?这一切都超出了白风言的认知。
白风言又突然想到小黑在梦中对自己说过,黑曜石是生者世界的物品,怎么会在活者世界屡屡出现?白风言不认为小黑在骗自己,因为小黑骗自己好像并没有任何的动机。
困惑始终难以解除。白风言干脆不想了。
回到现在,既然知道了朱晞镰刀的特性,那就好办了。白风言取消了烈焰盾上的黑雾之牢,转而在黑曜石镰刀上释放,让一层黑光紧紧笼罩在镰刀外,说来奇怪,黑光一笼罩上去,就像鱼儿如水一样,飞快地窜动着,狂躁的黑光镰刀显得威力十足。
朱晞看得不知所措,只感受到黑光镰刀的强大。朱晞将镰刀向烈焰盾劈去,黑色的光霎时间凝聚成了镰刀刃的形状,就好像是镰刀的刀刃被放大了一倍多一样。
黑光镰刀与烈焰盾交锋的一瞬间,烈焰盾出现了明显的震动,火焰的势头顿时一缩,仿佛不敢与这股黑光争锋,烈焰冲击也没有反弹。不仅如此,透过烈焰盾,还有几丝黑光迸射出去,直指唐河,唐河身上立刻产生了微微的痛感。
唐河此时难掩心情激荡,他伸出右手,颤抖地说:“元素压制!竟然是元素压制!”
“什么?元素压制?”贾诚震正好走过来,一听到这四个字,立刻僵在了原地。
“唐老师,什么是元素压制呢?”朱晞问道。
“好啊,好啊,好啊,”唐河一连说了三个“好啊”,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继续说,“元素压制,顾名思义,是元素之间的压制作用。一般只存在于天生相克的元素。比如最基本的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中就有相生相克的关系,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同时还有其他的一些元素,比如水系压制火系,但水系的另一种分支,冰系,则是被火系压制。此外,还有光明系压制黑暗系这样的说法,当然,我猜测风言的黑光系是和光明系互不压制的,因为黑光的本质也是光。”
“那为什么你说这也是元素压制呢?黑光系难道还能压制烈焰系?”
“不,我刚才说的是常见情况,还有一种特殊情况是适用于不同元素之间的,与法师的法力强弱无关,而是双方元素的纯净程度相差太大。事实上我的烈焰盾纯净程度虽然不算顶尖,但也绝对不差,如果风言附加的黑光能压制我的烈焰盾,那就说明,风言,你的黑光已经纯净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所以刚才小晞的镰刀落下,你的盾牌才会被黑光穿透,而且火焰冲击也没有发出?”白风言问道。
“没错,这就是元素压制。被压制的元素各方面能力都会极大的下降,而我说的第二种元素压制其实是非常罕见的。”
白风言看到了一旁的贾诚震,自己所拜的老师,贾诚震在课堂上从没有因为白风言是他的弟子就特别照顾,只是每天会和唐河一起给他开小灶。但是今天看到小晞的镰刀,白风言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位老师对自己和小晞是多么关心。
“老师!”白风言大声喊道,一边喊一边跑过去把贾诚震迎过来。
“老师,你给了小晞那把镰刀,我谢谢您!”说着就鞠了一躬,“但这么贵重的武器,我们不能要。”
贾诚震说:“风言,你的武器是黑曜石不是吗,但你要知道,黑曜石在我这里并没有用,我不能运用到它的百分之一,只有你的黑光系才是黑曜石的归宿。”
“可是老师……”
“你还要说什么呢?你叫我一声老师,可是我没有给过你任何东西,做老师的,我难免有些难以心安。”
然后贾诚震转向听得一头雾水朱晞说:“现在,朱晞,我要告诉你,我给你的这把镰刀是黑曜石制作的,没错,和白风言的武器一样的一块黑曜石。白风言的武器自身不带有攻击能力。所以……”
朱晞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武器是一把黑曜石镰刀——“贾老师,可是你不记得吗?当时你让我选择是匕首、铁扇还是镰刀,我选择了镰刀,那么您怎么确定我选的是它呢?”
贾诚震轻轻地笑了一声,道:“这就是缘分啊。不过你要注意,在没有白风言的黑曜石的作用下,你的镰刀和普通镰刀相比,只多了一些坚固性,并有什么别的不同,而当你和风言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它才会发挥应有的能力。”
朱晞的小脸上满是受宠若惊:“可是贾老师——”不过想到贾老师态度的肯定,便收回了想让贾老师拿回镰刀的话,“那就真的谢谢了!”
“不过朱晞,我刚才说的话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我希望你能和风言一起进步,一起奋斗,所以……”贾诚震没说完,笑着走开了。
“Youaremydestiny……”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
“唐河你给我把音乐关了!”白风言一声怒吼。
没看到小晞现在害羞啊!你捣什么乱,迟早都是我的!
看看朱晞,正把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指甲。
“好了好了,不闹了风言,你能跟我过来谈一下吗?”唐河问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小晞也不是外人。”
“你带朱晞也行,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不方便说。”说完唐河扫了一眼还在四周练习实战的学生们。
朱晞看了看白风言,又看了看唐河,说道:“那我还是回避吧,你们去谈吧。”
白风言看了朱晞一眼,点了点头。
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唐河直入主题:“风言,这块黑曜石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白风言没想到唐河会问这个问题,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亲戚们说是我一出生就戴着的,当时医生们都很吃惊。”
唐河想了想,继续问:“你不觉得很可疑吗?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怎么会有这么毫无科学根据的可能性?”
白风言仔细一想,确实有些蹊跷。
“可是那还能有什么可能呢?何况我父母也说是这样,我父母总不可能骗我吧?”
唐河表情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准备开口又停下了。
唐河继续说道:“那风言,我建议你小心一下周围的人,我感到你很不安全。”
白风言只当唐河太过小心,也没当回事,只随意地应了一下就找小晞去了。实战课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