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照射出来的微黄色光芒在这三天时间里,也从未断过。
一直到第四天早上,弦月才从里面出来,整个人的气色都差到了极点。
璃笙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紧张的模样。
“他怎么样了?”
弦月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死不了。”
听她这么说,璃笙顿时松了口气,小脸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她提着裙边便要朝里面跑去,然而才跑了没几步,就被弦月拉住了。
“我会命人把他送回道观,你现在就跟我走!”
“不要……”璃笙瞳孔一缩,抓住她的手,哀求道:“弦月,你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就一眼我就跟你走。”
见璃笙还执着着,弦月眉心紧皱,施法将她迷晕过去,让侍女带着她离开了宫殿。
两人的身影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大殿。
凤九卿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一时间心里也空落落的。
就好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也离开了。
他看了眼奎墨所在的屋子,思忖了片刻,抬脚往那边走了过去。
奎墨还躺在榻上,左胸口的伤已经愈合,气色红润无比,完全看不出来先前的半点狼狈。
除了身上的那件道袍,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凤九卿看着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迟疑着伸手过去。
却在要碰到奎墨的脸那一瞬,一双手犹如从上下来,将他提了上去。
……
他蓦地睁开眼,从床上一下子坐起。
望着站在床前的几人,凤九卿喘着气,一手拽过百里月,声声质问:“你把她带去哪里了?她人呢?”
百里月眉眼淡薄的看着他,呵的一声冷笑。
“白笙不是在修炼吗?我能把她带去哪里?”
凤九卿仿若没听见她这句话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追问。
风夜和然然被他弄得迷糊不已。
“九爷,你说的她是谁啊?白姑娘吗?”风夜问道。
然然眨巴着眼睛说:“哥哥,姐姐一直都在修炼啊,哪里也没去。”
两人的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凤九卿的头顶泼下来,将他整个人都淋得清醒了。
他望着眼前的三人,一双浓密的眉头紧皱。
“九爷?”风夜又喊了声,“你刚刚说的她是谁啊?”
她?
凤九卿微怔,仔细想了片刻,却什么都想不起,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和人。
可他再怎么努力的想,都想不起来。
他捂着头,神情有些痛苦。
百里月看着他不断变换的脸色,唇角微微勾着,带着几分凉薄和幸灾乐祸。
她说过,不会再让璃笙和奎墨走到一起,就算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他们的去路,她也会想法设法的拆散。
她是真的不愿再看见那样的璃笙了,整颗心都被奎墨塞满,天天挂在嘴边的人都是他。
甚至还为了救一个不爱她的人牺牲自己,真是傻。
凤九卿刚才做的那场梦,是她施法导致的。
她就是要他梦到他和璃笙的以前,醒来却遗忘,什么都记不得。
可他知道自己丢失了最重要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