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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绝恋花

绝情殿,青城山脉最高点,亘古不变,相传当年青城祖师在此立派,与这大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这里为青城掌门的居所,很难想象这群山之巅,会有这么一座古老的大殿。

“呲~~呲~~”莫离站在门口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万灵就出现在殿口,迎接二人进入。莫离好像很熟悉这里,一路上二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袁起静静的跟在后面,对于万灵,袁起虽然接触较少,却也知道其性格直率,豪爽,这两个人性格真的很相像。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尽量少说话,是袁起一贯的作风。

与执法堂相比,绝情殿多了一缕仙气,更像是一个不落红尘的隐士居所。高耸的台阶下一片空地,几个石凳石桌,随意的摆放。这里就是万师姐他们居住的地方啊!袁起心中忍不住赞叹。

前方,万谦手握一柄长剑,剑气弥漫,袁起感觉到,自从回来后,万师兄好像又有了突破。

“袁师弟,你的伤好了么!”见到袁起,万谦缓缓的收起剑招,轻轻吐了口气,走了过来。

“万师兄,我没事!”对于万谦,袁起还是很敬佩的,急忙双手抱拳行礼道。

“师兄,袁师弟要是后院看花!”灵儿回头插嘴道。

袁起脸色发红,急忙纠正道:“是研究,研究!在下对花草的认识仅限于书本,很多奇花异草,也都只是闻名,从未见过。”

万谦笑了笑:“无妨,正好我今天功课刚做完,难得袁师弟来此,可得多呆一会,不如等下一起用膳!”

“多谢万师兄!”袁起尴尬的笑了笑。

不一会,后院到了,密密麻麻的花丛着实让袁起大开眼界。急忙翻开百花录一一进行印证。花园很大,占据了绝情殿三分之一的面积,弯弯绕绕的石卵小路穿插于其中,袁起一心研究花草,很快就与他们走散了。

突然一个小女孩映入眼帘,袁起一愣:“雪绒,你怎么在这!”未等雪绒回答,后面熟悉的声音响起。

“雪绒,你别乱跑,别跑丢了!”万婷追着雪绒,看到袁起在这里,顿时一愣。

“师姐,近来可好!”多日不见万婷,依然是那么的出尘,白衣点点,乌黑的长发归拢与耳垂,更加显得清秀动人。

“额!袁师弟,你怎么来这里了!”万婷问道。

“是万灵带我来的。”不知为何,见到万婷,袁起突然有些心慌。

“你的伤好了吗?”万婷关切的问道,“这几日都怪雪绒,天天吵着要我带她来绝情殿玩,都没时间去看你!”

“好多了,我在执剑阁闲来无事,听说这些有许多花草,就过来看一下。”袁起摸了摸雪绒的头,“雪绒,来到青城还习惯么!”

“恩恩,习惯习惯,就是多日不见师父,心中想念啊!”雪绒明亮的大眼睛不时的闪烁着一丝慧色。

“什么师父啊!我现如今只是个入门弟子,可没资格收徒弟额!”袁起笑道。

“不要!我就要袁大哥做我师父!”雪融耍起赖来。

“雪绒别胡闹,你袁哥哥有伤在身!”万婷呵斥道。

“知道了婷姐姐!”雪绒撇了撇嘴,“我去找莫离姐姐玩!”

雪绒跑开了,就剩下袁起和万婷两个人。

“你在干什么!”万婷看到袁起拿本书在比划着。

“这花园里的花草真的是各式各样的都有,有很多我都只是在书上看到,如今有实物对照,真是大开眼界。”袁起扬起手中的百花录,说道。

万婷点了点头:“师父喜欢收集各种奇花异草,为此跑了很多地方!”

“咦!这不是荒草么!”袁起指着地上一朵奇异的草,说道。“据说荒草生长在蛮荒十万大山中,少有人遇到!连这个都有!”

“这是师父以前去蛮荒无意中发现的,就把它移植过来了!”万婷在一帮解释道。

袁起惊讶道:“掌门连蛮荒都去过,那里距离青城山有千里之远!”

