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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亲爱的狗狗,我有没有告诉你,目标是我的领导不是我们校长。”螃蟹无奈的望着正在死死盯着床边的面包的背带狗,口水一直流着,垂着落下来,背带狗只是一言不发的再用它那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到螃蟹的脸上再慢慢挪到了面包上,螃蟹没好气的点了点头,背带狗便一口扑了上去,转眼间篮子就空掉了。“每天就知道来找我要吃的,怎么不找你的主人去。”螃蟹生气的将篮子倒扣在背带狗的头上,背带狗两条如火腿一样长的耳朵在外边不停的摇晃着,它开始发出一些低沉的嘶吼声,螃蟹看着背带狗突然间四处乱撞,于心不忍的揭开了竹篮子扔到了一旁,背带狗像极一个吓坏的孩子,连忙跃起扑到了螃蟹的怀中,身上的皮毛不停的颤抖着,“好了,刚才是我在测试你的反应能力,你看看自己能力欠佳吧。”螃蟹内心反省着却装作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一番话,背带狗这才将小小的头从怀里伸了出来,它疑问的看着螃蟹,至少螃蟹满脸的正义感表现无遗。

“你打的那个病人已经痊愈了,就连满口的牙齿都没有掉几口。”英子环着手臂看着正在写检讨的螃蟹,“那就好,你们别叫我,我还有两万字的检讨要写。”螃蟹将笔筒的圆珠笔一根根摆放在桌前怨恨的说道。“你知道,我们学校的校长被抓了吗?”英子把头条报纸拿来给大家看,宝玉却加了一句话:“可他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儿子培养到国外了,这也值了吧。”葱花不以为然的用纸巾擦擦切尔西靴上的泥点说:“出国有什么了不起。”暴力云一把将螃蟹的纸扯了过来问:“你为什么不回家去非要住在英子这里。”螃蟹疲倦的从手里抢过纸张,朝着大家恳求的说:“你们都出去吧。”

“她不会和家人闹矛盾了吧。”宝玉猜测的小声伏在葱花肩膀说道。“英子,你就容纳她几天吧。”葱花拍拍英子的肩膀,便带头离开了。螃蟹坐在英子的办公室中紧张的看看周围的一切,英子如今升迁到了深蓝色主管,于是办公室一天会有两小时的私人空间,监控是不会打开的。这些都是那天晚上她的队友章鱼告诉她的,尽管她一再强调自己是真的叫做螃蟹,可他执意忍着笑意称自己的本名就叫做章鱼。章鱼曾经在宣传部的监控室工作,他想要进入办公楼的主楼中,因此偷偷链接的主楼的监控,才会被抓起来。“政府办公厅总有神秘的人进进出出,可我总是在监控中看到他们凭白消失。”

螃蟹暗自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监控摄像头也已经被关闭,她紧张的捂着自己的左心房,喘着气将章鱼给她的听诊器带在耳朵上,并将针孔窃听器贴在了画册的背面,这幅画着实难看的很,螃蟹嘲笑的把画册放好,便趴在柜子边仔细的慢慢转动密码一边听着动静。“我简直就是开锁专家。”螃蟹称赞着自己,不一会儿主柜就被打开了,她急忙取出里面的档案袋,最新的档案保存时间停留在那场莫名的坍塌事件,她看着照片突然意识到,日期正是她同章鱼搏斗的前一夜,章鱼清楚的和她说过的事件原来是这一件。宣传部拍摄了现场的第一手资料,这件事情到如今也没什么人知道,就和当初酒店失火如出一辙。螃蟹望着这家医院崩裂的地缝,从图中看过去居然非常有规则的像一种草叶的锯齿一样将医院从中间切割开来,她望着混乱的人群在逃命时的惊慌,忍不住的叹息。就在她去查看文件时,照片中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医院裂缝的中央稳稳的站着,没有人看得出来她们所站的位置,螃蟹脑中一定是被毒蜂侵蚀了,以至于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图中的两个人却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要不是她们独特的举动,她怎么会想到。“她们两个人怎么会在那里,在出事现场,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螃蟹急忙将照片文件转入袋中锁上柜子,躺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有走,赶快去吃饭吧。”暴力云神色慌张的看着螃蟹躺倒在文件柜旁边说道。螃蟹从来就知道暴力云的一举一动,她是个从来不会撒谎的人,每次玩吹牛皮这个恶俗的游戏,她总是最先输的,原因就是她永远不会骗人急速转动的眼球。“我一会儿就走,你们公司在休假吗?”螃蟹一把拉着暴力云的胳膊将她拖到沙发和自己一起坐下。暴力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她着急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说:“螃蟹,大家都在餐厅等你呢,你最好赶快出去一下。”螃蟹微笑的从沙发上跃起笑道:“呦,大家这么怕我肚子饿。”转身便离开了。

