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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羊斩了狼

琴龙秀说出计划的时候,杨大也笑:“你们想去抓西域飞魔啊?你们也想学那凄凉剑?”

琴龙秀:“我们不是学他那样子,是看到了他那赚钱的手段!”

杨大道:“你们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

琴龙秀道:“难道不会是柳飞雪吧?”

杨大道:“这柳飞雪连我都要让他三分,连官府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两个不好好做老本行,胆子居然比我还大,想钱想疯了不成?”

琴龙秀笑道:“这淫棍却是六重天的人,看来还真有点难了。本来想娱乐一下,但那马蜂窝的确也不好捅。”

蔽日道:“不好捅就不要捅了呗!连官府都管不了的事情,我们去做死,那也太不识抬举了!我们这小命还是多留几年吧!”

杨大笑道:“你们倒是想得明白。这卖药看病,卖本书不也很好吗?我来帮你们卖,你们分我一份就行了。对了,他这画画还凑合,你这看病怎么样?技术行不行啊?”他看了蔽日问。

蔽日道:“早上我还因为帮人看病,挨了打。连家当都差点被砸了,还被别人追得屁滚尿流。”

杨大咋舌道:“看个病这么危险啊?那我以后跟你们一起,你看我个大,跑又跑不快,岂不是天天要当你们的垫底啊?”

琴龙秀笑道:“也不见得,别人一见你牛高马大,说不定他不但不敢追我们,反会被我们给吓住多买点书和药也不可知。”

蔽日也笑:“不过我们做的都是童叟无欺的生意,虽然有时候会出点意外,但那并不影响我们为人服务和造福别人的决心。”

杨大拍着大腿道:“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有镖之余,就跟你们玩好了!”

琴龙秀道:“好了,你看,这刚说着,生意就上门了。”三人一看那边,只见又是那大嫂领了两个女孩子,老远就朝那蔽日叫了起来:“神医啊,叫我好找,我这两侄女有些不适,就想来让你看看呢!”

蔽日笑道:“真是抱歉,我这个游医,就是漂泊不定,亏得大嫂老远找了来。”

那大嫂三人走上前来,道:“远些也不妨,现在像先生你一样的神医,不好找了。只要能看好病,我多走几步又算得什么?”

那杨大听了叫道:“原来你还是神医啊?”

蔽日摇头:“这都是百姓错爱。我只是一介帮人看看病,拿拿脉的游医,侥幸看好几个病人,他们就把我传得神呼其神。其实那都是些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那大嫂道:“神医你这话差了!这病对你来说是简单,但像先生一样看病看得那么准,用药用得那么到位的医生,我是找不到了。就算是城里的薛大夫,我看也不及先生你。”

蔽日连道不敢:“我是一个小游医,哪里敢跟那名医相提并论?他那门前哪天不是人满为患?你再看看我,岂不是天壤之别?倒惹人笑了。”

大嫂道:“先生又说差了,像先生看病看得准确才是理。那人满为患只是不知道先生,有病也只有胡乱投医罢了。还有那薛医生不似先生,只单凭把脉,就能知晓这一身毛病究竟,根本不需要我说出来。就算我说的不对,你还帮我纠正回来了。他们那哪能跟先生相比较的?我看先生你是故意做这清闲活,倒是让我们得了实在罢!”

那琴龙秀笑道:“这大嫂倒看得明白,我们这神医呐,真要是传名出去,那薛神医等其实又算得了什么……”

蔽日连忙打住了他:“大嫂那是跟我们客气,我们还当真了啊?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我高明的人多的是!”

大嫂道:“别人我不知道,有多高明我也看不见,我只知道有先生你就足够了。我那两邻居多年不治的病,求医无数,都没结果。先生一看便知病理,用药只几天便缓解,这城里谁还有这手段?打灯笼也找不到了。”

蔽日笑道:“大嫂过奖了,医治病人,是我医生天职。难得大嫂信得过我,我也真心高兴。其实各人都各有各的一套看法,我只不过是迎合了大众所需罢了。”和她们谦让了一回,让那两女坐了,却各替她把了一回脉,原来她们却都是些血阴虚的毛病。他与她们说了,再对照她们所说的症状,所差无几,于是三人更相信无疑。

蔽日帮两人开了药,三人谢过自去了。

杨大见了,半信半疑,道:“你真把把脉就知道人的一切?有那么神奇吗?”

琴龙秀道:“你要不信的话,叫他帮你摸一回又何妨。”

那杨大便把手一伸,横放在他眼前:“那你给我也看看!”

蔽日道:“看病讲究静坐,以脉平心为好,这样切出来的脉象才较准确。你这样放在我面前,也许本来没有病,也会切出个心病出来。”

杨大于是又把手放到自己膝上:“这样可以了吧?”

蔽日只把手往他那手腕上一放,以一只手指随便按了按,便一面说了:“你这头不时有点晕,喉咙有些干涩,夜里有些多梦,可能半夜还得起来上趟茅房,还有这一天必须要两次大便。再看你这一身虽肥壮,但实际中看不中用,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杨大道:“这就奇了,我做个梦你都能知道啊?还有我这半夜起个小解都被你说中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神奇啊!”