“这个,我也只是听大师兄说的。”万婷回忆道。

“蛮荒!”袁起突然响起一件事。

“怎么了?”万婷问道。

袁起神秘的笑道:“师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我师父的。”

“额!执剑长老?”

“是呀!我猜测我师父可能来自于蛮荒!”袁起小声对万婷说道。

“为什么!”万婷反问道

“你想啊,蛮荒人嗜酒如命,身材都有些彪悍,你看我师父完全符合,尤其是他喝酒的模样,即便是这么多年来融入中原生活,还是难以改掉过往的毛病!”袁起有模有样的描述道。

万婷脑补了图克的模样,最终点了点头:“你说的还真有可能!”

袁起突然皱了皱眉鼻子:“这是什么味道!”袁起向前望去,一朵墨色的花朵出现在眼前。

万婷走过去,说道:“这个是我无意中发现并且移植过来的,至今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它散发出来的味道可以助人修炼!”

袁起凑过去仔细闻了闻果然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的灵气莫名的躁动起来:“真是怪事了,书本上居然完全没有它的记载!师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就是在满月古井旁发现的!”万婷说道,“师父也在一直在观察它。”

让掌门注意的东西,袁起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袁大哥,你快来看!”突然园中传来莫离的声音。

二人对视了一眼,急忙跑了过去,只见莫离站在一朵有人那么大的花朵面前,与其他花不同,这多花的花瓣是闭合的,将里面的花蕊紧紧的包裹在起来。

“好大的一朵花!”身旁的雪绒张开双臂抱了上去。小小的身躯,也只能囊过一个半径。

袁起走了过去,仔细的打量,粉色的花瓣很坚硬,将里面的花蕊包裹的密不透风,花的高度刚过袁起肩上。简单的丈量了一下,说道:“这应该是绝恋花!”

“绝恋花!”万灵和万谦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恩,据书上记载,绝恋花生长在蓬莱岛上,那里四面临海,土地湿润,最适合此花生长。”袁起鼻子凑着花瓣闻了闻,“海水比较咸,所以绝恋花的味道也是幽香中带有一丝海水的味道!”

“为什么叫绝恋花呢!”莫离从袁起手中拿过百花录,翻了起来。

袁起看了莫离一眼,缓缓说道:“这是蓬莱教众起的名字,据说该派修炼最忌动情,你们看绝恋花的花瓣仅仅的包裹着花蕊,不给任何机会传播花粉。自己独树一帜,这与蓬莱的教义相符,故此就有了绝恋花的名字!”

“无法传播花粉,那岂不是谢了就没了!”万灵疑惑的问道,她自小呆在绝情殿,还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

“找到了!”莫离从百花录中找到了关于绝恋花的介绍,“这里存在一套手法,可以使其花瓣张开,喷涌出花蕊!”

众人惊诧,还有这种手法,闻所未闻。

“好复杂额!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莫离一边看书,一边比划。“袁大哥,你会么!”

袁起笑了笑:“其实这手法也并不是很难,首先要了解花的经脉。就好比人一样,人有穴道有经脉。绝恋花也是一样,认清这些,那么其他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你们看。”

众目之下,袁起双指并拢,点向那巨大的花径,如书中所说,忽快忽慢,看似杂乱无章,细看之下,却显得很有节奏一般,巨大的花瓣缓缓的张开,无数的花蕊喷洒在空中。

“哇!好美啊!”莫离和万灵眼中都泛出小星星,雪绒更是在花雨中飞舞!

袁起擦了擦汗,对着万婷笑了笑。万婷有感,四目相对,脸色有些发红,急忙移开目光。看着天空的花雨,张开手掌,片片花瓣落入掌心,淡淡的微笑浮现在脸庞。阵阵花香弥漫在空中,增添了些许陶醉。

袁起移开目光,绝恋花张开花瓣,变的无比的美丽,仿佛一下子把周边的花草比了下去。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盯着那绽放的绝恋花,如痴如醉。

然而时间并不长,那张开的花瓣缓缓的闭合了起来。

“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花朵!”万婷看着花瓣缓缓闭合,一阵的赞叹,却又有些遗憾,“只是这花名未免有些不尽人意!”

