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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年的春天似乎来得很迟很迟,冰雪不见消融,大地久未回春。院子里的柳树仍旧伸展着光秃秃的枝干,院外的流水也还结着薄冰。

叶琛醒来时感觉到窗外的太阳有些刺眼,那样强烈的光线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得到。

最近起的越来越迟,越来越嗜睡,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他扶着床艰难地起身,坐起来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师兄。”未远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碗乌黑的药汁,“你起来了?先喝药吧。”

叶琛轻笑几声,“没有用的,还是省了这些买药钱吧,不用担心我。”

连天下最善医术的人都没有别的办法,寻常大夫的药会管用吗?

他一边往轮椅上挪,一边拒绝了未远的帮助,可是浑身虚软无力,哪里有力气自己坐上去?最终还是在未远的搀扶下完成了这个动作。

他无奈地扬起嘴角,“越来越没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会好起来的。”未远强笑着说。

“呵……”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几乎能想象到未远一脸紧张的样子,终是摇摇头,也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姑且这么期望吧。”

“那就把药喝了。”未远坚持不松口,固执地端着那碗药不肯出去。

“你不觉得喝了它我会死得更快么……”

黑漆漆的药,光是那股难闻的气味就足以秒杀一切生物,叶琛不认为自己能活着把它解决掉。

这个冷笑话触怒了未远,他最怕听到死这个字眼,于是重重地单膝跪地沉声道:“请师兄喝药。”

“你这是做什么?”叶琛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笑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让我喝药你竟然就跪下了,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未远不屈不挠地又说了一次:“请师兄喝药。”

叶琛简直拿他没办法,终于伸手接过药碗,随着他眉头一挑,刚到手的药忽地往地上坠去,幸好未远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接住了碗,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略带怒气地问:“师兄?”

叶琛也不尴尬,“虚弱”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说:“忽然没力气了,手滑……”

未远的脸黑了。

“师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个小孩子!”

叶琛长呵口气,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活了一辈子,难得糊涂,现下也没剩多少日子了,就让我稀里糊涂地过吧。人生啊,还是不要太认真的好。”

一句话让未远几乎哽咽。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

师兄的一生,没有几天是为自己而活的。眼下已经面临死亡,他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不去担忧任何事情了。

可是他真的不担忧了吗?

他的心早就跟着那个梨花一般的素衣女子远去了,哪怕身死,留恋仍在。

“你去忙你的事吧,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叶琛微笑着赶走了未远,在后者絮絮叨叨的叮嘱中一直保持着唇角上扬的安静笑容。

吱——门关上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低下头来捂着唇开始无声地剧烈颤抖,有什么液体穿过指缝一滴一滴淌在地上,连同他的白衣衫也染上了鲜艳的色泽。

那样白的衣衫,那样刺眼的血迹,斑驳纵横,触目惊心。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湿漉漉的指尖染满鲜血,连同嘴角也是血渍斑斑。

他从枕边拿过一张方巾擦拭着血渍,然后俯身拉出床下的一个木桶,准确无误地将用过的方巾投了进去。而那个木桶里……满是沾满血污的方巾。

心口传来的绞痛让他面色白得像鬼似的,他下意识地往胸口抚去,却在摸到空空如也的衣裳时怔了一怔。

他忘了,他把锦囊还给她了……

好吧,现在他关于她的最后一点纪念也不见了。他苦笑着把手贴在心口处,面上依然露出了一种释然的轻松。

没关系,她在这里。

步出门去的未远一直在皱眉沉思着什么,咬住唇像是在苦苦思索着,迟迟拿不了主意。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妹妹一起玩耍嬉戏的场景,若是没有朝夕相处的童年,也许和她分离进入见风阁时就不会那么难以割舍。可是他会因为分离的痛苦就宁愿没有儿时的那段相依为命吗?