就在螃蟹前脚走出办公室,从另一个入口进来了许多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员带着黑色墨镜嘴唇不变一厘米的走向英子的办公室,她一转身看到一个办公桌便偷偷的蹲了下来,“糟了,暴力云还在里面。”螃蟹正在着急时却听到耳机里发出了声音,“你出去吧。”话音刚落,暴力云就推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满脸的惊恐和通红的脸颊让螃蟹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的疑问。“为什么她一个外人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暴力云显然也并没有打算离开,她似乎用了同样的手法正在藏在花瓶后边戴上了耳机。螃蟹开始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她从未认识过得暴力云,她居然会想到监听这种把戏。直到螃蟹听到了撬锁等同样的流程,这些办公厅的人为什要和她一样偷偷的撬锁,“这里没有,照片已经被人拿走了。”一声带着谦卑的声音传来,螃蟹将手握住了自己的口袋里,她满手都是汗水,当时她无意间想要取走这张照片无非是想要当面验证,没想到居然有人专门来获取。她看着已经离去的暴力云,于是顺着门边一溜烟的跑掉了。

办公厅的大门口仍然是两座不知道朝代的石狮子,严肃而庄重的红棕色涂满了整座大厦,螃蟹站在它的下面,仰着头皱着眉凝视着这座血红色的建筑,“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螃蟹疑惑的挠着头看着这庞然大物似乎正要朝她压来,张着血盆大口。“你嘴角怎么弄得,不知道明天要进行最初的舞台吗?”孔季指着暴力云肿胀的嘴角严肃的叉着腰质问道,暴力云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看她低着头的样子,孔季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袋冰块扔到了地上便推门离开了。暴力云缓慢的扶着自己疼痛的腰,另一只手使劲用力才够着了冰袋,她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将冰块敷到了嘴角处。“还好他们没有拿到,还好。”暴力云虔诚的跪在地板上不停的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她用力按在自己的伤口处,腰间一片青紫像一块被颜料毁掉的白皙的画布,这块画布迟早会被毁掉,毁在一位丑陋的画家手里,一副包含了跟随和钱财的画作能值几个钱,暴力云露着她的嘴角,只要她一想笑,嘴角就如同被坼裂一样钻心的疼痛,可她还是想笑,她笑自己年少无知,最终亲手为自己送上了一口上好的刀刃。她像死了一般将冰袋扔到了墙角,所有的冰块从薄薄的袋中纷纷滚落了出来,一个个像野蛮而又冰冷的人类,它们终将融化在她眼前,她开始对着镜子进行日常的舞蹈练习,这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难道她变成了小美人鱼。就在她幻想自己的美丽时,练习室的门被打开了,她扭头看去,正是她在这里坚持下去的理由,她的王子正在朝她一步步的走来,“方方,你来这里做什么?”暴力云感到一丝轻飘飘的,喜悦的看着紧张的看着她的方方,“我生病之后,你接着生病,我们就没个好的时候吗?”方方唱歌很好听,因此就连说话都像丛林中自由唱歌的鸟儿一样清脆而活泼。

“上次我帮你保密,这次你也要帮我保密。”暴力云倔强的站直身子伸出手要和方方拉钩,方方叹息着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按在了暴力云的手指间,原来这才是温暖,暴力云感受到了从指间传来的一股芬芳。她安静的坐在地板上注视着方方仔细的为自己擦拭着酒精,她突然有些害怕,一张熟悉的脸又一次浮现在她的面前。那张同样俊俏而又活泼的面容正在远处死死地盯着她,用他魅惑的眼神和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亲吻着她。

“亲,帮我拿一下花名册吧。”夏晨伸着懒腰躺倒在了吊床中,冬野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披肩扔到了夏晨的身上厌烦的说道:“你赶快休息一会儿,丑死了。”夏晨听闻立马跑了出来,从冬野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面镜子,“还不错呀,头发乱乱的刚好是慵懒风。”夏晨晃着小脑袋顺手就要把镜子放进口袋里,却被冬野顺势一躲,落了空,夏晨的镜子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还没等夏晨惯常的坐在一旁吼叫,冬野立马跑来将他揽入怀中,“回去,我给你买一百个镜子。”夏晨得意的两手死死的环住冬野带着委屈的小声说道:“买99个吧,图个吉利。”“我有没有说过,工作时间请不要谈恋爱。”葱花满脸黑线的两手背后看着面前的一幕狠狠的提醒道。“花姐,你不要生气,赶明儿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争取赶走你这只单身汪。”夏晨欢快的说完就牵着冬野朝营帐跑去了。

“王老板邀请的花名册可全部都是名人啊,这阵仗你看看。”夏晨将册子朝冬野摆去,冬野摸着头说道:“可是通往森林的主场地还没有清理干净。”他叹着气接着道:“那里的大雪太厚了,两天根本铲不完。”夏晨跑到冬野面前,用自己的小爪子摸摸冬野的刘海儿安慰他说:“放心吧,都会完成的,今天我们加班就好了。”“如果这次我们没有收获,我们就不可能有未来了。”冬野蹲坐在夏晨的面前,他终于说出了这几个月没有说出口的话,当初义正言辞的同家庭决裂后,他就承担起了夏晨全部的希望,“世上唯一能容忍的只有成功地我们。”他眼神中留露出如黑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眸子,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眼眸中闪烁着亮光,他每次都要倔强的将泪水侵蚀,只留下冷漠于世间。夏晨他都懂,每当夜深人静时,冬野房间总是空的,他整晚整晚呆在活动场地调整现场办公用具,他比花姐更需要一这次机会。可夏晨更不能说出口,他是他的支柱,他不能变得阴沉,他必须像离家前那样阳关善良,这样冬野才会放心的走下去。他们谁也没再说话了,这样寂静的森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片天堂,没有流言和遍天的评论。

