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以后还有机会。”沐清风心疼的帮她捂着被风吹冷的手。
“那你抱我下去睡觉吧!我好困,你的手好温暖,像暖玉。”
半梦半醒间那微哑的嗓音,与慵懒的睡颜,为她清秀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性、感。
“我该拿你怎么办?”声音略显惆怅,轻抚着她的睡颜。
“如果你不想打地铺,那就和我一起睡吧!我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嘟哝的呢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沐清风好笑的看着她,明明已经睡着了,还在说着前后不搭的话,是赞美她的睡功好,还是什么?
“不就是睡一觉吗?又不会少一块肉。”左菲雁嘴一嘟,往他怀里一靠,又深深地睡去。
“唉……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总是让我放不开手。”俊薄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弧,身子轻轻一跃,人已经在草屋门口。
沐清风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放下悬挂着纱帐的银钩,让她安心的睡在里面,而他则走到书桌前,拨弄了下灯芯,披了件厚长袄,趴在书桌上睡觉。
窗外,南宫墓看着里面的一切,他不解,清风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
自己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还硬去碰那些麻烦事。
清晨的鸟儿啾啾叫,床上赖床的人儿不断地翻转身,用被子捂着那扰人的鸟叫声,美味的食物香阵阵飘进薄纱帐里,偶尔阵阵咕噜咕噜的饥饿传出,引人不自觉发笑。
“蝶儿,起床咯!太阳晒屁股了。”沐清风端着白粥诱哄的帐外来回走动。
“不要,莲儿你把粥端进来!我不要起床。”憨憨的睡音抗拒着起床,但是抗拒不了食物的诱、惑。
“蝶儿,快起床,我是沐清风,你的表哥。”温柔的诱哄继续在帐外徘徊。
“不要,沐清风不是睡在床上的吗?”左菲雁隐隐记得昨晚让沐清风一起睡在床上,所以她相信帐外的人不是沐清风,一定是水莲假扮的!一定是这样,她坚决不起床。
“绿蝶小姐姐,起床啦!再不起床,我可要把粥全都喝光光咯!”带着挑衅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左菲雁的耳中,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该死的阿墓弟弟,你竟然抢我的粥喝!”左菲雁的瞌睡虫全跑了,暴跳起来。
“小心……”沐清风眼明手快的扶住差点绊倒的她。
清晨的空气就是清晰,吃完早餐,在清澈的水潭边散步,让柔风轻吻着面颊,看着白鹭嬉水,听着竹叶发出沙沙的情人语,望着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子彼此舞剑。
“你们累不累,渴不渴?我泡了一壶菊花茶。”左菲雁见他们舞剑停歇了下来,拎着早已泡好的花茶走到他们面前,递给他们一人一个茶盏,为他们倒满。
“菊花茶?你怎么会想到的?”沐清风闭目闻着茶盏里散发出的花茶香,心中有股幸福油然而生。
“看你们舞的这么累,就想到咯!趁热喝下去吧,这菊花茶有清热降火的功效。”左菲雁催促着。
“绿蝶小姐姐,你确定你泡的茶能喝?”不是他怀疑,以她鲁莽的性格不能掉以轻心。
“能喝,不信我喝给你看。”竟然怀疑她,好心变成了驴肝肺,左菲雁气嘟嘟的抢过南宫墓手中的花茶喝下,“看吧!喝不死人是不是?”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滴落在嘴角边的茶水。
“唉,没见过哪个女子像你这样。”南宫墓抚着头,头疼的看着这个言行举止鲁莽到极点的左菲雁。
“啧啧啧……真是糟蹋了清风这件上好的衣衫。”南宫墓斜眼瞥向银白色外衫袖口处那点点透明的水印。
“墓……”沐清风喝下花茶,用眼睛警告南宫墓不准再多说下去。
“不说咯,不说咯!有人心疼了。”这么宝贝,看来清风陷得很深,他该怎么帮助清风呢?眼神跳过他们,望向那无边无际的苍绿。
“叮铃当啷……”清脆的铃铛声在半空中回旋。
“有人来了吗?”住在这一夜,偶尔能听到被风吹响的铃铛声。但是此刻铃铛的声音显得局促而有规律,像是有人刻意在拉响。
“嗯。”
沐清风点点头,把茶盏放在一旁的托盘里,理了理身上的白衫,运用轻功向水潭对岸的竹篱去。
“是谁?”左菲雁问着站在身侧的南宫墓。
“一群不速之客。”空气中那王者霸道的气息已经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你知道他们是谁?”左菲雁暗暗佩服起阿墓弟弟的功力,竟然相隔这么远也能知道是谁来访,看来这群所谓的不速之客来头不小,竟然让沐清风亲自相迎。
“他们来了。”南宫墓打断了左菲雁的胡思乱想,让她看向已走至对岸水潭边的人。
经阿墓弟弟这么一说,她抬起头望向对岸,一袭深蓝色锦衫映入眼帘,惊呼出声,“是皇兄。”
皇兄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接她的吗?
“皇妹,你还知道皇兄我吗?”从竹排上上岸,左胤皓的脸上隐隐泛着怒气。
“皇兄,我……”左菲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做错了,又惹皇兄生气了,他们不是还在冷战吗?
“出来了一夜,现在收拾一下跟我回宫。”眼帘里那袭银白色的外衫,让左胤皓觉得非常刺目,她怎么能穿沐清风的衣衫?他很想冲上去把那件银白色的外衫扔到身后的水潭里去。
“皇兄,你用早膳没?”左菲雁弱弱的问,余光瞟见皇兄那身深蓝色锦衫上沾着点点湿意。
难道皇兄没有上早朝就来找她了?会吗?她不确定,也不敢奢想。
“用过了,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快点收拾一下和我回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莽莽撞撞出宫,宫里的人多着急?你有想过你一个人出宫有多么的危险?”左胤皓怒斥着她,想到她的鲁莽将面临怎样的危险就心惊,以前从来没有需要为她这么担心,近一年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老是做些高危险事情,让他提心吊胆。
“皇兄,我想在这住几天。”不敢去看皇兄那双因为生气而变了颜色的双眼,头埋得更低。
“不准。”左胤皓斜眼瞪视着沐清风,似在说,朕的皇妹很依赖你,你得意了。
“公主还是回宫吧!以后还会有机会来玩的。”沐清风劝说着左菲雁,陛下的警告他深深地接收到了。
“那好吧!对咯,你每天要记得喝菊花茶,菊花茶有益于身体健康。”左菲雁把披在身上的银白外衫交到沐清风的手上,再三叮咛。
“嗯,我会的。”给她一个放心的笑,手抚摸着衣衫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好一副依依不舍的情景。”左胤皓阴晴不定的说着,眼神责备的继续盯着沐清风。
“皇兄,能把你的外衫给我披吗?我冷……”她哪会不知道皇兄的话里话。
“冷死最好。”左胤皓没有脱下外衫,只是把左菲雁拉到身边,拥抱着她,让身后的福公公把他的龙袍递来披在她的身上。
“皇兄嘴真毒。”左菲雁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头靠在皇兄的肩膀上。
就这一刻,就这一刻,她会牢牢地把握时机。
“回宫。”左胤皓嘴角也跟着上扬,手一扬。
“恭送陛下。”
“清风,你真让她就这么走了?”南宫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