不会。

不论分别多么难熬,他也不愿意失去关于妹妹的一丝一毫回忆,就算现在各安天涯,那段童年时光也是他心口最暖的挂念。

不要因为惧怕终究会别离而轻易放弃还能相守的机会。

他好像忽然间想通了什么,眉心舒展地往鸽房奔去,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一只洁白的信鸽呼啦一声展翅高飞,携带着一卷小小的字条往远处飞去。

信鸽飞进梨花谷的时候,陆梨正在舂药。雪白的鸽子拍着翅膀突兀地落在她面前,扇起一片药尘,她惊愕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迟疑着去取鸽腿上的信笺。

她的手在颤抖,心里隐约有些预感。

是他……一定是他。

素笺小字,并非他的字迹,可是上面的信息的的确确和他有关。

“即墨别院,乌月缠身,速来。”

她的脸色在看到乌月二字后蓦地一白,随即顿悟了一切。

他的诀别,他的狠心,他的无奈,他的保护。

叶琛,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把字条捏烂,下一刻便不顾一切地扔下字条往马厩奔去,素净的黛衣像是迎风飞扬的旗帜,坚定而毫不迟疑。

乌月,乌月又怎样?就算你只有一天能活,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渡过!

我是你的妻,结发与君,永生不弃。

叶琛,等我。

小冷载着陆梨赶到即墨的时候,无风无雪,春天好像终于到了。

陆梨在林中奔了许久,视线里隐隐约约出现了别院的一角,她加快速度奔去,然后翻身下马,不顾一切地就这样冲向了小院。

墙角处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青年,一袭白衣灿若朝阳,面容清隽似风,他侧对院门,正伸手轻触着一株刚栽下不久的梨花苗。他的手扬在空中,宽大飘逸的衣袖衬得他恍若仙人。

他瘦了许多……

她明明是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的,可是不知为何却在抵达门边的瞬间停下了脚步。

他的动作极为迟缓,每俯身一下或是移动一下都会歇上半天。

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这样痴痴地“凝视”着那颗幼苗,仿佛要把它刻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捂住心口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方巾堵住嘴唇,待这阵咳嗽过去后,握住方巾的手无力地垂下,那块方巾就这样随风飘走。

陆梨像是被钉住了一般站在院外,眼睁睁地看着那块方巾飘落在脚边,她俯身拾起它,洁白的布上遍布血渍,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她的眼泪一下子滚落在地,又迅速消融在泥土里没了踪迹。

一步,两步……她默然走到他身边,将方巾递还给他,面上是斑驳的湿意。

他何时瘦成了这样?……那个意气风发、恍若谪仙的叶琛,那个笑若春风、温润似玉的叶琛,那个白衣翩跹、美好得不可方物的叶琛,如今只剩下这样清瘦的身骨,仿佛一阵风来都能将他吹倒……

“阿远?”叶琛轻声问道,接过方巾的同时又咳嗽了几声,“我说过不喝药,不要再逼我喝了。”

她痴痴地望着他,好像望着自己的天,自己的地。

“为何不说话?”

依旧是一片沉默。

叶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就苍白的面庞顿时更加没了血色,几乎是迟疑着,颤声说出了那两个字:“……陆梨?”

她捂着唇,全身颤抖着,视线模糊到看不清他的面目。

不可以……她要看着他,一刻不停地看着他……

她胡乱地抹着满脸水光,无声地哭着,像个孩子一样茫然无措。

叶琛缓慢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身前的人,摊在空中的手心却意外地接到了一滴泪水,他终于可以确信眼前的人是谁了。颤抖着收回手,他闭上双眼沉沉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看着我死去。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如此悲惨的境地。

她死死地看着他,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锁定他最后的时光——她能看见他的最后时光,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我不会舍命救你,也不会以泪洗面让你烦心,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哪怕只剩下一天。”

她的尾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却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桃溪惆怅不能过,红艳纷纷落地多。闻道郭西千树雪,欲将君去醉如何。”

“叶琛,就算我们剩下的日子只够看一次梨花盛开,我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一旦撅起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叶琛低低地笑出声来,终是妥协了。

“好。”

从他漆黑的眼珠里滚落出两滴莹润的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陆姑娘。”未远在厨房找到正在倒酒的陆梨时,眉头都快拧在一起,“师兄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给他喝酒?”

