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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监狱生活异常枯燥,加班加点编织毛衣。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后,土豆与老灵芝越走越近。两人无话不谈,包括各自经历过的一些鬼怪事件。

服刑时间漫漫冗长,每日都有新囚友走入,老囚徒们慢慢转移视线不再折腾土豆,并拉土豆加入了‘兰花草’囚团为社会竭力惩罚新囚犯。

兰花草囚团的团长是位40出头的山芋脸,因误杀入狱,5年牢狱生涯困顿他生理失常。他命令1名貌若荷花的新囚犯给其打飞机,却遭到了荷花男严肃的抗拒。

山芋脸团长火毒穿心,随即命令土豆对他掴脸100次。由于荷花男是强奸犯,在监狱里等级最低,差不多与土豆并齐。土豆领命,怒气冲天,当场就抽了他40多巴掌。

也可能是吃了智慧仙童的缘故,荷花男被土豆打得容颜尽毁,疼穿肝肠,不得已才从了山芋脸团长的变态要求。为此,土豆大受山芋脸器重。自这儿起,荷花男便成了山芋脸怀中的夜夜玩偶。

时间仿若高山流水,只闻其下不知源头。此间,土豆收获颇大,夜夜与老灵芝头对头睡,倾听他讲述盗墓惊险。从中,老灵芝传授了他许多鉴古经验,土豆暗暗决定出狱以后必须从事古玩这行,誓要找回黑玉蚂蚱。

深夜迫近,老灵芝突然聊到了传奇圣物黑玉蚂蚱一事。土豆本意回避,可当老灵芝聊到他好兄弟得之此物时,土豆满脸惊叹。

询问慌知,原来老灵芝口中的这位好兄弟便是自己的父亲段岩。他俩曾联手盗墓,在陕北偏郊的一座王族墓中发现了此物。老灵芝劝告段岩说这对宝贝是不祥之物,千万不能带出墓地,传说它一旦重现光明必要引发灾难。

黑玉代表死神,蚂蚱代表秋霜,此二者天然结合必将破坏一方灵气。黑玉蚂蚱能吸食人灵,任谁靠近此物不出3天必成植物人,且会损妻折子,除非你佩戴白玉观音抵御邪恶。

土豆诧然摸摸脖子,顿冒冷汗,才想起来白玉观音已被刑监处扣押。老灵芝接着说,除此之外,只有一物能降得住它。此物的价值还要高于黑玉蚂蚱数倍,是与西楚霸王一同陪葬的黄玉如来。可叹世人只争黑玉蚂蚱,存心作恶从不向善。据书中记载,此物就葬在段岩的老家,可惜我囚禁在此,否则定要寻到黄玉如来帮助他全家脱离苦海。

“凌叔,黑玉蚂蚱真有这么邪乎吗?”

“你别不信,一旦黑玉蚂蚱吸足人灵就可释放诅咒,方圆千里的生灵都会随即化成植物。可恨那段岩生性贪婪,拒不听从我劝,断然取走了它。那是我俩兄弟最后一次盗墓,为此,我与他兄弟情断。之后,我被抓进了监狱,不知道他现在何方?”

土豆心惊肉跳,父母死因了然。现黑玉蚂蚱流传于世,他深知老灵芝所言非虚,此前抢走它们的混子中已接连有人死掉。父亲的死罪有应得,倒是可怜了母亲,辛勤操劳了一辈子却死于嫁祸。想到此景,土豆忍不住抽泣起来。

老灵芝翻转身子,小声问他为何痛哭?

“凌叔,不瞒您说,我就是段岩的儿子。”

“啊?那……那黑玉蚂蚱呢?不,你父亲现在还好吗?”

“他死了,回家没几天就死了。我妈妈也死了,我命好苦啊……”

“那黑玉蚂蚱呢?”

“丢了。”

“丢了?”

“被别人抢走了,都死了好几个人了,我也不知道它被卖去了哪里。”

“完了,报应啊!”

