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明天是我的生日,给我准备的啥礼物啊?礼物不过关,我老爸可不让你进门。”注视着坐在身边的这个虽然稚嫩但已然一派帅哥风头的男孩,董芸芸的嘴角微微翘起。
“佛曰,人之初,性本善。本道身无长物,送施主初夜如何?”看着眼前的明眸皓齿的女孩,秦天煞有介事的说道,但总也掩饰不了眼里的那一道贼光。
董芸芸和秦天自小青梅竹马,号称金燕别墅小区的金童玉女。董芸芸的父亲经营一家化工厂,虽然只是市里的知名企业,但也市值过亿,董父的大学同学秦正明是秦天的父亲,一家上市集团公司连天集团的董事长,正所谓门当户对,两家的父母也有意撮合他们俩,虽然有点商业上联姻的意味,但只要儿女互相倾心,又有何不可,因此每逢董芸芸的生日,董父就让董芸芸邀请秦天去家里做客。
“嗡……嗡……”
“天哥,你手机震动。”虽然两人关系发展的特别好,但自小接受父母传统教育的董芸芸对“禁果”一词还是有点畏惧和幻想的,正在慌乱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秦天的手机响了,让董芸芸立刻岔开话题。
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秦天脸上闪过一丝扫兴的意味。“我妈打来的”秦天无奈的说道。
“小天,你爸出车祸了,快来人民医院”,听着电话那头哭泣焦虑的声音,秦天脑子“嗡”了一下,瞬间闪过短暂的空白。
立刻推开怀里的芸芸起身,因为震惊和慌乱差点没站稳,抓起芸芸的手迅速向门外跑去,“我爸出车祸了,去人民医院”。
秦天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里已没有了医生和护士,只有床边哭泣的母亲和静静躺在床上胸口没有一丝起伏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跪坐在手术床边,秦天眼里没有一点眼泪,只有微微颤动的嘴唇透露着秦天内心极大的痛苦。
默默的来到秦天的身边,董芸芸安慰道“天哥,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看着心里难受。”
两天后,苏城郊外的墓园中,抚摸着父亲的墓碑,“妈,是谁害的我爸?警察说了,通过录像显示,车祸是蓄谋的,肇事车牌也是伪造的,”秦天说道。
“不知道,警察那边也没有调查出结果,你爸在集团威信比较高,平时也很少得罪人,你爸经营的是光明正大的行业,要是因为商业竞争而被谋杀的可能性也很小。”秦母贾香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但好歹也是董事长的爱人,耳濡目染,对公司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小天,安心学习,你爸一直期望你考上北大,不要负了你爸的期望,相信你爸在天之灵,也会看着你,你爸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去跟警察交涉,”秦母说道。
秦父去世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秦天还小,秦母就在闺蜜的建议下卖掉了5%的股份,把公司交给秦父的弟弟秦正海打理,作为最大股东的秦正海任董事长。然而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连天集团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经营不善,连连投资亏损,负债已超过八千万,而作为董事长的秦正海因无法偿还贷款而被捕,虽然秦母拿出变卖股份得来的钱还贷,但仍然只是杯水车薪。而秦天也因无心复习,高考只考上了个三本,却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学校只是解释为工作失误,赔偿了一笔钱,却以金钱赔偿为由拒绝补录秦天。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遮盖在秦家的头上,压的喘不过气来。而秦母也因过度思念秦父,加上这一年生活不顺,终日郁郁寡欢,一病不起,撒手而去。
流浪在昏暗的大街上,秦天漫无目的游荡,回想起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父亲的死,公司的破产,叔叔被捕,高考落榜,母亲去世,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要远离自己而去。回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董芸芸打电话说她父亲不允许她再跟秦天来往,并要把执拗的自己送出国留学,秦天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秦天仰天咆哮:“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爸……妈……,你们在哪?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五年后,苏城郊区的一处出租房内。
“嗡……嗡……嗡……”
一个脸色蜡黄的满脸胡须的男子接起手机,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半响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天哥,是你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是时间刚刚结束静止,秦天道:“董芸芸?”