陆梨动作稳稳地将两个空碗盛满梨花酿,端起酒往外走。

“不碍事。”

未远急了,一把拽住陆梨的手,“陆姑娘,你要是为了师兄好就劝他把药喝了吧!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喝药,只有你的话他才听,算我求你,让他喝药吧……”

因他的使力,陆梨手中的酒洒了好些出来。

她顿了顿,垂眸看着地上的水渍,轻若无物地说了句:“那药……喝不喝都没什么了,与其每日恐惧着他会死去,不如让他过得快活些……”

她的声音很稳很稳,面上的表情也十分平和安定,反倒是未远红了眼,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过得……快活些?”他自言自语地哆嗦起来,到后来已经哽咽得难以成声。

松开陆梨的衣袖,他又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陆梨没说话,重新把碗放在灶台上,又把洒了的酒填满,然后才端起碗重新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柳枝冒了新芽,绿油油的好不可爱,有黄鹂落在柳梢头,叽叽喳喳地唱着歌,欢快得不知人间疾苦。春日的暖阳从云层里露出半个头来,融融日光倾泻大地,一派好春光。

可是她的眼里没有半点暖意,因为她的春日被冰封在了有叶琛陪伴的梨花谷里,如今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叶琛靠在轮椅上,苍白的面容在日光照耀下有些透明,她几乎可以看见那层薄薄的肌肤下汩汩流动的血液,心里仿佛有只小猫在挠。

他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漆黑如墨,蜿蜒似水。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微微侧过头来,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意:“偷溜到哪里去了?”

陆梨把那碗梨花酿凑到他嘴边,柔声道:“偷溜去给你打酒了,酒鬼。”

他也没拒绝,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酒,暖暖的感觉顺着液体一路蔓延,下一刻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叶琛——”她立马放下碗,慌忙给他拍背。

叶琛深吸一口气,强咽下喉头一股腥甜,忍住了这阵咳嗽,然后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还是不要喝了。”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眼睛都红了,端起地上的碗就要转身倒掉。

“别。”他轻轻伸手拉住她——事实上只是碰到她的衣袖,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能够拉住她了。他朝她安抚一笑,温言道,“我想喝。”

于是她迟疑着再次将碗递到他嘴边,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抿下一口,然后眉心舒展,长叹一口气:“真香。”

陆梨怀疑地闻了闻那碗酒,然后也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镇上的酒涩涩的,除了一股淡淡的梨花味,几乎没有哪一点能赶得上梨花谷里的酒。

“哪点香了?”她哭笑不得地怀疑他的味觉也出了问题。

叶琛却只是温柔一笑,笑意里带着春风无限,“有阿梨的味道。”

她用指尖梳理着他披在肩头的黑发,最终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傻瓜。”

他仿佛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哽咽,反而笑着握住她的手:“等到今年梨花开了再给我做一次梨花酿,到了年末的时候我们又能回梨花谷喝酒了……说到梨花谷,这时候梨花应该已经盛开了吧……那里的春天一向比江南的来得早,晴光潋滟,山色空蒙,不知那只仙鹤纸鸢还在不在,我还想再看你放一次纸鸢……”

“我们一起去采药,合欢,白芷,墓头回,清见……这一次我会很注意,不会把它们连根拔起……我帮你采药,舂药,有我在你才不会忙到深夜忘了睡觉……我还要好好跟你学学对弈,兴许下一次不会要靠你耍赖才赢得了风姑姑……”

嘀嗒,嘀嗒,她的泪一颗一颗坠在他手心。

“下雨了吗?”他这样开玩笑,伸出手来试图抹去她的泪,可是手伸到一半就再难抬起,他已没有那个力气……

陆梨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蹲下身来捉住他的手往自己面上搁,让他能够为自己拭泪,可是泪珠却像断了线一般,一颗接一颗,再也停不下来。

“叶琛……”她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温柔地应道。

“叶琛……”

“我在。”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叹息着把她拥入怀里。

“傻丫头。”

他的怀抱冰凉冰凉的,像极了早春的风,即便在阳光下,也温暖不起来。

陆梨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坠落,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这样的春天往地狱无限坠落。可他这样轻柔地环抱着她,告诉她他在,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老天啊,如果你能听见一个凡人的祷告,请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如果可以,请带走我的光明,带走我的健全,带走我的思维,带走我所有能给你的一切,只要留下他,留下他在我身边就好……

她听见自己终于小声地呜咽起来,那哭泣声像是某种无助的小动物,留不住自己最珍贵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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