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姓名?小女子和妹妹灵儿乃出身凌源沈家。”抚琴的少女停了下来,站起身翩翩一礼,柔声的细声道。
“姑娘有礼了,在下沐清这是家兄沐风。”左菲雁抢先回答,灵动的双眸闪过丝丝狡黠。
沐清风见她这般回答,甚为满意,出门在外,能用假名甚好。
不过,刚才听这位抚琴的小姐称是沈家人,那会不会与消失江湖十几年的沈家有关?十几年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香料世家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消失的极快,没有留下一丝线索,让世人猜测不已。
“敢问小姐,这个沈家是不是就是在江湖上消失十几年的香料世家沈家?”沐清风不确定的问道,鼻息间传来阵阵沁人的香,不似市面上卖的那种,像是独家研制,这让他隐隐更加坚信,如果真是,那雁儿身上的毒还有一线生机,毕竟那鱼沉香也只有沈家会做。
“公子好眼里,我们家就是做香料的,可是就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消失了十几年的香料世家。”灵儿欢快一笑,没想到还有人认识她们沈家。
沈家的香料生意虽然遍布全国,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那香料背后的主人姓沈,住在凌源城。以前,她也问过爹爹,为什么不对外宣称这香料是沈家制成?爹爹总是笑嘻嘻的告诉她,‘爹爹不要出名,爹爹要的是全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当时她不懂,不过现在响起来,她大概有点懂了。这世上的人,都逃不过名和利,能淡泊在名利之外的没有几个。
“灵儿。”抚琴少女低声娇斥。
“秀儿姐姐,灵儿知道了。”秀儿姐姐在怪她在外人面前多说了,灵儿嘴一嘟,吐出可爱的小粉舌。
“公子从何而知沈家?我们沈家做生意都只是在这凌源城,想必公子认错了。”名叫秀儿的少女淡淡一笑,话语中多了几抹探究。
“可能是在下认错,两位小姐莫见怪。”沐清风有礼的道歉。
“不知者无罪。”秀儿又低下头,闭上双眼,继续抚琴,那丝丝柔婉的琴音,道尽了她心中所有的柔情爱意。
静静地站一旁听着他们谈话,左菲雁大致有所了解沐清风的意图,他为自己做的够多了,其实解不解毒她都无所谓,只要日子过的快乐自由就行。
感觉到这被轻纱笼罩的空间有点气闷,左菲雁拉开轻纱走到船梢,把鞋袜脱掉,让脚浸泡在这碧波荡漾的湖水里。她用手枕在脑后躺在船板上,眼前飘过白色的云,蔚蓝的天,还有那叽喳的飞鸟,有种心情放松,很悠然,很想带着心展翅飞扬的感觉。
她多么希望此情此景能一直长留,耳畔划过悠扬的琴声,让她的心泛起丝丝涟漪。如果皇兄在这该多好?如果皇兄能陪她一起躺在这泛着点点银光的湖面该多好?她的愿望不多,可却很难实现,这就像是她在江南做的一个梦,梦里有他有她。
“雁儿?怎么哭啦?”沐清风掀开轻纱,映入眼帘的是雁儿眼角挂着银色的泪珠,让他担心的急急唤醒她。
“风哥怎么啦?”被他唤醒,左菲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情显得呆愣,“是要回去了吗?”呆呆的问道。
“你怎么哭了?”沐清风用水蓝色的手帕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刚才做梦了,所以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眼泪。”原来她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这样啊!以后别在船板上睡,这样很容易着凉。”扶她坐起之后,帮她拍了拍衣衫上的沾染的灰尘。
“嗯,要回去了吗?”突然有点想念蝶儿和莲儿。
“沈小姐邀我们去沈府。”
“风哥当应了?”
“嗯,其实……”
“那我们就去,别辜负了沈家两位小姐的一片盛情。”左菲雁让他别说,一切她都知道。
“风哥,我再玩会水,你去让船家回去吧!”不值得为她付出这么多。
“那你再玩会就上来,水凉对身体不好。”沐清风转身交代了几句,与沈家小姐说明意思后就到隔壁小舟上,把银两付给船夫。
“你家风哥对你真好,看的好生羡慕。”灵儿的声音在左菲雁身后响起。
“你家秀儿姐姐对你也很好。”这丫头,看来差不多只有十四岁,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纯真。
“可是,我好想有一个哥哥。”她一直羡慕那些有哥哥的人。
“有姐姐就不错了,灵儿小姐能不能陪我一起坐在这梢头啊?”看她也不是拘于小节的人,左菲雁邀请道,顺便用衣袖把旁边的木板擦了擦,示意她可以坐这。
“好啊!”灵儿开心地答应。
浑浑噩噩,左菲雁和沐清风随着沈家两位小姐已在沈家住上了多日,其中差人送信回过驿站外,就逛逛凌源城呆在这沈家。而沐清风也间接的查到这个沈家就是那个消失了十几年名震江湖的沈家,而鱼沉香更是沈家的家传之宝,现在沐清风在想办法怎么才能从沈家当家沈何年手里拿到鱼沉香。
天空星辰闪烁,夜风凉凉袭人,躺在屋顶所看到的景致就是不一样,身侧放了几碟糕点,以便饿时能吃到。
沈家灯火通明,仆人忙紧忙出,欢声笑语不时伴着风传进耳帘。
她和沐清风所住的院落是沈家主屋西侧,最安静,风景最雅致的地方。这里的建筑材料都是用上好的红木绘制而成,听下人们无意透露,这里是用来迎接贵客用的。
而他们与沈家两位小姐只算是相识,还没有到贵客的程度,竟然能被安排住进这么好的屋子,这里的里里外外的到处都显示出精致越主人的不雅,更是间接的彰显了主人很富有。
如此良辰美景,竟然没有酒的陪衬,怎么说也有点扫兴。
“沐公子,你在哪?我是灵儿。”拱门外,传来阵阵叫唤的声音。
左菲雁俯身看了看,原来是沈家二小姐沈碧灵,住在这的几日,每天都来找她玩,而眼中总是流露出对她的喜欢。她之所以会在屋顶的另一个原因,也就是沈碧灵。她清楚小女孩的朦胧恋,但她是女子,不能回应她,只能躲。
叫唤的声音慢慢的离开了院落,左菲雁的视线重新回到天际,璀璨的星空,被一条银白色的丝线划开,像流星?左菲雁不确定的再次睁开眼,那丝线快要坠落西山,她迅速的双手合十,对着夜空许下愿望。流星划过那辉煌的瞬间,有多少人把握住了?
“怎么一个人躲在屋顶?”沐清风轻巧的跃上屋顶,坐在左菲雁的身旁。
“上面凉爽,前面的宴会结束了?”没有看他,只是轻声问道。
“还没呢!听沈二小姐说找不你,我就来这看看,这个是带给你的。”沐清风递给她一个用荷叶包着的东西,里面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酒香,还伴着鸡肉的香味。
“醉香鸡?”左菲雁惊喜的问道。
“嗯。”知道她爱吃,特意带过来的。
“好久没吃到醉香鸡了,不知道这沈府的醉香鸡味道如何。”那阵阵香味,让她肚子里的蛔虫躁动起来。
“趁热吃吧!”看着她嘴馋的模样,就觉得幸福。
“嗯,对了,你吃过没?要不我们一起吃?”见他一直盯着她吃,让她怪不好意思的,索性很大方私下一块鸡腿塞到他手里。
“我们一起吃,这样才香,一个人食之无味。”朝他眨了眨眼。
就这俏皮的模样让他无法拒绝,沐清风拿起鸡腿优雅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