“个人理解不同,这花所包含的含义也就不同!”袁起说道。

“袁师弟说的有理!”万谦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绝情或许也只是此花其中一种解法。关键是看个人理解。”

众人点了点头,突然有感,回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落地,正是护法风魄。

“掌门让你们去绝情殿用膳!”风魄面色粗狂,淡淡的了一句,没等众人回答,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视,心有疑惑。

“怎么了?”感觉气氛有些诡异,袁起忍不住问道。

“师父的修为早已达到不食五谷的境界,多年来都不曾用膳,今天不知为何!”万灵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既然师父吩咐,我们去就是了!”万谦说道。

袁起心思突然有些乱,刚才护法回头看自己的那一眼让他有些不自在:“我还是回去吧!”

万谦摇了摇头:“护法既然来此,师父定然也知道我们在这里!怕是逃不了的!”

“没事的,别看师父在大殿上那么严厉,其实私底下对我们还是很和蔼的!”万婷缓缓说道。

“袁大哥,咱们去看看呗!”莫离很想去看看掌门居住的地方。

“那好吧!”见众人如此,袁起只能点点头。

绝情殿,是一个统称,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掌门的居所,据说那里藏着很多的秘密,上次袁起在昏迷中来过此处,印象不深。内心深处,还是对这座宫殿还是充满好奇的。

走进殿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大大的太极图,高挂在墙壁上,下方十几个蒲团整齐的摆放在那里,前方,几朵高香在那里焚烧起来。

“都来啦!”万青一身便衣,面色和蔼,于在上清殿的时候判若两人,特别是看到袁起的时候,脸上居然漏出一丝微笑,“来来来,吃饭吧!”

“弟子袁起,参见掌门真人!”掌门如此,袁起却不敢,还是按照礼教行礼。

“呵呵,不必客气,来这里就像来自己家一样,不用有所拘礼!”万青示意众人坐在餐桌旁,那里早已备好了饭菜。

见掌门如此,几人心中都是一惊,万灵笑了笑,小手轻轻的摸了摸万青的脑门,忍不住问道:“师父!没发烧啊!您今天怎么了,很久都没跟我们一起用膳了!”

万谦和万婷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们想问的话.

万青压下灵儿的小手,示意她坐好,看着袁起问道:“上次你的伤势很重,现在如何了?”

“多谢掌门挂心,现在除了不能动用灵力以外,其他的都没问题!”袁起有些不明白掌门的脾气。

万青点了点头,为袁起把了把脉,缓缓说道:“此次你中毒很深,最重要的是有一股妖异的力量禁锢了你的奇经八脉,看来最近师父没少为你花费心思啊!”

袁起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每日为自己输送灵力就是为了让自己早日冲破那禁锢啊!

“你不用担心,早晚可以破解!”万青安慰道,示意众人吃菜。

万婷突然想起一事,“师父,在过些日,门中一年一度的仙剑大会就要开始了,袁师弟这样的身体状况,如何能参加!”

“此事关键还是要看袁起自己,外力虽然同样可以,但是还是远不如自身,你可以把这个禁锢当做一种磨练,若是你能靠自身冲破禁锢,得到的好处是外人不可想象的!”万青说道。

袁起点了点头:“仙剑大比与我来说,倒不是那么重要,顺其自然为好。”

万青看着袁起,点了点头,心道:“绝这个弟子,倒是真的有些像他!”

袁起虽然被人盯着,但是感觉道掌门好像在想着其他事情,大着胆子问道:“敢问掌门,可是有什么事?”

万青回过神来,缓缓的问道:“你师父可好?”

“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倒是经常外出,晚上也跟往常一样,时常拿起酒杯独坐院中喝酒。”袁起想也不想,拿起饭碗边吃边回答道。突然意识到不对,师父每日外出不是经常来绝情殿与掌门商议事情的么。既然如此掌门为何多此一问。难道说。

万青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袁起看着有些眼熟,看了过去,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云霄九式”,顿时有些激动道:“掌门认识古叔?”