蔽日笑:“这区区手段,一看便知,哪里就那么复杂了。”

杨大道:“你看病和那别的医生却有些不同,你这病说得那么清楚明白,怪不得别人那么信服你了。”

蔽日:“别人不告诉你,也有原因,可能是懒得说,跟你说了也没用,因为你根本不懂。还有就是,他或许怕说得不准,那样就影响他的名望了。总之,他们有他们那一套赚钱的方法。而我呢,明码标价,一次只收你20到30文钱,你相信我便来,就这么简单而已。”

杨大笑道:“到你这里看病,既实惠又有效果,怪不得别人找着要你看了。这还真看不出来,你一个街边的游医,也有这手段。不过你这样的大街看病法,要想让更多人相信,恐怕有点难。”

蔽日道:“信不信就是别人的事了,病在别人身上,又不在我身上。”

杨大道:“这就奇怪了,有更多人相信你,你也可以赚更多的钱啊?像你这样摆摊,这路过的人谁又会相信你?谁又会来找你?”

蔽日道:“钱是赚不完的,够用就可以了。再说了,赚很多钱,那样是会很累的。”

杨大笑道:“你赚钱怕累,可是我整天在刀口上过活,那不更累?可不见有你这样的,居然还怕钱多!”

琴龙秀道:“赚钱是要付出的,我们不嫌钱多,但也要把活做得游刃有余,那样才不矢真正的过活。现在像我们这样自由自在地,只要饿不死人就行了,难道不好吗?”

杨大摇头:“好当然是好了,但是有钱才更好。因为有钱才是王道,有钱才有势,有势才有权,你看柳飞雪,还有紫砂销魂……”

琴龙秀打断他道:“你别忘了,有权的人不见得就好过,你看那柳飞雪早上不就差点被人刺杀了吗?”

蔽日:“还有他那权力,那也不是他做善事得来的,也不知他树了多少敌人才换来的。到头来呢?却整天提防别人找他报仇,那样的日子我是不愿去羡慕的。”

杨大沉默着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有点道理……”

琴龙秀道:“乐极容易生悲,所以呢,我们只做我们的事就够了,用不着跟别人攀比。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他一面拍着他肩膀,一面就和蔽日在那挤眉弄眼。

蔽日笑道:“如果我们觉得过得太平淡了,也可以换换口味,刚才秀才不是说了吗,那西域飞魔的价钱可不菲。”

杨大叫道:“你们还想打那通缉犯的主意啊?”

琴龙秀道:“怎么?你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不是那杨丞焕的对手?”

杨大把他们都看了个遍,道:“你们一个书生,一个医生,要说卖药卖书我还相信,可是……”

琴龙秀:“可是要想跟六重天的人作对,那不只是不务正业,简直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杨大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琴龙秀笑道:“大块头,你刚才还说我们不会赚钱,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办法,你却又取笑我们。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直接说好了——”

杨大一时叫了起来:“谁说我害怕了!”

琴龙秀一看激将法奏效了,与蔽日对视一笑,正待要说话,只见面前一熟悉且靓丽的身影走了过来。三人一看时,正是那公主,她的身后还跟了十几名公人。三人看见时,都禁了声,忙站了起来。

这公主一脸的阴沉严厉,让三人看了都不觉一愣。尤其是蔽日和琴龙秀,他们都在想,难道她对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现在竟要公报私仇不成?

蔽日首先开口,一脸恭敬之态:“小民等见过公主!”

那公主瞪了他们只道了声免礼。

两人一听她答了话,那悬着的心就落下了。既然她没有对他们发飙,那其他的事当然就好办了。那公主果然就看向三人,严厉着声音道:“之前那个胖子对我无礼之极,我现在要去把他们缉拿问斩!那店处偏僻处,你们正好带路!”

蔽日就知道她是不认识路。这城也大,刚才他们一路走来,拐弯抹角,要不是熟悉人,哪里知道往哪里走!那琴龙秀也明白,爽朗道:“好啊,既是公主发了话,那胖子确也邪恶之极,就该拿了他法办,免得再遗祸他人。”

那杨大道:“你们这是要去抓人吗?”

琴龙秀已拉了他就走:“走吧,我们去抓个坏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三人带领下,就向那客栈走去。

“我们这些人去惩凶除恶,似乎有一种正义在心,正气凛然的豪情一样。原来当官这么威风八面!”琴龙秀一面走一面就忍不住感叹。

杨大道:“这算什么,我那镖队,哪次不是二十多人一字排开,那才叫气势呢!”

蔽日:“你们这最多也不过数十人,就感慨成这样,那那些成千上万的人的规模,那岂不是要激动得让你五体投地?”

“成千上万?”杨大道,“你指的是兵家战事吧?那个我倒没经历过。不过能在战场上厮杀,我想那一定很过瘾!”