葱花独自站在帐子外面,不停的扣着被虫子叮咬的手背,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大声的喊道:“你们两个赶快出来和我抬一下音响设备。”她淡淡的朝着他们怨恨的背影笑着,“你们两个既然要跟着我做生意,就得吃苦耐劳。”她开心的朝着夏晨的喊着,一面擦着头上流到耳边的汗水,长吁一声开始把红毯认真的比较着距离铺设着。她感到手背一阵阵的瘙痒,手背一夜间变成了肿胀的大包,她害怕会影响进程便带着皮手套掩盖着,“花姐,你是不是冷呢?”夏晨见了后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了葱花的背上,“花姐,你不用担心,我们监督着三天后肯定可以完成的。”夏晨背后抱紧了瘦了许多的葱花轻声的说道。“庆典前我们要是完不了怎么办呀,那么大的雪场还没有处理好。”葱花终于瘫倒在了夏晨的怀里,她实在站不住了,夏晨安心的摸着葱花的后背说道:“放心吧,我们今天晚上加班加点一定可以铲掉剩余的雪。”

“你在教导我成才时,是否可以为我做出榜样。”螃蟹独自流着泪看着最新的电影,IQ安静的坐在她的旁边冷静的看着这部社会片,“我这么久不在,你就和我看部电影吗?”IQ说完便将脸缓缓地凑了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了时间的重要性,IQ开始张嘴朝着她说脏话,她从来没有向那一天那样质问她,即使因为她过于强制的监管,她也不愿意承认这一部分也是自己的错误。“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到底飘在哪里,连见见我也不愿意。”螃蟹内心被撕碎了,可表面上她仍旧要如此的平静。第二次见面,IQ开始在她面前抽烟,她望着那一缕青烟,竟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张永远也看不清的脸。“你放心吧,我就是有时候抽,我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IQ慌张的朝螃蟹解释着,一面将烟头踩在脚下。人一定要承受很多变化才能生存吗?螃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她凭什么管别人这么多。

第一次见面时,她的IQ是一个博学多才的男生,除了他不擅长但恰恰她最擅长的文学与历史。她被一张动漫手绘吸引到一天没有离开,她恳求他可以把那幅画留给自己,可他笑着说以后会画更多的画给她,她痴痴的笑着自己如今一张画也没有收到的傻样,她第一次为了IQ放弃了每一顿午饭,只为省钱给他买他最爱的零食,她要在每个下课不经意的从抽屉中随意取出零食,自己撕开口子后便全部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后来开心的和螃蟹说:“我们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呢。”螃蟹那一天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她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本,将IQ的歌单,饮食,篮球一个个写了进去,按照这个小本,她改变了自己全部的生活,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相似,告白那一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一个如公主般的前任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里,他不愿意解释,她也就埋在心里被感染成了顽疾。想到这里,螃蟹急忙拨通了电话,她着急的在阳台上跺着脚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肯定可以注意的。”每次最后都是她自己演出,自己收场,自作自受。

“就为了我的一句气话,你就要和我分开了是吗?”螃蟹超乎冷静的坐在椅子上同IQ发着消息,他不接电话已经一周了,他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周后,他终于发来了一条短信“太累了我们分手吧。”就这样,螃蟹如今正在接受短信分手这种世界上最恶俗的方式,她流了一周的眼泪,把以前可以想到的好听的话一遍遍在他所有的平台上留言,换来的是她的IQ将她一个一个拉到黑名单,似乎用一种很温和的手术刀,现将她的皮分开,然后便是皮下的肉,那些在他眼里腐烂的肉被一块块扔到了有鹰隼的地方,没错这就是她最后的价值,最后剩余的血液就被忽视了,他连看也不愿再看一眼,支撑她生存的血液被倒掉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请不要停止自己的脚步,只要站起来,一切就还没有结束。”这就是电影伟大的地方,只有看电影时,螃蟹才能勉强塞入一些食物,她意识到自己得了厌食症,于是她轻描淡写的接着电话说道:“你们去吃就好了,我已经吃过饭了。”螃蟹她自己清楚,这段任何人看来完美的恋爱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残骸,到她真正走出来的那一天,也没有人知道爱情如今对于她来说已经从生命中消失殆尽了。“你那么喜欢孔季,就向他告白呀。”螃蟹开心的看着宝玉陷入了恋爱的牢笼中,告白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存在了,于是她开始激动地在饭桌上同宝玉讨论恋爱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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