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是谎
接好了陌魁和萧许畤,诺税感觉到了一阵舒坦,也没打算待太久,于是第二天就出发了,许畤自是很开心,想到就快要见到無言了,说不出的激动,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那么天真无邪,一路上就缠着诺税多讲一下無言这几个月在干嘛?诺税自愧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傅,什么都没有教他,果然,没有了家的庇护,好像许畤这个孩子还是很听话的,诺税宽慰的笑了笑,他很珍惜现在的时间,现在能看见他们自是好的,以前他总是觉得一个人太好,无牵无挂,没有人眷念,但是直到离别时,才会有点惆怅,有点舍不得,哪怕就是交情不深的陌魁,他也是如此,最后他只希望见到一个像往常一样,正常活泼的無言,死又有何惧?
经过两天两夜的行程,总算是回到了那个村庄,诺税总觉得心里空落的要死,一股莫名奇妙的安逸感一直徘徊在他的周围,诺税根本不害怕死亡,这种与正常人不一样的感觉,别人是不会明白的,说不准,他们还会以为诺税是疯子,管他呢!诺税让上会帮忙招待好陌魁和许畤,因为大家在江湖上都是早有耳闻,所以相处起来还算是比较好的,上会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诺税要将陌魁和萧家的许畤带过来,当丘摇回来时就试探着问,可是丘摇摆了摆手说不知道,当上会诺税时,诺税只是一直的逃避,反正他们无论如何都对此事只字不提,诺税:“我累了,莫要在问,無儿最近还听话吗?”诺税疲惫的望着上会,眉宇见的那股傲气荡然无存,上会隐隐的有些心痛说:“無儿很是听话,但是他是要靠血生存的,这几天我们勉强给他喂的是鸡血,他也喝了一点,但是饿的好像有点失了力气,没有办法啊!”诺税皱了皱眉,然后起身就望储物室走,还好许畤和冰香还是合得来,在一起玩得十分开心,这阵子也不来缠着诺税了,诺税才有机会抽身去看無言,抽开门,才发现無言是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安静的闭着眼睛,除了露在外面的一双牙齿外,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瘦了,和许畤一样,身上多了许多的上,诺税走上前去,心痛的摸着他手上的伤,去取了一点酒过来,将無言放下来,温柔的抱在怀里,将他的衣服掀开,到处是血迹,诺税仔细的试察,但是好像有点痛,無言抽搐了一下,随即又软了下去,他挣扎的早就没了力气,嘴角还淌出一点血,诺税缓缓的为他擦拭身上的每一个伤口,每一次無言痛的抽搐,诺税就感到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痛,擦试完后,诺税把软在怀里的無言翻了一个身,抱在怀里说:”相信师傅,我一定会救好你的,你要乖啊!好好听师祖的话。”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無言似乎醒了过来,诺税紧紧的抱着他,他朝诺税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诺税直感到肩膀一阵酸楚,但是没有挣扎,反而是把無言抱得更紧了,無言贪婪的吮吸着诺税的血,诺税轻拍着無言的头说:“乖,乖。”
走出储物室,诺税的头昏沉沉的,脸色惨白的要命,没有一点血色,夜刀拿着一条极大的鱼走过来说:“诺大人,你这是?”诺税淡淡的笑了笑说:“煮鱼太好了!”夜刀看见诺税肩上的白衣料已经血红,便说:“無言咬你了?”诺税说:“不碍事,做你的鱼去吧!”然后径直朝丘摇的房间走了过去,推开门,恰好上会也在,诺税这一突然实在是让丘摇大吃一惊问:“怎么了,你?”上会拉住丘摇的手说:“走,跟我去包扎!诺税摆了摆手说:“不必了!”然后转过头对丘摇说:”以后你会杀我的师傅吗?“丘摇觉得诺税莫名其妙:”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诺税死死的盯着丘摇说:”你只用回答会还是不会。“丘摇说:”不会,永远不会。“诺税:”那如果找到‘梦滟’,你会为他解毒吗?“丘摇觉得不妙问:”你什么意思?“诺税:”是你下的毒,如果不答应,我就只好杀了你!“说罢,诺税拿出身后的剑,像以前一样,风度翩翩的举着剑,对着丘摇,上会拉着诺税说:”诺大人,你要干什么?“诺税吼道:”不用你管!“那只举剑的手在发颤,丘摇:”你是在威胁我吗?“诺税:”是。“丘摇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说:”别忘了,你答应要去找‘梦滟’的理由是什么,当然,诺祖祖对我又没有用!“诺税惨白的脸上弱弱的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江湖之人,相信丘城主不是不讲信义之人。“然后拿着剑出去了,丘摇想着诺税反常的举动,皱了皱眉,思索着什么。