电话那头传来了哭泣声:“对不起……对不起……天哥……对不起……”
“都已经过去了,”秦天道,已然没有了少年时的冲动,只剩下被岁月冲刷折磨的平静。
电话那头的董芸芸也许是受了秦天的感染,稍稍平静了一下,回道:“天哥,我回国了,通过高中同学要到了你的新号码,我想你了,晚上8点,老地方见,有时间么?”董芸芸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和顾虑,语气也稍微试探了一下,毕竟5年没有了联系,也不知道自己在秦天心里还有多少的存在感。
“好吧!”秦天心里挣扎了一下,说不出是酸楚还是一丝眷恋,望着窗外的余晖,挂断了电话。
离上次公园同董芸芸见面已过去了一个星期,物是人非,再见面时已然两人都处在了不同的地位,5年的环境影响缩小了某些人的影子,也扩大了某些人的舞台和视野。曾经的憧憬已经不在,在的只是年少时的故事,一个人心中的回忆,另一个人心中的记忆。秦天也回去继续了浑浑噩噩的生活,仿佛心中的那个她一周前不曾出现过。
再见董芸芸时已是半年之后,眼眶深陷的董芸芸出现在了秦天的面前,憔悴的面容似乎触动了秦天隐藏在心底的一丝什么。
“天哥,你知道么?离开你之后,我一次酒吧聚会,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是一个官二代,叫王浩,对我非礼不成被我打了一巴掌后,他说了一句走着瞧就离开了。一个月后,我爸爸的董成化工被查出偷税漏税,而且数额巨大,我爸爸要被判刑。这个时候那个官二代的狗仔找上了我,说只要我做他女朋友,我爸就可以免除牢狱之灾,几次威胁之后,我认命了。可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圈套。一次他离开书房没关电脑,我看到了他的记录,都是关于近年来的事情,你只是其中一个,说的很匪夷所思,说是从什么天命之人手里夺取气运,里面还提到一个张道长,他称其为师傅。我们的事情就是他所为,为的是从你身上夺取气运,还提到你的财侣法地他都要夺取,我只是附庸。天哥,我真的很害怕,这个事情我想了很久,我们远走高飞吧,我们斗不过他的。”
秦天的手紧紧地握起来又伸开,松了又紧,反复几次,但是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随后温柔的对董芸芸说道:“放心吧,他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然后在董芸芸茫然的眼神中走了。
几天后,苏城都市报报道江淮某位高官的儿子在金湾夜总会被杀,杀手也在同保安的打斗中死亡。
三个月后,度娘热搜热点话题上,苏淮某位高官死去的儿子坟墓被挖,通过模糊的监控录像显示,掘墓人是一名女子。
秋雨的夜晚渗着丝丝凉意。董芸芸来到了城郊荒山下的小土堆旁,说道:“天哥,王浩的墓被我挖了,挫骨扬灰,死我也不会让他安心……”
董芸芸走后,一位白发道士来到了小土堆前,口里念念有词,一条拂尘扫过,从小土堆上升起一个鸽蛋大小的乳黄色光球。
“不要怪我,怪就怪你是天命之人,如今的地球已经不适合修炼了,我如果再不突破下一层境界,几年后就化为一抔黄土。唯有你们天命之人的气运能加速我修炼的速度,虽然这种伤人性命的夺道大法有伤天和,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二十年前偷了门中至宝跑出来后,我就一直研究这个至宝珠的妙用,但一直研究不透,如今我快要突破,隐约感觉到这个珠子仿佛有了一丝生灵之气。反正你也已经死了,就把剩下的这一点运道也给我吧。况且我也帮你把那个二货杀了,否则你以为你一个凡人能杀死一个练气二层的修仙者?那是我暗中用法术束缚住了他的修为。当然,他死了之后,他从你身上夺到的运道也就被我夺来了。所以,你就不要怨恨我了。”白发道士一遍念念有词,一边把黄色光球引向自己。
在黄色光球快要钻进白发道士额头的时候,白发道士怀里的珠子闪过一抹微光。突然间,四周狂风大作,黄色光球被瞬间吸入了珠子里,一道惊雷向着道士劈了下来,道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劈的灰飞烟灭,周围的空间都因雷电的力量隐隐撕开了一条浅浅的口子。
这时,一道微光闪过,划进了刚撕开的空间,周围一切又瞬间归为平静。只有小土堆周围被烤焦的杂草显示着刚才这里发生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