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青黛,当着她的面验给她看!”太后铁青着脸拍案命道。
青黛颔首,带着两名宫女走到伏跪在地上的云茯苓面前,其中一个宫女就端着一碗侵泡着头发的水,另一个断了根银针,青黛当着云茯苓的面将银针扎入水中,片刻后,再拿起来银针已经成了黑色。
“哀家倒要看你还有何话可说!”云茯苓瞪直了眼,太后的怒火接之而来,她慌忙为自己辩解,“太后,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被陷害的!”
“来人!将她拉下去乱棍打死!!”最爱的头发被毁,太后早已不再信任云茯苓。
“太后……你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待您一片忠心,您不能就这么认为是臣妾下的手啊!”云茯苓花容失色地求饶。
“哀家不能?再迟些恐怕哀家的命都没了!哀家将你乱棍打死已经是便宜你了,拖下去!”太后毫不留情的摆手。
“太后……您……不能……”情绪太过激动的云茯苓倏然在拉拉扯扯中昏了过去!
关雎宫
“娘娘,不好了!”
剪秋匆匆进入殿里,“娘娘,太后并没有处置苓妃!”
“怎么回事!”正绣着东西的白苏惊然而起,黛眉紧蹙。
“回娘娘,太后本来已经下了令要将苓妃乱棍打死,可是苓妃关键时刻昏了过去,皇上恰好赶到,压下了太后的气焰,并宣了御医,结果……御医宣布了一个喜讯,说是苓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剪秋毫不含糊的一口气把事情详细而简练的说完。
闻言,白苏眼底的遗憾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恨的火焰。她阴冷地勾唇,“剪秋,这就证明老天有眼!”
“娘娘……”剪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竟然在娘娘的脸上看到痛快之色?
“剪秋,你忘了上次我要你把什么药放到她避子汤里的事了吗?现在,事情正好如我所愿,本宫要苓妃承受比被乱棍打死还要痛苦百倍!”白苏勾起一抹阴笑。
云茯苓,我会让你尝尝我所承受过的痛和苦!
“剪秋,带上皇上上次送的人参燕窝,咱们道喜去!”说罢,白苏冷笑地拂袖进了内殿……
长乐宫
尉司隐不敢确信,所以又宣来了鬼卿亲自把脉,得出的结果还是一样——喜脉!
尉司隐有惊无喜,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任何妃嫔怀上他的孩子,对于苓妃突然有孕一事,他心里充满了不解。
距离上一次宠幸苓妃算算也有三个多月了,难不成……那一次中间有了失误?
尉司隐怀疑的眸光凌厉地扫过陆英,陆英惭愧的低下头去,他也纳闷,为何苓妃能怀得上龙子,他每次都按照皇上的吩咐让敬事房送避子汤的,敬事房必然不敢胡来,难不成是这苓妃体质异于常人?
“苓妃,你且好好歇息,朕待会再过来看你!”尉司隐笑着安抚了下,便瞪了眼陆英,命令他跟上。
皇帝刚走,白苏便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碰着面,云茯苓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因为她有孕的消息一传开,各宫各院的妃嫔们立即忙着送礼来道喜,巴结她。
谁叫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怀上龙子的人呢!这简直得天独厚,她因祸得福了!
“苏妃娘娘到!”
门外忽然传来通传,云茯苓脸上的笑弧顿时僵住,她敢肯定能在她送给太后的药油里动手脚的人就是白苏!
云茯苓收起眼中的阴狠,作势虚弱的靠在榻上,手隔着被褥抚上平坦的小腹,一脸母爱无疆的幸福样。
白苏走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画面,她微微一笑,爱吧,越爱这个孩子,最后,你会越痛!!
“苓妃妹妹好福气,才册封不到一年已经怀上龙子了。”白苏敷衍地笑道。
“这全仰仗老天帮忙,要是姐姐平日里多做点善事,也许早已怀上了。”云茯苓讽刺地道。
白苏走到床前去,云茯苓顿时多了一丝防备。只见她勾唇一笑,俯首在她耳畔道,“你错了,帮你忙的人是我,不是老天!”
云茯苓不置信的瞪大双目,但是看她脸上得意的故意笑弧又不像是在作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吗?”白苏知道自己的话引起她的害怕了,她嗤笑了声,故作神秘没回答她,只是把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道,“你不是要本宫多做善事吗?好好安胎吧!”
云茯苓拍开她的手,“本宫不管你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而今本宫好不容易怀上孩子,是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对本宫的孩子下手的!”
“妹妹如此多想,会不会亏心事做太多的那个人是你?呵……原来老天是会眷顾坏事做尽的人的!”白苏嫣然讥笑。
这时,刚出去不久的皇帝又回来了。
尉司隐本来是想带着慌乱至极的心情回来看看的,没想到会意外碰上作势要离去的白苏。
“皇上,苏妃她出言威胁臣妾,说是要害臣妾的孩子!”云茯苓一见到皇帝进来,立马装出害怕的模样,紧捏着被角瑟瑟发抖。
尉司隐与白苏临门对视,他冷厉的眸光看向云茯苓的时候转柔了,“忍冬,好好照顾你主子!苏妃,你跟朕走!”
说罢,沉着脸拉上白苏走了出去。
行至一个僻静之处,尉司隐冷冷甩开了她的手,“蓄意伤害素儿,然后是太后和苓妃,再将后宫闹得鸡犬不宁,这就是你要跟朕宣战的方式?”
“蓄意伤害?你问过素素公主了吗?”白苏冷冷一笑,原来,那素素公主也不过如此。
“素儿好心想要约你,跟你交好,而你却设计害她没脸见人,你怎能如此歹毒!”他一向都知道她做事起来都比较狠,谁知道竟然拿素素下手。
“素素公主是这么跟你说的?”白苏硬是从他嘴里确认是不是那个素素公主这么污蔑她的。
“没错!素儿醒来的时候朕问过她了,她说,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更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对她下手!她约你之前已经跟朕说过了,只是朕没想到你连她都不放过!”看着她一直不停冷冷上扬的嘴角,本来就心乱如麻的心更加恼怒。
“那皇上可有想过,臣妾有何理由要害她?”还好,还好她一开始就没奢望过他会相信她,还好……真的还好。
“你妒忌她!”他脱口而出。
“妒忌?妒忌什么?妒恨她即将要成为皇上的妃子,所以臣妾在她成为皇上的妃子之前阻止她吗?妒忌她是皇上心尖上爱了将近十年的女子吗?”白苏咄咄逼人地笑了,冷冷眨着美丽的双眼直视他慑人的黑眸。
“你说什么?你听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尉司隐眸子一沉,眉心顿时蹙起。
她为何这么肯定素素会成为他的妃子?又为何会说素素是他心尖上将近十年的女子?
她,知道了些什么?
“臣妾很想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但是……皇上,臣妾妒忌任何人都不会妒忌素素公主,因为光是她的那一张脸对臣妾就永远够不成威胁!”白苏故意把自己说得再恶毒不过。
“白苏,这样的话别在素儿面前说!”他冷冽的警告。
“皇上放心,若她不来惹臣妾,臣妾压根就没有要见她的必要,也不屑见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还有,不守妇道!”她就是要把他心尖上的女子说得这么不堪,她不知道在报复他还是在报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