蔽日没好气道:“很过瘾?等你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你精疲力尽,而敌人却蜂拥而来;他们就要把你千刀万剐,万箭穿心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琴龙秀道:“战争是残酷的,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有战争,永远都不要有不和谐的一幕出现。我们要匡扶正义,我们现在就去缉拿那不和谐的人,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出应有的代价。”

一行人来到那小小客栈前,几名公人冲进去,不由分说,就把那还躺在床上哼哈着的胖子还有那伙计带了出来。

——刘官营,这个洛阳府最大的官正坐在高堂上。

他那平时庄严、肃穆、稳重的仪态,现在因为公主的到来而多了些许浮动,更多了一番恭谨。

府衙里,大堂上,公主就坐在刘官营下侧。

蔽日等人站在那大堂外围,他们看着那胖子和那伙计被那公人把两条铁索锁着,押跪在了那大堂之下。

两旁威严的公人,他们挺着腰刀分两列站在了那大堂两侧。那阵势,让人一看便不自觉地收敛起平时那放诞、轻浮的举止,做声不得,

那胖子和伙计早听到自己侵犯的真是公主的时候,脸色早已变成了死灰状。他们被公开押赴到这公堂上,这场面把他们震慑得是全身都瑟瑟发抖,连脚都软了。这时就算让他站起来恐怕也站不稳了。他们知道这下是死罪难逃了。

果然,公主不容他们分说就叫刘大人把那大胆该死的小人立马拖出去斩了。

刘官营在堂外已听了空无隙的简单陈述,此时此刻,虽然公主发了话,但他当然不能不做些决断:“公主且息怒!所谓要治其罪,还要定其罪。既然嫌犯在此,我们还得按程序来办!公主且待下官先行审问,然后再拟定罪,这样方不失了法度!”

公主不胜岔怒道:“还审问什么?此人凶狠蛮恨、十恶不赦!都恶逆到我公主头上来了!你们立马把他拉出去碎尸万断!”

胖子两人被押在那堂上,他们听得要被斩杀,早吓得魂不附体。尽管受了伤,那胖子还是磕头如捣蒜哀号着讨饶:“公主饶命啊!小的该死!不知道是公主,以致冒犯了玉体,还请公主开恩,饶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公主饶命啊——”

“闭嘴,公堂之上,岂由得你大声喧哗!”旁边的衙役喝止了他。

刘官营见公主盛怒,一时也难以决断。正为难间,就见那公主已喝叫下面的衙役:“你们把他拖出去斩了!再查查他家底九族,把他们全部都抓来,诛杀他九族,以维我大唐律法尊严!””

衙役面面厮觑,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一时也不敢擅自行动。他们最后又把目光都聚拢在了刘大人身上,等着他发话。

刘官营已适时谏言公主:“公主息怒,这嫌犯已是罪不可赦,且容下官拟个罪状,由这疑犯确认画了押,再处置他不迟!请公主耐心等候,下官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结果。”说着一面就喝叫那胖子把那姓名、地址、经过招来。

那胖子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却是他一旁的伙计,战战兢兢地把他们的名字,公主住店,他们被她的美貌吸引,进而起了色心动了歪念等过程一一说了出来。那笔录在一旁一一记录了下来。

那伙计招了经过,刘官营也取了那罪状过目,然后他就看向那伏身在地的胖子喝问:“张三胖,你可知罪?”

胖子声颤气抖伏倒在那里:“小人知罪!”

刘大人再问:“那李四喜所说是否属实?”

胖子在这时候还敢否认吗?颤颤巍巍地又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那公主听了越发恼怒:“还问他做什么?直接拉他出去斩了!”

刘官营把那桌子一拍,喝向那胖子道:“大胆张三胖,冒犯公主,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今且押入大牢,待明日午时三刻,牢营外斩首以示众!”一面喝叫他画了押,叫那衙役把他押了下去。

公主再看向那伙计:“这人跟他主人同流合污,也是个同伙,一并把他斩了,以免再危害他人!”

那伙计听了胖子要被斩首,早吓得差点没尿禁了,现在听说自己也要被杀,魂飞魄散地伏在那地上磕头哭叫:“公主娘娘饶命啊!小的一定再重新做人!之前对公主无礼,都是我那主人所为,小的当时不敢有歪念,也不敢阻他,请公主明查!请公主恕罪!小人再也不会了!再也不敢了!只求饶小的一命——”

刘官营道:“公主息怒,主犯已伏法,这其余涉案之人,该当何罪,就交由下官来处理好了!我一定会让他明白法律的威严,让他体会到做人所应该有的原则!”他接着又喝令先将那伙计杖打五十大板,押入大牢听后判决发落。

那公主这才罢休。

待处置好嫌犯,这一审判也告了一段落。

刘官营这时就看了那公主道:“难得公主光临本府,这事下官定会严肃处理,以振我朝威。公主远来疲乏,我等已为公主安排了下榻之处……”

公主与丫鬟对视一眼,现在连她们都是觉得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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