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猛地抛出来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让林启当场僵硬,就他和沐川这几天的相处来看,沐川应该是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此时突然冒出来一句有没有鬼这实在是有点惊吓人,林启觉得此时正是沐川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最好顺着来,沉默少时林启开口说道:“你先说我听着,你说完了我再做判断。”沐川似乎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否则一定会对他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表示强烈抗议,她慢慢踱到窗户边上打开了一扇窗户,狂风混杂着雨水顷刻间就打湿了沐川的衣服,沐川面朝着漆黑一片狂风暴雨的操场半天都不开口,林启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就在他准备把沐川拉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沐川早就在说话了,只是他没有听见罢了。
沐川讲的断断续续,林启得把注意力专注于她的说话的声音上,排除掉雨声和雷声的干扰才能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故事发生在前天晚上,那时正是快十点钟的时候,沐川匆匆走在建宁路上,那条路上的路灯因为线路老化的缘故,导致发出来的光一明一暗,好在当时大街上的人不少沐川也就没有什么好怕,就算全灭了大不了都用手机来照明,可是走着走着沐川就觉得不对劲了,大街上人虽然不少可是整条街都静悄悄的竟然连脚步声都听不见!所有人都用极其一致的步调往前走,一言不发!沐川读过不少的书,其中不乏中二少女时期的时候读过类似于《盗墓笔记》《鬼吹灯》这一类比较刺激的小说,虽然听好多人说特别恐怖但是她本人并不觉得,她在在意的全是自己猜的对不对,其中的“阴兵借道”给她的印象极其深刻,毕竟这个故事章节以后本书颜值最高的人就下线了一段时间,看得她当时心塞了一段时间。小说是小说可是沐川绝不会把小说带进现实,“鬼魂”这个东西尚且属于科学无法解释的范畴,其存在的真实性是一个让人类纠结了千百年的事情,一方面那些活的及其优越的人定然不希望有灵魂毕竟你生的时候可以高人一等,死后大家就毛的区别都没有。
在看恐怖小说的时候,人总有一种种错觉——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面不改色,一巴掌就给鬼抽回去。但事实情况是一旦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她很奇怪阴兵难道不是应该身披铠甲手拿兵刃,难不成是阴兵觉得如今时代在进步它们也应该紧跟时代潮流该自身素质和武器,沐川不由得脑补了一下几百个阴兵手提加特林对着她自己狂轰乱炸的景象,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尿的。沐川心念一动觉得这种时候最好不做声不尖叫,认真走自己的路最好难不成阴兵借道还能闯到她家里去抢军粮?沐川尽量让自己的步调和他们保持一致,一边走一边在心理给自己打气,这没什么这没什么,只要你镇静一点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尾行。但是随着路越走越远沐川发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寒冷已经变成了流动在空气中的气流,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要冻结成冰,随时呼出一口气都会在空气中化作股股白雾,沐川本来就穿的是短袖这温度一降就更加受不了,不由得向自己的手上哈了一口气,沐川这一哈气却不知已是犯了大忌,口乃人全身上下最大的阳气泄口,虽然人通常是用鼻子来呼吸,但是不经常用来呼吸的口才是阳气最大的泄口,那些民间志怪故事,狐精妖邪,厉鬼干尸一类的故事中无论是妖孽夺人的阳气,或是人鬼情深人以嘴将阳气度给妖,都是用嘴来进行,《西游记》中孙悟空就是以口,度了一口清气给半死不活的乌鸡国国王,那清气自口而入,入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才让乌鸡国国王活过来,若是只有太上老君的仙丹,那就像充满了燃料的汽车,就是没有那一口阳气来使其运转不息,人要是没了阳气那就是半死不活之人。
之前沐川只是呼吸使得旁边的阴兵认为是已知有呼吸的动物,其阳气尚未泄漏多少对于他们而言达不到猎食标准因此没有动作,但是阴兵乃是死去多年的野鬼,身上的阴气颇为厚重,一个两个尚无法构成威胁,当几百个同时在一个体内阳气充足的生物旁行走时其阳气与阴气互相对抗彼此消磨,刚才沐川呼出一口气犹如在饿虎面前放上一块血淋淋的生肉一般,使得所有阴兵的行进为之一停,沐川的心漏跳了一拍,步伐也是一顿以不变应万变,所有的阴兵步伐一顿全部把脸对准了沐川,沐川一点也不想欣赏这种没有ps过的脸,可是这些阴兵有高有矮,小的状若婴儿被放在婴儿手推车里,大的壮汉身高接近两米站在那里就是一种气势,慌忙之间沐川和前面左面右面所有的阴兵打了个照面,这些阴兵的脸几乎没有正常人的形状,它们非常的瘦是那种皮包骨的瘦,包括它们的脸也只是一层干枯的皮绷在头骨上面,隔着脸皮沐川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的整个头颅的形状,沉默的阴兵群中响起了一阵笑声,这笑声颇为悦耳听起来就是那种婴儿稚嫩嗓子所发出的笑声,但是此刻在这种人鬼同行之处传来这种声音未免显得太过诡异了一些,一个婴儿车缓缓地来到沐川面前,一只干枯的手撩起了前面的遮盖用的布,一张婴儿大小的脸露了出来,它和其他的阴兵一样都只有一张干枯的脸皮罩在头骨上眼睛往内陷了进去,只有圆溜溜的黑色大眼睛看着她,此刻它正是笑得前仰后合,让婴儿车一前一后的在地上摞动碾得地上的沙子“嘎吱“作响,它薄薄的脸皮似乎快要因为这个放肆的笑容直接裂开来,沐川所在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见它黑洞一般的喉咙口,它的舌头早已干枯僵硬只能躺在口腔里面。
沐川已经无法尖叫了,她只觉得延背后的脊椎骨一线一股凉气“嗖”地一声窜上了去,她的腿就像是那天跑完步一样瞬间变得极其无力,婴儿车离她的腿越来越近那个阴兵的表情就像真的是一个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婴儿一样,这一点可以从它睁得大大的黑眼睛可以看出来,那双只有黑色的眸子中就像两颗光滑的玻璃珠倒映着沐川的身影。它离沐川越来越近它已经伸出了两条枯瘦的手臂看起来想要拥抱她的腿,就在沐川的腿和婴儿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时,沐川突然暴起一脚将婴儿车踢倒,婴儿吱吱哇哇的在水泥地上惨叫,一声更比一声凄惨,沐川抓起那辆铺满了灰尘婴儿车横挥一击砸在后面一个想要灭她双肩阳火的阴兵,阴兵本就是身体偏阴阴气轻浮,难降,沐川这横挥一击楞是将它砸飞出去,阴兵暂时被吓到了一下,沐川趁着这个机会将已经快要废掉的婴儿车横举于胸前猛地向着阴兵较少的一角冲过去,阴兵就像大号的气球一般一撞就飞,可是沐川也只能撞飞它们根本无力造成更多的伤害,沐川狂奔在寂静的大街上想要叫人可是她发现自己就像是哑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街道上起了雾,四处漫来白色的雾气慢慢地将街道掩盖起来,刚开始只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到后来就变成伸直手臂不见五指的浓雾,阴兵的身影在雾中时隐时现就好像随时都会从任意一个方向扑出来一只,它们没有吼叫咆哮,但是就如同噩梦一般向你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