换血
如今耽搁不成了,丘摇这般聪明的人,猜到了就不好了,于是诺税顾不得手上的伤就立即跑去找陌魁,陌魁将一旁玩耍的萧许畤叫过来,陌魁望着诺税那张惨白的如纸一般的脸说:”诺大人,你真的想清楚了?这个事情一旦进行了可是停不下来的。“诺税丝毫没有犹豫道:”快点吧!陌大人,谢谢你,我死后将無言交给我师傅,拜托了!“说罢,诺税深深的像陌魁鞠了一躬,陌魁的那张脸上是愁苦,但是。。陌魁看着许畤说:”许畤,你愿不愿意见到無言哥哥啊?“萧许畤自从萧家被灭门后,也是多亏了無言,不然她可能也会死在萧府了,無言就算是她的患难朋友了,她肯定的点了点头,陌魁慈祥的看着许畤说:”好,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帮無言哥哥一把,好吗?“然后陌魁看着诺税点了点头,诺税迅速的将無言带到了陌魁的房间,此间,是先将许畤的眼睛蒙着的,無言刚刚喝了一点诺税的血,精力很是旺盛,不停的挣扎,诺税点着了無言的睡穴说:”乖,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诺税和许畤相对而坐,开始将自己的修为慢慢的传输给许畤,许畤感到自己的精力开始十分旺盛,功力大增,浑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不多时,就开始出汗了,待到这个过程完结后,诺税趴在床上拼命的喘气,头发疯长至地,陌魁叹了一口气,将诺税点昏过去,然后对许畤说道:”先打通自己身上的修为,让自己和诺税的修为完全柔合。“许畤照做,身体可能一时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内力,血开始沸腾的不正常,痛的她几乎快要昏了过去,陌魁说:”可以吗?“许畤艰难的点了点头,身体已经发红,仿佛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一样,陌魁:”利用提血术,驱动無言身上的血。“许畤的手在無言的头上挥舞了半天,不行,焦急使她看上去怕皮肤快要炸裂了一般,她太小了,还没有承受过如此的热力,陌魁说:”静下心来,不要急躁,驱动身上的冰来可火!“许畤感到好些了,继续驱动無言身上的血,渐渐的看见一大团红黑色的液体至脚而出,流到了地上,许畤一阵欢喜,这次让她感到身体的血压轻了不少,耗费了多少修为,陌魁:”好,驱动诺税身上的血,移至無言。“这次许畤犹豫了,这不是要了诺大人的命吗?無言醒过来看见师傅不见了,会不会怪我,许畤没有立即动手,陌魁:”快点!“许畤:”陌伯伯。。。“陌魁急得不知道该如何对许畤解释说:”难道你想看到無言和诺税一起死吗?快点动手啊!“此时,蒙许畤的纱布衬出一点水,许畤提取诺税的血时,更是痛不欲生,将诺税的血顺利的移到了無言身上,许畤摘下纱布说:”为什么?“哭的撕心裂肺,陌魁抱着许畤说:”傻孩子,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一下子,丘摇他们推门而入,丘摇看着地下的血说:”我们还是来晚了!“诺税嘴里还剩一口气,他说过,要见無言的最后一面,看着丘摇缓缓的笑道:”今天我终于比你快了一步。“丘摇看着床上的诺税无法言语,此时無言也醒了过来,他把什么都记起来了,一下子跑到诺税身边,跪下来说:”师傅!“看着诺税,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漫出,滴落在诺税的脸上:”你我不过相逢几载,我又是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做这些?“诺税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说:”不许哭,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日后我不许你哭,你就不能哭,乖!“然后摸了摸無言的头,含笑而去,無言跪在诺税面前说:”你走了,留我在这里又有何用?“抱着诺税痛哭,一瞬间,头发全白。
时十一岁,师傅辞世,葬储冰山,此后独行江湖,再不会遇到诺税这样一个漫头白发,自称是我师傅的人了,我的师傅此生非他无有。——無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