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迎春考前的一周大家伙儿搞的风风火火,有人在复习,有人则是预习,各科老师也是从没停下上新课的脚步,仿佛稍不留神,就会被激涌的海浪拍死在某个不知名的沙滩上。
海棠仍旧心不在焉,偶尔也会因为班长的温柔呵斥做出一副下苦功的样子,在我看来,还是治标不治本,只要他和海棠在一间教室,海棠就没法儿好好学习,要是不在一间教室呢?恐怕会直接不及格吧。
班长向来不喜玩闹,做事也总是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可对海棠这么一个故作扭捏的人却耐心的很,这很不正常。你所他俩暧昧吧,在乎没有人同意,谁都认为是海棠单相思。要不是我曾经问了班长一道关于洋流的地理,大概也无法发现这点端倪。
“班长、班长”,我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用笔盖捅了一下他的后背。
班长从单词的海洋中醒过来,看到我手握世界地图,第一反应竟然是深恶痛绝地看了一眼唐宋的方向。
不巧,唐宋不在。
那眼神明明就在埋怨我侵占别人家的资源。
我是怎么从一个紧锁的额头看出深恶痛绝来的。
很简单,洋流题不是什么难题,再者,班长的地理一级棒,还有我的做题智商远远高于海棠,他怎么就眉头锁成一个钢丝球了呢。
真相只有一个——我不是罗海棠。
204.
周末的卷子堆积如山,数学物理本不是强项,作业自然要做。
语文和英语虽勉强占优势,可在本校地位低下,老师们好几次被课上做数理化的学生气出课堂,作业也要做。
老师们个个苦口婆心,谁也不能得罪。
吃完晚饭后伏案书桌前,抬头已是深夜11点。
简单的洗漱过后,我换上卡通睡衣准备入睡。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一手盖上被子,一手抓起手机。
“喂?”
“林知,林知,你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半夜不睡给我打电话,这热情洋溢的口吻,电话的那端是罗海棠吗?
“什么地方?”我的问句里透着一股子倦意。
“那个...风铃画社你知道吗?”海棠吞吞吐吐,但情感却是羞涩的。
“你等会儿啊,我百度一下。”
风铃画社:今年元旦本市开张的一间画社,据说社内收藏的名画佳作超过1000幅,画社共十层,每一层都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画社的安保比肩领导人会议。作为本市最成功的收藏家,何晓东是怎么得到这些传世名画的。自从做房地产富甲一方以后,何晓东就开始从各地购入名画。
难道人一旦浸满了铜臭味后,都喜欢附庸风雅?
问题是海棠去哪里做什么?她一个照葫芦画瓢都能画歪的人,干嘛去浪费这个钱。
还不如让何小军去。
何小军尤其擅长山水画和油画,据说其曾拜入某国画大师的门下,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罗海棠不会已经堕落到为了班长要假扮名媛的地步了吧。
想想都头疼,可要是不去,海棠那个急性子指不定能在现场捅出什么娄子来,反正作业做得差不多了,明天也没别的安排。去就去吧。
“好,我陪你去,具体什么时间。”
“明天早上10点画社开门,9点半我在你家楼下接你。”电话那边的嘴角怕是已经咧到了耳根。
“不用了,不用了。我让我爸送我去。”
“没事的,反正我顺路。”乖顺的语气狗腿极了。
好吧,好吧。
“很晚了,睡吧。”
晚安还没说出口,那边就像吃了炸药一样传来疾呼。
“等一下等一下,你别忘了,穿上那件巴宝莉的风衣啊。”海棠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
“还有事吗?”这次我不忙挂掉电话,以免她卷土重来。
空气沉默了几秒,海棠考虑了半天,终于依依不舍地说道:“你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