万青点了点头:“你的古叔其实就是我的师弟,当初因为一些事情,才离开了青城山,我也是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这本云霄九式,其实就是当年拜师学艺时,你们的师祖送给他的!”

“其实弟子就是凭借这本云霄九式才想加入青城门的!”袁起一变,下意识的看了看万婷他们一眼,为自己当初加入青城的动机不纯有些尴尬。“古叔他也仅仅只教会我云霄九式,至于其他的运气法门全都是我入门以后才接触到的。”

“当年的事,其实也怪我,这些年你们都在哪里?“万青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有些遗憾!

袁起回忆了片刻,说道:“古叔有些颓废,时常一个人坐在院中喝着闷酒,我从小就跟他生活在菩提村里!”

“菩提村?”万青想了想:“原来是那里啊!难怪!那他现在人呢?”

袁起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给我留了一封书信,就离开了!我现在也在寻找。”袁起从怀中掏出书信,递了过去。

万青看着书信,点了点头,的确是熟悉的字体。旁边的众人这才明白,掌门今日为何如此。

灵儿有些调皮,“这么说我们应该叫他袁师兄了?”

袁起急忙拦住:“别别别,古叔其实并没有教我什么,唯一教我的也只是这套剑法,没有其他。还是师弟的好。”

“叫师兄把,袁起其实与你们是同辈人,轮年龄比你们两个都大!”万青看着万婷和万灵说道。

灵儿吐了吐舌头,看着袁起眨了眨眼睛:“袁师兄好!”

“袁师兄,多多指教!”万婷的声音传来,这让袁起脸色更是通红。

“袁师弟,不巧我比你大,好像就我没变额!”万谦也漏出难得微笑。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都是师兄师姐的,我看来没什么差别!”莫离嘀咕道,身边的果果倒是自行飞了出来,站在餐桌上,吃起饭来。

万青盯着果果看了两眼:“莫离,你的家在哪里!”

“我家靠近海域,就是个小村落,养父养母从小靠大鱼为生!”莫离开口说道。

“精灵这等祥瑞上身,你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万青说道。

“老头,你瞎说什么!”果果怕莫离伤心,说道。

“果果别胡言!”莫离急忙打断果果,“掌门知道我的父母?”

万青仔细回想了一下:“多年以前,蓬莱还在的时候,我与蓬莱尊上交好,因此我知道精灵这等祥瑞,历代只有蓬莱才会拥有。”

“难道说,莫离的父母是蓬莱人?”袁起问道。

“这只是推测,凡事没有绝对的!也有可能是她的性格或者其他原因,才能有精灵相随。”万青摇了摇头,有些疑惑。

“莫离,别乱过,事情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的!”袁起急忙夹了一只鸡腿放在莫离碗里,安慰道。

“恩,我知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莫离其实早已看开了。

时过半晚,桌上的饭菜所剩无几,袁起起身就要告辞了。万婷执意送袁起回去,莫离只得带着雪绒返回执法堂。

空中,万婷白衣飘飘,让袁起有些迷醉,很想天天如此。反观万婷,不知为何,面色始终有些不宁,不一会,就回到了执剑阁。

“师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袁起问道。

一只玉佩浮现在面前,玉佩焕发出淡淡的青芒,映衬在万婷脸上,让万婷更是觉得多了一丝魅力。万婷脸色有些挣扎,向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把玉佩递了过去,低下头不敢看袁起的眼睛:“袁师兄,对不起,这个礼物,我不能收!”

袁起看着玉佩,动情水在其中流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律侓青光浮现在面前那个动人的身影上,仿佛明白了什么,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压回了那双手:“拿着吧!说好的,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没有别的意思,不管如何,我今天还是多了一个师妹,你可不能不把我当师兄额!”袁起转过身去,不想让万婷看见他此时失落的面庞。

万婷看着袁起的背影,感觉自己与他渐行渐远,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把月光佩收入怀中。

“谢谢袁师兄!”万婷低声说道,“告辞了!”

良久,袁起缓缓回头看向空中那道倩影,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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