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台的花轿,上百人的送亲队伍出现在了西辞国的京都。
如此壮观之景,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围观。
谁人的喜轿,谁家的千金,有这等的福份,这等的排场?
好事者一路跟着,就到了西辞国三王爷方天宇的王府外。
看到匾额上三王府这三个大字,一众百姓不禁是恍然大悟,原来这轿子里的是东来国的第一美人墨尘公主,更是要与西辞国三王爷和亲的女子。
无怪乎这等排场,相较之下,三王府却是显得凄清冷寂,没有半分喜庆之感。
更叫人生疑的,便是那三王府紧闭的府门,如此良辰吉日,三王府不做铺设也就罢了,怎生得连个出来迎亲的人都没有?
抬轿的轿夫,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谁也不曾料到三王府会是府门紧闭,险些就是连人带轿子撞上了三王府的府门。
饶是轿夫训练有素,轿子也不禁震了一震。
轿子这一震,带着墨尘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凤冠霞帔,珠帘摇曳下,是一张绝美的脸孔,这面容称得上是倾城倾国,无怪乎墨尘有第一美人的称号。
微微抬手,就是将轿帘掀开了一个小角。
轿外墨尘的贴身侍婢娇娇当下就是俯身,带着几分怨气的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家公主:“公主,你是不知道,这三王府是欺人太甚了。今日是您嫁入王府的大喜日子,三王府的人非但不出来相迎,更是大门紧闭,分明是不想让公主你入门。”
墨尘呆了呆,不该如此,断然不该如此,天宇哥哥他怎会如此对自己?难道,难道他忘记了六年前与自己的约定吗?
墨尘失神,娇娇更是愤怒了。自家的公主是何等的尊贵,在东来国便是无人敢委屈她半分,到了西辞国三王府的人居然敢如此这般的对待公主。
杏目圆睁,娇娇愤然:“公主,咱们也别嫁这三王爷了,他不配。回东来国,有的是青年才俊等着公主你挑呢......”
娇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墨尘打断了:“西辞国内,不比东来,凡事谨言慎行。与其在这里埋怨,不若敲门相询。”
墨尘的声音很柔,却让人听后有了一种无法抗拒之感,这便是她身上所独有的气质,看似娇柔,实则刚毅无比。
娇娇自来听墨尘的话,当下不多做埋怨,就是上前叩响了三王府的大门。
铜环敲击大门,发出重重的闷响,娇娇叩门叩的手生疼,却是不见三王府中有人应声,更是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三王府死气沉沉,好似一夜间全府上下的人都搬走了,只留下这一座空宅院一般的不见生机。
三王府中,所有的人低调,噤声,默默的待在了房中,唯有府中管家来福带着一众侍卫守在王府门口。
三王爷方天宇有令,紧闭府门,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东来国公主的轿子进门。
午后的骄阳,洒向大地,东来国一众送亲之人具是不约而同的抹了抹额角留下的汗珠。
就连坐在轿子中的墨尘,亦是感觉到了烈日的灼热。毋须下轿一看,墨尘就知道,娇娇前去叩门的结果如何。
府门紧闭,无人应答,便是傻子都知道,三王府这是有意将自己拦在府外,不欲让这花轿进门,何况墨尘。
东来国的使臣兼墨尘的随身护卫吴缘,见娇娇上前叩门许久,都不曾叫出个人来,就是上前帮忙,以更大的力气将这三王府的府门敲得震天响。
围观百姓,嘴角渐渐的露出了鄙夷之色。
东来国的公主又如何?第一美人又怎样?这里是西辞国,你墨尘未来的夫君都不欢迎你进门,百姓又怎会瞧得起你?
轻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声音随着那敲门声,渐渐的传入了东来国送亲侍卫的耳中。在东来国,他们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具是侧目看向了围观的百姓。
奈何公主墨尘不曾发话,他们也不好妄自动手。
那嘲笑声,讥讽声又怎能逃过墨尘的双耳。
墨尘知道,东来国的荣誉掌握在自己手中,三王府未来女主人的尊严须由自己把握,东来国一众人的颜面更在自己一念之间。
默默然起身,就是掀开了轿帘。
轻移莲步,走下花轿,遗世独立,孤高清傲,犹如落入凡尘般的仙子。
冼鸿一瞥,隔着凤冠,那容貌就让所有的西辞百姓为之惊艳。
轻笑声没有了,议论声也没有了,有的是无数西辞百姓心中的疑惑,堂堂三王爷,面对如此门当户对的佳人美眷,缘何绝情至斯,不肯开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