老灵芝哈哈大笑,惊醒了监房众囚,遭致山芋脸团长破口大骂。荷花男想趁机溜出了山芋脸团长的被窝,却被山芋脸一把拽了回去。只听到被窝里骂声震耳,全然盖过了床铺的震动声。

整个监房伴着黑夜陷入了沉寂,只听到山芋脸团长与荷花男在被窝里传出来的那种很不和谐的交配声。

土豆缩在被窝里思念着黄瓜,点点滴滴幻隐幻现。就像农村里播放的大荧屏电影,很想静心品味,怎奈周旁杂音干扰太大,始终进入不了状态。

土豆被捕后,黄瓜心念俱碎返回家中,惨遭黄书记暴打。没过几天,就被黄书记嫁给了蒲公英,并顺产了土豆的女儿,很可爱的小家伙。那只绣花鞋子也在黄瓜产女的那晚悄悄地离开,直往太庙蹦去。

原本黄瓜就此度日也算是残缺凄美,虽然蒲公英凶狠,但黄书记现在已是新任镇长,奈何他痞性十足,也得缩着脑袋照顾好黄瓜。然而,黄书记的镇长椅子还没坐热,就因贪污公款属实被判入狱,家境跌落谷底。

都是前任镇长在背后使的坏,现在他已是县委书记,早已筹划好了收拾黄书记的阴谋。毕竟黄瓜逃婚害得自己颜面扫地,而四胖子也一下子变成了二傻,几乎和二猫子没有两样。一个天天叫着倩儿,一个天天喊着黄瓜。

没了庇护,黄瓜是众也叛,亲也离。蒲公英解禁了黄书记的欺管,暴行渐露,经常醉酒归巢对黄瓜母女俩连辱带打。若非舍不得小土豆,黄瓜早已撒手人寰。

然,清贫只是人格低贱的开始,随之而来的便是失去地位。黄瓜的靠山身名俱倒,蒲公英每日粗口漫天,象使唤奴隶那般命令黄瓜忙里忙外。

这天,黄瓜在喂食小土豆时不慎打烂饭碗。蒲公英气得摔盘子大怒,立马卸下皮带揪住黄瓜的长发摁在桌面上抽打,并欲就桌对其发泄****。

黄瓜裸露着后背,披头散发趴桌子上大呼土豆。大腿顿被蒲公英抽烂,鲜血直流,吓得小土豆哇哇大哭。

这时,门外适时响起了敲击声。蒲公英欲火未熄吼嘴大骂,怎奈门外敲击声渐渐加重,已接近刺耳。

不得已,蒲公英才甩掉皮带走去开门。黄瓜抱紧小土豆泪眼兮兮缩至墙角,瞧见门外站立了两人,男的肚挺腰圆,最刺眼的是那颗毛发倒竖的胖头。他身旁那女的蛮腰细软,前凸后挺,且美貌倾城。

俩人正是仙人球与白玫瑰,专为淘宝而来。在本县各镇以及大小村落寻访了数月后,他俩才找到了这个村子。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再找不到黄玉如来,便要打道回府。

蒲公英怒火全熄,朝小美人咽了咽口水,粗声询问来人何事?

“兄弟,打听个事,听说你们村最近传出了黄玉如来的宝贝对吗?”

“没错,用钱说话。”

仙人球掏出几百块钱塞到蒲公英手里,麻烦他帮忙弄点吃的,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谈。蒲公英拽紧钞票飞快跑远,白玫瑰急忙上前扶起黄瓜母女,痛斥蒲公英猪狗不如。

仙人球看着满脸羞色的黄瓜嘿嘿发笑,似夸蒲公英乃其知己,都喜欢行牲畜之事。

烈酒激肠,蒲公英胡编乱造,说本村除了自己别人都不晓得它藏在何处。你若真有心就开个价,定个时间,我保证如期把它交付给你。

仙人球假意泯酒,岔开话题,斜眼妙夸了黄瓜姑娘炒得一手好菜。白玫瑰朝仙人球白眼相视,随即放下碗筷蹲地上逗小土豆玩耍。

黄瓜的两眼紧盯着白玫瑰脖子上的白玉观音,发现它和土豆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而且越看她越觉得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在梦里,又好像在昨天,总之,她这张俏脸最起码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上万次。

由于暂时不太熟悉,黄瓜就没好意思询问,只站立于侧小口喝茶。

见仙人球爱听不听,蒲公英甚为恼火,再也忍不住逼问道:

“老哥,我说的句句属实,你难道就不动心吗?”

