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忠脸色铁青:“你说什么呢!”
纪夫人闻听二夫人辱骂自己的爱子,大怒:“芷芸妹子,说句难听的话,露儿此时已非清白之身,要嫁也难,我们纪家肯负责任的上门来道谦,肯娶她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不知感恩,竟还骂我家习笙?你若是不肯将露儿嫁过来,很多人排队想嫁进纪家……”
她话未说完,纪平忠便给了她一个清脆的大耳光,怒骂:“你个卑贱的东西!百里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想找死!”
纪夫人瞪大了双眼捂着脸颊:“老爷,你为何打我,她在骂我们的儿子!”
纪平忠甩手又一个耳光打在她另一边脸上,喝道:“闭嘴!”
大夫人冷笑着,缓缓走到正位坐好,望向二夫人道:“门主让我跟你商量如何处置露儿,我虽是嫡母,却也不能不征求你这生母的意见。”
二夫人木木转头,看看大夫人,再看看自家的大哥嫂嫂,“大夫人,露儿只是被他看了身子,并未破身,妾身实在不想瞧着露儿跳进火坑,求大夫人作主。”
大夫人冷冷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姑娘家自当守身如玉,虽未破身,可是胸被亲摸,跟失节有什么区别?别的男子谁还会要她?”
二夫人低头落着泪,半晌无语。正在此时,百里雨惊慌失措的闯进来,“母亲,不好了。”
大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瞧你慌慌张张没个体统!哪还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百里雨大口喘着气,双目看了看纪氏夫妻,目光转回:“母亲……母亲,三姐,三姐……”
二夫人扑向百里雨,紧紧抓着她双臂,问道:“露儿怎么了,露儿怎么了?”
百里雨的目光紧紧看向大夫人,却不敢说话。
大夫人淡漠地道:“你三姐怎么了?”
百里雨道:“三姐将关在地牢的纪公子给杀了!”
纪夫人“啊——”地一声尖叫,扑通晕倒在地。二夫人一个趔趄撞到旁边椅上,大夫人霍地站起瞪着百里雨:“你说什么!”
百里雨颤道:“三姐亲手将纪公子杀了……”
姜冬竹暗惊,算计半天,竟出了这等变故,当真在她意料之外,与百里雪惊讶相视,不由得暗叹可惜。
纪平忠双目几欲脱眶,“你们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了我的儿子?!”
大夫人喝道:“带我去看看!”
百里雨急忙带着大夫人等人奔向地牢。到了地牢,只见关押纪习笙的牢门大开,纪习笙背倚石墙坐着,双目紧闭,身中数刀,浑身是血。百里露手持匕首表情呆滞地站在一侧,而天下第一美人百里冰正在柔声安抚着百里露。
“习笙,习笙!”纪平忠大叫着儿子的名字扑过去,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不已。
百里冰见状,忙拉着百里露走出这间牢房,二夫人立时扑过去抱住百里露大哭:“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娘自会替你担着,你何必这样啊,娘不是说过吗,绝不会将你嫁给你表哥么?你太冲动了……”
百里冰目光淡漠地扫一眼百里露母女,然后动作极快地将牢门关上,顺手上锁,将纪平忠与他儿子的尸体锁在一间小牢内。
姜冬竹震惊不已,虽不知百里冰为何这般做,却心知不是好事,不由得暗暗运气,趁旁人不注意,倏地溜出地牢。
她的离开并未引起地牢内任何人的注意。大夫人等人都是一脸的吃惊,目瞪口呆地望向百里冰。
百里冰淡淡地哼了一声,低声道:“三妹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了纪习笙,纪家岂肯善罢甘休?若是闹到皇上那里,于百里家名誉大大有损。先将他关押在此,我这便去请父亲拿主意。”语毕,她转身急匆匆地往外走。
百里雪回身未瞧见姜冬竹,而这个聪明之极的嫡妹又走得这般匆忙,隐隐觉得这里有什么阴谋,顾不得跟大夫人打招呼,悄悄退出地牢。
纪平忠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伤心欲绝,狂怒仇恨一齐涌上心头,只觉得失了唯一的儿子,百里家还有什么好怕的!猛地回头瞪向牢房外,瞧见了满身是血的百里露,是她,就是这个贱女人杀死了儿子!他要让她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纪平忠双目充血,眼珠子几欲暴出,放下儿子的尸体,起身暴走,冲向牢门,却发现牢门被琐,顿时大喝一声,手上内劲吐出,伸手将琐链扯断!
大夫人大惊,她们从来不知道这个纪平忠是会武功的!当即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冲出地牢。百里雨见状,也是紧跟着大夫人大叫着抱头逃窜!
百里露今日清白受损,又刚刚杀了亲表哥,精神涣散,目光呆滞,此时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二夫人则正抱着女儿痛哭不已,浑未注意纪平忠扯断了琐链,冲出了牢房。
待她听到大夫人的尖叫反应过来时,纪平忠已经扑了过来!
“大哥,你做什么?”二夫人忙护在百里露身前,看着纪平忠血红的双眼和凶狠的目光,恐惧护着女儿后退。
“我儿子死了!”纪平忠一把抓住二夫的人胸衣将她提起,恶狠狠地道:“我儿子死了!”
“大哥,你冷静一下,我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补偿你,大哥不要乱来!”
纪平忠凄惨狞笑:“纪芷芸,你就是个贱人,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贱人,若非瞧你姿色不错,深得百里敬宠爱,我岂会当你是亲妹?不过是个庶女而已!”说着右手狠狠往外一扔,二夫人立时像断线风筝般被摔在墙上,额头鲜血直流,头昏脑胀,浑身剧痛,竟爬不修改待发布章节起来了。
“露儿快逃!”二夫人急得大叫。
百里露看见生母被摔得满头鲜血爬不起来,又听到母亲嘶声裂肺的大叫,这才反应过来,吓得疯狂往外逃去。
岂知刚跑了四五步,便被纪平忠如老鹰捉小鸡般一把揪回去,惨叫一声被按到墙上。纪平忠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掼向墙壁,直撞得她鲜血直流惨叫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