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之上,一只巨大的金色的鱼游着,游向那与碧海相接的凡间之海域。大鱼背上,百里屠苏站在那里,吹奏着一曲乐音,似海的生命之音缓缓而动,平静或是惊涛,无一不得其特有的韵律。欧阳少恭温文而雅,以琴声相和之,正似当年之音。
风晴雪一展歌喉,听不清歌词,但其声极为美好圣洁,两人深深陶醉在那绝美歌声。上次去幽都时,晴雪的歌破解术法,正如此时的圣洁。
“苏苏,几时到达羲都城?我们已观赏海景,赏了七天了!”风晴雪向百里屠苏询问道。只见少年放下手中招魂引,“何时皆可,不过碧海美景,当与汝、先生同赏。”他话语中尽是宁静。
欧阳少恭收了琴,温声道,“当早日抵达羲都城,少侠,景致足矣,最快几日到达?”
“马上!”百里屠苏话声刚落,大鱼长出了蓝色双翼,一飞冲天。在双翼的振动下,一个蓝金光芒的旋涡出现在空中,大鱼发出“呜”的声音。直飞入旋涡之中。
“苏苏?”风晴雪一阵惊疑过后,“羲都城?”眼前已不再是碧海,而是一座极为繁华的大城,大鱼变成一枚金色指环,套在百里屠苏指间。
三人一同从东门而入,行于繁华喧嚣的羲都城串。商贩们开着各式店铺,卖着各种东西或摆着一个又一个街边小摊。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
“不过悠悠数载,小小的城竟变得如此繁华。”欧阳少恭轻笑道。风晴雪点点头,“苏苏,我们去看看吧!前面好生热闹,围了那样多人。”她一身蓝衣,是当地特有的服饰,更衬出她的温暖美丽。看惯了她南疆短裙和在云天时的一身鬼羽,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竟有些不习惯。
那是一个为人们批命的少年朗,看上去不过十八岁的模样,一身青衣儒服,脸上残存几分稚气,他怀中抱着一金色的小狐狸,正为人们解签。
“兰生?”风晴雪捂嘴,故人,早已远去,今日得见,竟有一丝感伤。欧阳少恭怔了一下,“小兰,竟是小兰的转世!”
黄昏,人已散去。少年收了摊子,“襄铃今天想吃什么?是香喷喷的烤肉,还是个大皮薄的包子?”少年询问怀中的狐。小狐狸化为一娇小可爱的二八少女,“呆瓜,我今天要吃蒸饺。”
三人相视而笑,“既然重逢,不见上前去交个朋友。”欧阳少恭温声道,手中多了份香喷喷的蒸饺,“给小姑娘,襄铃很喜欢这个呢。”
“什么,最后一份被买走了!”书生少年看着身边少女,抓了抓发。
吴阿婆指了指他身后的茶棚,“人在那里。”书生少年转身,只见二男一女坐在那里谈笑风声,“襄铃,我去从他们手中买回来。”看向身边少女,少女指向对面,喃喃着,“屠苏……屠苏哥哥!”她呆呆看着茶棚中的人。茶棚中的一个玄衣少年抬起头来,看向襄铃,“襄铃,许久不见!”
襄铃跑上前去,十分激动地抱住了玄衣少年,“屠苏哥哥,你没死,太好了!”襄铃哭出声来,似一个无助的孩子。百里屠苏温声道,“傻丫头,哥哥回来了!”那是对她少有的温柔。风晴雪与欧阳少恭笑出声来,“襄铃还是个如此的孩子?”
书生少年跑了过来,“襄铃,你认识他们。”
襄铃松开了百里屠苏,又抱住了风晴雪,“晴雪姐,你找到屠苏哥哥了,我们,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呆瓜,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亲人。少恭,你,你没有死,这次你又要做什么?”襄铃注意到欧阳少恭,不禁有些愤怒。
欧阳少恭十分无辜地笑了,把一包蒸饺递了过去,“襄铃,在下并没有什么意图。”百里屠苏抿了一口清茶,“先生是我所邀同行。这位公子是?”
“小生,姓方,名兰生。小生失礼了,请阁下莫怪罪。”方兰生行礼道。欧阳少恭淡笑,“方公子不必多礼。在下欧阳少恭,是一名医者。他是百里屠苏,修仙之人。她为风晴雪,同为修仙之人。”欧阳少恭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