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听了韩延凌的话,愣愣的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他很怀疑既然对方要对付邹文达,为什么还这么轻易的放自己离开,难道对方不担心自己回去之后向邹文达告密么?
韩延凌见他发楞,笑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这些年帮着邹文达做的那些恶事都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不老实!这个录像落到邹文达或者是警方的手里,你都是一样的下场,现在你只能听我安排,让你生既生,让你死既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韩延凌对着王辉摇了摇手中的一台微型摄像机。
“不过你放心,我对于忠心于我的人一向比较不错,你不过是换个老板而已,将来肯定比现要舒服的多!”韩延凌说完,便纵身奔出,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的黑暗之中。
王辉在原地出神了半天,才艰难的离开,他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对方的船,唯一剩下的就是等,等待对方成功或是失败。
韩延凌按照王辉提供的信息,装成够买毒品的瘾君子去试探的几处邹文达经营的娱乐场所,在确定了王辉所言并无虚假之后,便返回了宏泰的住所,进了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钟,房中开着一盏灯,谢依莲趴在桌上打着瞌睡,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
韩延凌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并未睡熟的谢依莲,她抬头朦胧的看到韩延凌进家,便高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凌哥哥回来了,呀!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说着,依莲就准备收拾。
韩延凌急忙组织道:“不用了,现在天又不冷,凑合着吃吧!”一边说着,便坐到了桌子旁边。晚上虽然跟周思成老曾在酒店吃过饭,不过那样的饭局只是个形式而已,根本就吃不饱的,一直忙碌了半夜,韩延凌倒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开吃,谢依莲乖巧的从电饭煲中盛了一大碗米饭,电饭煲一直处在保温状态,米饭还是热的。
吃着热乎乎的米饭可口的小菜,韩延凌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温暖,多少年了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
“依莲,你早点睡吧,以后我不会了,你就不用做好饭等我了,你跟叔叔吃了就是。”
谢依莲坐在韩延凌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韩延凌吃饭,笑道:“没事的啊,反正我在这里有没事做,白天一样可以睡觉的不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待的闷啊,不过不要紧,最多三天,你就不用在这躲着了。”
谢依莲赶紧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在这挺好的,我不闷,反正我以前也是不太爱出门,也没什么朋友的。”韩延凌也不再多说,只是闷头猛吃。
依莲一直等到韩延凌吃完,才收拾了东西回房睡觉去了。
韩延凌倒了一杯红酒,打开电脑,仔细的又把王辉的那段录像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在笔记本上整理着,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才整理的差不多了。
韩延凌轻轻的合上笔记本,心中暗暗念叨着廖长河这个人,根据王辉所说,廖长河此人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韩延凌要整垮邹文达取而代之,最缺乏的就是得力的人手,而廖长河很明显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而且要整垮邹文达,看来最彻底的办法就是从廖长河身上着手。
要对付邹文达这样的百足之虫,最关键的就是一招毙命,如果一旦让他知道些什么消息再花钱找些政界的高官出来干预,对于老曾那边的打黑行动很是不利,说不定老曾在别人的掣肘之下会功亏一篑。
用对付王辉一样的手法对付廖长河?韩延凌觉得不妥,像廖长河这样以玩弄脑子为生的人,他肯定明白自己手里的账本和名单是如何的重要,那才是保命的护身符,有那些东西在手,他不怕与邹文达反目,恐怕廖长河牢牢掌握那些账本和名单的目的就算为了防着邹文达,那些东西肯定藏在极为隐秘的地方,而且一旦他出事,肯定会有他早就安排好的人去处置那些账本,或是交给警方,或是毁掉。
正在韩延凌发愁的时候,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乍现,想到了那个霓虹国的女的,那个会用绯红噬魂控制别人心智的天照使女静御。
如果以放她自由为条件跟她做个交易,她肯定不会拒绝。对,就这么办。
韩延凌想到便做,急忙给国安大特工景文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韩延凌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表明了自己要借那个霓虹国的天照使女一用。
景文大特工比他还简洁,什么也没问,直接回了一句向上级请示的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韩延凌心说这娘们怎么整天说话凉飕飕的,是不是更年期?
