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个世界的爱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一种希望和你在一起给你幸福的人。
另一种是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第三种就比较深沉一点,是希望你爱的人可以祝福她爱的人幸福。
因为这也是她的幸福。
昨天林夕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香港开会,他说明天就是楚沐辰的婚礼,你要是放不下他你就不要回来了,楚沐辰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可是现实是我不能放下又如何,我坐了当天半夜的机票,连夜回到了A市。
我只是想回来祝福他,希望他可以幸福,带着我给他的那份祝福,永远的幸福下去。
婚礼的现场布置的很美,今天楚沐辰的新娘也应该特别美吧,可以新娘不是我。
司仪开始友情新郎出场的时候,楚沐辰并没有出来,过了好长时间,现场开始了一阵骚动,只好临时安排人出来向大家解释。
“新郎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希望到场的来宾体谅一下,”
这场宴席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他现在去的地方应该也只有那里了吧。
我脱下鞋子光脚在地上跑着,沿途的树道旁还有落叶飘着我的身上,突然想起来了我的一生,真是和他纠葛太深
…………
我叫林若,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一个不富裕的小县城,我的父亲在工地上做工,我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家庭主妇,我还有一个弟弟叫林夕从小比较顽皮,总是跟家里边找这样那样的麻烦,家里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9岁的时候放学回家的时候,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那里围了好多人,之前也只是在电视上才看到。
我们的村上最好的代步工具是那种三个轮子的,跑的快,拉人多,我之前老听我爸说。
他想买一个,可以干农活,也能让我们这一家一起出去跑着玩,我弟我俩还要上学,所以一直都没有买成。
我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听见我邻居,花娘背对着在和我嫂子说话
“早就说林若不是大根亲生的吧,你看看若闺女张那么好一看都不是农村人。”
“是啊,林若这丫头也有福气啊,这以后吃喝不愁,谁还想过这里的穷日子,人家城里的人保养的就是好。”
我嫂子看到了我,用手撞了我花娘一下,转过身和我打招呼。
有点尴尬的说“若若放学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吧,你亲爸来接你了,在城里开着大公司那,你以后有福气了。”
“不,不是的,我爸叫林大根”我冲她狠狠的说,尽管之前就有人说过,我和我爹我娘长的不像。但我也从没放在心上过,可是今天却心里不安。
我是跑着回到家里边的,我想问问我爸,“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是她们骗我的。”
我家客厅里的确是来了两个人,女的穿着裙子,头发是卷的很洋气,尽管我不想承认,我们眉眼之间很相似。坐在一旁的男的穿着西服。
我妈站在那里也哭个不停,我爹蹲在地下一直在抽烟,地下有好多烟头在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
那个女人上前来抱着我的时候眼眶红红,她哭着说“你是若若吧,我是你妈妈啊”,我挣扎着想甩开她“我不认识你,那个站在那里的才是我妈,”
她还是不肯放手我猛的甩开了她对我娘说“娘,你快告诉她呀,她认错人了,我叫林若,是你的女儿啊,”
我妈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在那里抹眼泪,“若若,她的确是你的亲妈啊,你是我从火车站捡到的。
那时候你还刚会走,我去你大姨家走亲戚做火车回来,看到你,我在哪里等了好久没看到有人来找你。
我看着天就快黑了,你还在那里哇哇大哭,娘又没有孩子,就生了私心把你抱了回来。”
“是娘对不起你啊。”
“这事怨不得你亲生父母,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当娘的”
“当初你还小,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你。”
“不,我不信。就算他们真的是我父母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爹,你说话啊,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我爹蹲在地下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才叹了一口气”你娘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
“我不信!”
我头也不会的跑了出去,那时候我还只有9岁,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我爹我娘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爹亲娘的呢。
我不想让他们找到我,我想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静静,我真的是无法接受。
天色微黑时,我坐在小河旁扔着石子,周围有这鸟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此刻竟然不觉得一点害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夕坐在了我身边也找了几个石子扔向河里,河面激起一阵浪花。
林夕比我小两岁,五官清秀秀的很可爱,
“你每次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欢到河边扔石子。”
我靠在他的肩上说“弟,姐以后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对咱爸咱妈。记得吗?”
“姐,我会的,”他冲我点了点头
“你真的要走吗?”
“咱爸咱妈对你那么好,你舍得他们吗?”
我可以看出来他也很难过,我也很难过,这本身就是存在与法律之外道德以内的事情。
我又怎么能舍得他们,舍得你呢。
我不想让我爹我娘一辈子良心难安
弟弟你要好好学习,姐姐以后一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忘记姐姐好吗?
那晚我一直盯着他看,我怕忘记他长什么样子。
我娘之所以希望我能离开是有原因的,自然这样我以后生活条件好了。
更重要的是她患病了,她以后照顾不了我,这样也是一个很好的托付。
妈被诊断出癌症已经是上一年的事,我在抽屉里找彩笔的时候无意看到的,我认得诊断书上面的字,胃癌中期。
我对癌症的观念并不是很强,但是我知道它需要很多钱,可以让人死,我之前邻居亲戚就患了这个病。
我娘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是在收拾房间无意看到的,是中期还可以治疗,我不能耽误了她。
她这一辈子还没有享过福气那,弟弟还小,一家人离不开她,我还没有报答过她。
我和弟弟回家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已经走了,我娘拉着我的手说“孩子,爹娘再舍不得你,你也要为你自己着想啊。”
说着说着我娘就快要哭了,我爹在一旁说“以后又不是不能见了,孩子去过好日子呢。”
我娘从手里拿出来两个银铃铛,一个给了我弟,一个带在了我手上
“你们姐弟一人一个,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说完就进屋了,我知道她肯定舍不得我
第二天我的亲生父母又来了,我同意和他们走了,我也这么大我要替我爸妈考虑,替他们做一点事。
我对我的他们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你们每月给他们打3000块钱。
3000块正好可以够每月的化疗钱,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用过得很紧巴。
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只比我小三岁,他们看到她的时候目光总是温情,而不是看到我时,那种愧疚。
现在是我在公司的第一个月,我在一家服装设计所上班,这么多年我一直戴着这个铃铛。
我把它穿在绳子上带在脖子里,上午主管又批评了我,我很难过。
林夕,这个铃铛,你现在还带着的吗?爹娘,你们好吗,我多希望你们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