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惊于煦会在这册封大典上说出这样的话,这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不,应该说这才是他的真本性。看来真龙是要准备发威了!我又转头看向右边的靳励,看得出他在听到煦的那番话后也是满脸的诧异,没想到一向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
“臣等不敢,决无此意,还请皇上明查!”史大人他们一听这话峰不对,就纷纷的下跪请求恕罪。
“皇上。”这时,站在右边基本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右丞相靳励总算是向前夸出一步拱手说道,“老臣以为史大人他们并没有冒犯皇上的意思,他们也是为了这天旭王朝,这江山社稷而着急!恕臣直言,皇上此番决定确实太过急躁了一些,这册立太子可并非儿戏,那是要关乎整个天旭王朝的啊!”
“哦?那右丞相认为朕是在说儿戏了?”不怒自威的神情加上低沉近似些阴险的声音,这时的煦连我看着都有几分怵人,真不知道今天会如何收场。
“皇上,忠言逆耳啊!”靳励突然跪在了皇上的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而他的一竿党羽们也都纷纷请求跪下。
“皇上!臣妾也不同意这样草率的册立太子!”靳如烟也早已是等不及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着一边的煦说。
“怎讲?皇后也有意见?”
“皇上,立太子是大事,而且这二皇子现在才刚满月不久,根本连脾气习性都看不出来,若是以后不能担这一国之君,那如何是好?臣妾斗胆认为,若这样相比,还是恺儿的脾性更像些皇上您!”
呵呵,真是大言不惭!看来他们是有些给逼急了!好个皇上,甘愿拿着自己的儿子来冒险试臣心,也一并的连我也脱下水!我看向龙椅上的宏煦,他也正好将目光看向我,我狠狠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哦?是么?朕觉得霆儿也很像朕啊!艳儿,你可是霆儿的生母,你怎么说?”他嘻皮笑脸的看着我。
哼!准是我刚才的那记白眼让他不舒服了,他故意的!
“皇上。”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靳氏父女俩后,才慢步走到台阶前站定,“皇上让臣妾怎么说?臣妾也是才听到这消息,自是吃惊不小。但就看两位皇子的脾性来说臣妾认为皇后娘娘说得对,确实是大皇子更应胜任些。”
“皇上,您可听见了,就连艳妃都这么说了!依臣妾之见,您还是再斟酌一番也不晚啊!”靳如烟不客气的拦下了我的话,心急的对着煦说道。
“皇后娘娘,臣妾还没说完呢!”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既然皇上他都做到这一步了,看来也只能为他再加上把油了,“皇后娘娘,您可别忘了,据说当年先皇也是在皇上刚出身后不久就毅然决定立二皇子为太子的。而如今,昔日的太子已成了现在的皇上,不仅天旭王朝上下一片祥和,更是将这江山打理得比先皇在世时更繁荣昌盛。难道皇后娘娘是在指皇上的眼力不及先皇么?还是说,先皇的这一做法也是不对的了?”这还是在我入冷宫前和太后聊天时,太后无意中告诉我的,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你!”
我的话一完,就听整个朝堂上一片唏嘘。先不说靳如烟气得只能说出一个,“你”字,就连靳励那只老狐狸也只能用震惊得不能再震惊的恶毒眼神看向我了。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宏煦,正用着狡猾的微笑眼神看向我,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一样。
“嗯,不错!当年先皇确实也是这种情形的!”没想到我爹在一旁开口说道,“右丞相,当时我还记得您也是拥护先皇这一决定的,不是嘛?”
“这。”我看着靳励尴尬的口气,就知道我爹也摆了他一道。
“好,既然当年父皇也是这样,那今日朕也效法一次!太子之事就此定下!哈哈。”
“皇上。不行!”靳如烟冲口而出。
“皇上,万万不可,若皇上执意如此,那老臣定当进言到底!”靳励也激动的又一次的跪下。
“请皇上三思啊!”以史大人为首的那批大臣们,都一同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胁迫朕起来了是么?那接下来呢,若朕不答应,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朕赶下台来,再扶正一个傀儡皇帝呢!”突然好大的一声,煦一甩朝服的衣袖,大声说道,甚至气得连胸口都上下起伏着。
“皇上,您若执意如此,对册立太子之事再如此草率的话,那老臣只有朕合众大臣一同反抗到底了!”靳励此时反而站直了身,一脸的坚决。
“右丞相,您这可是谋逆之罪啊!真想造反不成?”我爹威严无比的长声说道。
“哼,很好!这就是朕的右丞相啊!”煦冷笑了一声,可除此之外,我便再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了。
“皇上!我,我爹他不是这个意思!这,今日本就是您与臣妾的册封大典,为何要争论立太子的事啊!皇上。”靳如烟见气氛不对,就赶忙拉着煦的宫袍撒娇。
我看着这一触即发的场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严肃,而站在煦身后的大哥,手甚至已经握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了。而我身边的一些妃嫔们也好像感觉到了空气中火药的味道,除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外,每个人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起来,就连兰儿都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唉!皇上,老臣也不想这样啊!臣自先皇在世时就跟随着先皇南征北战,打下这天旭王朝的一片江山,而先皇过逝后,臣又辅佐皇上长大,对天旭王朝老臣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臣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全是出自肺腑啊!可臣决不能任由着皇上在如此大的事情上做出如此不周全的决定啊!”靳励声泪俱下,一派忠言逆耳的样子。
“哦?对朕忠心耿耿?呵呵,朕怎会不知呢!唉,是啊!右丞相跟随父皇这么多年,现在又为朕也操持了许多年的国事,人不服老不行啊!依朕之见,右丞相还是别再管太多的国事,在丞相府中做着国杖安享晚年可好啊?”他摸着光洁的下巴,朝着靳励望去,脸上带着些许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