“兄弟,不瞒您说,我是文物专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实际兴趣,权当是为国为民保护老祖宗的遗产吧。”

“我不信,这年头倒卖古董的都称自己是文物专家。你别当我傻,谁不晓得好东西要留给自己,差东西献给国家。在这个世上有哪个专家没钱花?你别欺负咱没文化,乡里人上当受骗惯了也晓得自卫。这样吧,你要实在没兴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肯出好价钱的买家多得是,趁天色刚黑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吧。”

“别介,兄弟,这里有10000块钱您先收好。这几天我们打算在你这里住下,劳烦您这抽空带我转转,若能为国家找出黄玉如来我保证上报政府选你做地方的人大代表。当然,自少不了付你高价酬金。”

“此话当真?”

“看钱说话。”

深夜,黄瓜他们所睡的隔壁房间内传来了仙人球与白玫瑰翻云覆雨的缠绵声、辱骂声。闻听隔壁房间的大铁床嘎吱作响,蒲公英睡意全消,恨不能替代仙人球挨骂。只好搂紧黄瓜发泄,也要求她效仿白玫瑰辱骂自己。

黄瓜就不张嘴,奋力躲闪着蒲公英那张臭嘴的啃咬。隔壁房间突然传来白玫瑰痛喊,仙人球哈哈大笑,爽字连连。黄瓜双手环胸,牙缝中勉强挤出‘禽兽’二字,呼吸极是艰难。

蒲公英大喜,连说痛快,狠掐黄瓜大腿命其接着骂,骂得越脏越好。黄瓜受疼大叫,流出眼泪,以心身痛苦满足了蒲公英的****淫念。

蒲公英连日引领他观察了几处险地,反正是忽悠外地人,直接把他引到深山转悠一圈便算完事。反倒歪打正着,收获极大。这应该是仙人球数月来探查到的最好的消息,凭借“考古”经验,他已在深山某处确定了楚王墓地。

那里有个自然形成的水潭,且水潭的正前方有条小溪顺着高山潺潺流下。四面风景多姿,仿似万古长青,同那位神秘人口中所说的情景如出一辙。

据《易经》记载,此地属龙潭饮水方位,极有可能深藏王墓。但此地交通不便,极难派遣铲车之类的挖掘工具来掘开老祖宗的古坟。思来想去,唯有赞同蒲公英的做法使用最原始的盗墓工具。

次日,蒲公英约来的几位盗墓老手照计划实施,谨遵仙人球命令行事。

夜黑月残,蒲公英等鼠辈在正南方咚咚掘洞,深熟老练速度惊人。墓地上方扎了个小帐篷,仙人球此时就躺在里面呼呼大睡,难以抑制住满脸兴奋。他满脑子幻想着黄玉如来的哈哈模样,倘若顺利转卖给海外古玩商,那他现有资产还得再乘以二,也定能买到更高的官职。这在其次,重要的是能圈养更多的妖女。

正在仙人球大发春梦之际,漆黑的拐角口出现了一盏明灯,灯光显得异常幽暗,且还伴有几声铃铛声响。仙人球闻听铃铛声后吓了一大跳,毕竟这是盗墓行为,即使他权力再大也不敢如此张扬。

听到声响,蒲公英等人也赶紧停止挖掘钻进了仙人球的帐篷里。一个个脸色发青,都快张不开嘴。除了两人还在墓地深处继续作业外,仙人球数了数,已全都在场。

“快说,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好慌的?”

“老板,出大事了,赶尸……婆婆啊。”

“说清楚点,赶什么尸,婆什么婆?”

“是赶尸婆婆和双煞姐妹。”

“赶个屁,老子不信这个,给我继续挖。”

“不行啊老板,再挖会出人命的。”

“妈的,挖死人墓还会出人命,糊弄鬼吧你。”

“没糊弄你,咱们还是赶紧回吧,前年就有人来这里撬洞死了。”

身旁几人连连点头,牙齿渐渐哆嗦起来。铃铛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仙人球额头上明显冒出了冷汗,他可不信这套鬼神的把戏,只是担心事情暴露。不得已,仙人球只好传命他们带路,有必要前去探个究竟。

蒲公英等人不敢从命,气得仙人球咬牙跺脚,当即从黑皮包里甩出20000快钱现金。有钱能使人掐鬼,蒲公英毫不客气地接过钞票,领着众人战战兢兢走向门外。

仙人球紧跟其后,从黑皮包里掏出手枪,以防万一。

蒲公英等人走到前方的小山坡后赶紧俯下了身子,这是四周最有优势的地方,可以居高临下观测到山路口的大致动态。仙人球猫腰靠近,身后的阴风阵阵吹来,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夹到了众人中间。他手中的枪有些颤抖,枪口不知不觉戳到了蒲公英脸上。

顿然感觉到冰凉袭来,蒲公英本能地回头查看,差点尖叫。

“啊,枪?!”

