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还是不肯娶东来的公主,还是想着那个斯琴。
终究方天宇是做出了退步,方天风也不好太过难为他。若是他能让东来公主自己悔婚,保得西辞国和平,此事便也由着他就是了。
只是,这时间却是不能无限期的拖延:“天宇,朕只能给你三天时间。毕竟东来国公主持东来国君手书而来,又有东来国精锐士兵随行,加之朕早年与东来国君有所往来,所以这时间无法拖得太久。”
方天宇明白,三天已然是皇兄能给自己最大的限度。至于能否撵走东来公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三天虽然短暂,但对于自己来说也已然足够了。东来公主毕竟是一介女流,她再怎样,终归也是有她的底线,有她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三王府门口,墨尘的手停留在了远处,不偏不斜就与那柴火堆仅有方寸之遥。
墨尘笑盈盈的站着,看着来福,却就是不收回手来。
来福有些急了,需知道那距离,只要墨尘的手抖一抖,柴火就会被点燃,若只这一处被点燃,便也就罢了。
可墨尘的命令,却是她的火把点燃柴火堆,她手下的侍卫就会将更个王府焚毁。
现在墨尘,这为东来国的公主,在来福的眼中,那就是祖宗,自己得小心伺候着,不然......
小心翼翼的,尽量拣些好听的话,来福就是道:“公主殿下,这三王府不是无人居住的荒府。是世代传下来的祖宅,不可焚毁的。”
来福理亏,绞尽脑汁,半天也能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来。
墨尘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看向了来福,风轻云淡的问他:“既不是荒府,早些做什么了?缘何敲门不开?”
来福额角冒出了冷汗,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确认,这个东来国的公主,是个厉害的角色。
自己方才所言之事,若是换做普通女子,定然会就着纵火烧府与百年祖宅一事,与自己言说。
可这墨尘不一样,她不会去谈及对她来说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要的就是一个说法,是替自己也是替东来国讨一个公道,问的就是既然府中有人,为什么敲门不开的原因。
来福不得不承认,今日他断无料到东来国的公主能迫使自己将三王府的大门打开。
若是早知这女子如此厉害,自己就是会早做准备,早早的编好了谎言,等着回答。
搜藏挂肚的想着,来福却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半垂着头,来福就总觉得虽然墨尘手中的火把与柴火堆只有方寸之间的距离,但那距离却是在逐渐的缩短,似乎是墨尘在提醒自己,最好快些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不然,她不管这是不是百年老宅,只要手一抖,后果就不堪设想。
来福思前想后,最后就是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来:“回,回公主殿下。今日,今日情况特殊,实在,实在是公主的轿子,到了三王府,也无法与三王爷拜堂。”
来福说的支支吾吾,到了后来已然是越发的没了底气。
纵然来福说的是事实,可这事实却是找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给墨尘听。
墨尘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来福,不说话,也不问为什么。
到了后来,来福就是自己支吾着,又解释起来:“这个,公主您,您今日不能与王爷拜堂,是,是因为......”
来福的话说不下来了,因为墨尘握着火把的手已然松开了,那火把就是直直的朝着柴火堆里落下。
火把落下,来福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若是此刻东来国的其他侍卫一起点火,这三王府可就真毁了。
就在火把落地的那一刹那,来福的耳边传来了墨尘的声音,那声音便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必点火。”
东来国的侍卫几乎同时,收回了手中的火把,只有三王府门口那一处的柴火堆在火种燃烧。
炽热的火焰,熊熊的火光,就是墨尘送给来福的下马威。
来福无话可说,只有受着。
墨尘再此开口时,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风范:“原因你不必解释,三王爷回府便叫他来驿馆与本公主分说这一切吧。”
这是墨尘厉害之处,不但是要来福知道他先前是何等的过错,更是树立了她公主的威信,叫这所有的人第一明白,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来做解释。
来福无计,就只有等着王爷回府再做定夺。
在来福的心里,对墨尘并没有特别的好感,也没有十分的厌恶。不过平心而论,公主与平民就是不同,相较之下,斯琴却是不如墨尘,只是斯琴得了方天宇的心罢了。
说完,墨尘就拖着红色的长裙,在火光的映衬下,消失在了来福的视线中,也消失在了西辞国百姓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