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总是会有人为你奋不顾身的,因为,有人也总是会让你奋不顾身。
上会将双手捂住了眼睛,指缝间有一丝水掺出。“上会,在这儿!”说罢,上会看见了面带微笑的圣姑,手中拽着那股红绳,湿漉漉的长发和衣衫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段绘的生动,不显得多么狼狈,她却是笑的极为的开心,我哪是有这般的能耐?上会泪眼汪汪的望着圣姑,开口就骂道:“你这个大傻瓜,谁叫你去捡的,不就是一个绳子吗?”泪水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上会一把夺过圣姑手上的红绳,朝水中一抛,一点红柔的似一缕青烟,就那么被水吞没了,圣姑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扑了上去,手抓了个空,一下子又将身子骨沉如了水中,想去抓住什么的,但是抓了个空,她只能静静的站在湖边,水中的青衫伏在水面上,失了色泽,上会泪眼婆娑的看着水面,哗!水边溅起了水花,那个女子又腾了出来,她的手上仍拿着那个红绳,不过没有了微笑,冷冰冰的脸上透露不出任何表情,最后,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浮出了水边,什么也没说,手中紧紧的拽住那个红绳,上会坐在了湖边上,无言可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圣姑,那个女子近了,又走近了,脸靠近了上会,上会和她对视着,上会只觉得很奇怪,似乎她好近,又太远,终于,圣姑说话了:“它是你的,你不该丢下它的。”说罢,圣姑拿起上会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上会的心上一阵酸楚,触到了圣姑冰冷的双手,一瞬间,只剩下麻木了,圣姑没有怪她,也没有问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上会的手在颤抖着,一下子,跳进了水中,那感觉,似曾相识,水凉了她的心,卸了她的苦,伤了她的身,溢出了无尽的清明,上会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不停的沉,不停的沉,没有了底,突然,谁揽住了她的腰,她在往上走,无力的往上走,由黑逐渐变的光亮了起来,接着,就是难受的好像肺快炸开了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却是无法形容的,上会仿佛看见了一个白衣男子,牵着她的手,极力的拉着她站起来,她好像认识他,但是身体太沉,就是站不起来,于是他逐渐消失,消失,痛楚也有了缓解,上会努力的咳嗽了几声,朦朦胧胧中,看见了那个穿青衫的女子,她的眼眶中为何会充盈着泪水?圣姑趴了上去,上会的嘴的余温被这个女子的冰冷消的无影无踪了,待上会有了意识,她才松开她:“你若要是死了,叫我如何?”这句话,怎么……上会没来得及上前拉住圣姑,圣姑就走了,上会看着腕上的红绳,顿时,泪如雨下……
余回
圣姑回到佛门中,将自己反锁在屋内,看月光皎如雪,映在窗帘上,顿时,困意全无,我可是佛门弟子,如今我怎么……圣姑紧捏着手上的那串佛珠,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门外穿来敲门声,圣姑望向了门外,敲门声逐渐没去,“那个,你睡了吗?我有话想同你说。”是那般熟悉的声音,圣姑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便答道:“睡了,你且好生歇息罢!”门外穿来一声极轻的“哦!”渐渐,那股浓密的气息隐了过去,圣姑起身,打开房门,月光洒在了她的青衫上,映出朵朵清莲……
次日一早,上会踏着昨日的雨露出了佛门。
早上是念经佛的重要时刻,主持看着隔门那边两个空空如也的跪椅,长叹了一口气,待早上的仪式过完,独行往圣姑的寝房内去,门又响了起来,圣姑早已料到,睁开肿胀的眼睛说:“师父,昨夜弟子打了一夜的坐,需要休息,勿扰,多谢!早饭就不必送来了。”主持道:“你修为尚不高,无论遇到什么事,自己都要好生掂量,孰知轻重。”圣姑沉默了一会儿道:“弟子知道!”主持又问道:“你可知上会上哪里了?”圣姑惊叹道:“上会没去念经佛吗?”主持:“没有,一早上就没见着。”圣姑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腿不记觉间已麻木的无法动弹,圣姑跌跌撞撞打开房门,恭恭敬敬的向主持行了个礼说:“失礼,她去哪里了?”主持看着圣姑这个样子,长叹了一口气道:“万物皆有可行走的权利,佛门之地亦不过是三寸的土地,三百的弟子,来不需要因果,走亦不需要缘由,有人行走在佛门之地上,却终会回归凡尘,人各有命,莫要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圣姑觉得主持是在教训她,脸不记觉间红了大半道:“弟子明白!”主持拍了拍圣姑的肩,扬长而去,圣姑未多想,跑了出去,松散的头发从后面跌了下来,无形中看见几缕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