“闭嘴。”

仙人球急忙伸手压住蒲公英的脑袋,朝铃铛声看去。走在最前方的是个长袍老妇,她并不像传说中的赶尸道长那副装扮,除了衣服有点相像外,其余都跟常人无异。但有一点比较吓人,她的脸色很黑,像似谁在她脸上涂抹了一层锅灰。老妇的左手提着一盏引路灯,右手的铃铛时不时晃动三下,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她嘴里念叨几句近似于咒语的鬼词。老妇身后没有长队的死人跟着,只有两个衣着娇艳的女人,无论身材还是年龄看上去都和黄瓜、白玫瑰相似。可惜死得太早,花都没她们凋谢得快。

紧跟在她们身后的就是二猫子了,蒲公英等人越看越慌,手指头都插进了泥土里。

仙人球一看只有三女一男,顿时松懈下来,还色咪咪的笑了笑,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双煞姐妹亲吻一番。蒲公英实在经不住惊吓,整个身子快速滑到了山坡底下。

“回来,找死吗?”仙人球用枪口指着他说。

“老板,您就绕了我吧,这墓咱不挖了。”

“那你试试看?”仙人球作势扣动扳机。

“别开枪!老板,那是赶尸婆婆和双煞姐妹,咱先藏起来,等她们走了以后再挖行麽?”

“怕什么,什么双煞不双煞的,我毙了她。”

“老板你别冲动,你一冲动咱全完了。我尿裤子了,咱还是赶紧走吧。”

“没出息的家伙,老子有枪,要是世界上真有这么邪门的事那还要我们党员干嘛?都别动,谁动我毙了谁,咱们今天就等她们过来,看是老子手里的枪厉害还是她们的头硬。”

“老板……钱我们不要了,你自己慢慢看吧。”蒲公英领着他们转身就走。

“站住,谁走试试看?”

“哈哈哈哈……”

走在赶尸婆婆身后的双煞姐妹突然发笑,声音回荡山谷,且她们的身体渐渐飘了起来,吓得蒲公英当即晕倒。另外几人连哭带喊跑向了帐篷方向,仙人球来不及思考,瞅准双煞姐妹射出了一梭子子弹。枪声完毕,老妇和双煞姐妹已没了踪影,仙人球哈哈大笑抓起蒲公英使劲摇晃。先前跑进帐篷的几人又折了回来,而且每个人手里还多了几把降妖谶。

“看到没,她们吓跑了,跟党对着干就是这个下场。”

“鬼啊!”

蒲公英再次晕死过去,先前赶来助阵的几人扔下降妖谶又跑回了帐篷。仙人球骂他们是一群胆小鬼,浑然没有察觉到身后临空飘着的两个双煞姐妹,且都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还有赶尸婆婆也在一旁嘿笑,手里的铃铛适时摇动起来。

仙人球猛然回头,看清楚形势后,生来从不信邪的他也变得胆囊抽筋起来。二猫子朝他鼓掌大笑,吓得仙人球一屁股坐倒在地。

就这么怔了半晌,仙人球慢慢站起身子,愣愣地看着双煞姐妹朝自己快速飞来,四只指甲超长的白手直朝仙人球的脖子抓去。

“救命啊……”仙人球霍然坐起身来,原来是做了场梦。

天色已近黎明时分,蒲公英一脸贼笑地钻进来帐篷来报告仙人球说,“老板,好消息,地墓已经打通了,咱什么时候下去淘宝”?

方才的梦境太真实了,仙人球下意识地从黑包里摸出枪来,指着蒲公英问,“快说!附近到底有没有赶尸婆婆和双煞姐妹?”蒲公英闻声色变,比看到仙人球手里的短枪还感到心惊,嘴里哆哆嗦嗦答不上话来。

稍微清醒一些后,仙儿球才假意笑了笑,命令蒲公英赶紧带路,要亲自去王墓里瞧瞧。仙人球暗暗惊叹,幸好没将刚才的梦境告诉蒲公英,不然人心一散,指不定在王墓里发生意外。

蒲公英边走边告诉仙人球,王墓的第一道石门已被撬开过,而且还有两具死尸,从他们的衣服颜色来看,像似才死不久。至于里面的宝贝有没有被盗走,还得进入最里面的主墓室才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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