过了两三分钟,韩延凌接到了景文回复的短信:六个小时后送到。
韩延凌看过短信,哭笑不得,特么连个电话都懒得跟我打,发短信?我去……
看看天色将明,韩延凌困意上涌,便在沙发上躺了胡乱的眯了一觉,大约七点多的时候,韩延凌被人摇醒了,依莲巧笑倩兮的看着韩延凌:“凌哥哥,吃早饭了!”
韩延凌翻身起来,看到谢广清也早就起来了,正没精打采的看着电视上的早间新闻。
饭桌上摆着火腿煎鸡蛋,还有蛋炒饭和牛奶。
谢广清和韩延凌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三人便静静的吃完了早餐。
吃饱喝足,韩延凌跟谢广清父女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思成,你认识北城工商税务上的人吗?”韩延凌下了楼便给周思成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周思成笑道:“别的不敢说,B市官面上我吃的开,北城区工商局有我一个大学同学,不过只是个小科员。怎么?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一个小科员?这特么就是你说的吃得开?你要认识局长你不得上天?”
“你大爷的……”
两个人在电话里笑骂了一阵,韩延凌便让周思成约他那个同学出来认识一下,现在又不是饭点,便约到了城郊的高尔夫球场。韩延凌知道今天是周末,他们不上班。便放心的直接开成去了城郊,反正他不担心周思成约不到人,像周思成如今的名声地位财富,等着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
把车停到高尔夫球场外面,韩延凌便在停车场旁边抽着烟,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就见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怒吼着开进了停车场。
周思成戴着大蛤蟆镜开门下车,另外一边下来的那个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中等身高,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额前还有刘海。说实话韩延凌很抵触男人留这种娘们唧唧的发型,不过眼前这小子留着这种发型反而更好看。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丁,我大学同学,现在在工商局上班。丁儿,这是杨凌,我发小,你叫他老赖就行!”周思成大咧咧的介绍着。
韩延凌一拳锤在他后背上,笑骂道:“你特么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死道上了呢!”说着上前跟那个李丁握手打了个招呼。
“凌哥你好!”李丁说话很礼貌,面带微笑,看着比较中规中矩。
“看看,人家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就是不一般!谁跟你似得,当了老总还特么跟小流氓似得。”韩延凌嘲讽着周思成。
三人说笑着进了球场,周思成还真是来打高尔夫的,大包小包的背了一坨的球杆。
倒是韩延凌李丁两人跟没事人似得,两个膀子架着头就进去了。
一人领了一套球杆,三个人便找了球位去打球了,今天是周末,来球场装B的还真不少,大多数都跟周思成似得背着家伙事。
韩延凌不喜欢这种运动,以前没打过几次,装模作样的抡了一会,有时候连球都打不到,周思成可逮着机会在旁边冷嘲热讽,韩延凌老脸有些挂不住,待看看李丁抡,还不如自己呢,心理便平衡了许多。
不多时,有几个来球场打球的女的认出了周思成,纷纷过来套近乎,周思成如鱼得水的跟那几个女的在那扯淡,便没工夫搭理韩延凌李丁二人了。
两个人怕丢脸,便放下球杆去后面的座位上休息。
韩延凌拿了一瓶可乐扔给了李丁。顺势问道:“丁儿,问你个事,要是想整垮一个建材公司,应该怎么整?”
“合法的整嘛?”李丁喝了口可乐反问道。
“没错啊!”
“凌哥你要有事就跟我提,但凡兄弟能办的,绝对全力以赴!今天思成约我出来玩,八成是凌哥有事找我吧?”李丁说话很直接,也很实际。
韩延凌笑道:“我是有事找你帮忙,另外认识一下做个朋友不也挺好的吗?”
“那咱从今以后就是朋友了,凌哥有什么事让兄弟帮忙,说说看?”李丁对于能帮韩延凌办事很热心,他在官场打交道,眉眼高低还是能看的出来的,虽然跟周思成大学时关系不错,但毕业后交流的就少了,如今周思成功成名就的,如果关系处的好,对他今后的发展肯定是有利的,而且从周思成对杨凌的态度来看,俩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周思成能真心交的朋友不多,眼前的这个杨凌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三春建材公司的老板,跟我有过节,如果要整垮他,有什么法子?”
“无非就是偷税漏税假冒伪劣了。只要对方屁股不干净,要查到底的话,肯定弄到他破产。你说的那个三春公司我知道,最近给市里扩建的体育馆供应建材。不过凌哥要对付三春公司,恐怕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