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蝶镇定了一下,拔出插在发上的木簪,闭上眼毫不留情的扎向公主的手指。
“蝶儿,不行……”
“痛……”
莲儿的声音和左菲雁呼喊痛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我怎么啦?”醒过来的左菲雁看向跪在床畔哭花脸的莲儿和拿着木簪的蝶儿。
“公主,你又做恶梦了,是蝶儿刚才用木簪扎你,你才醒的,莲儿好怕你醒不过来,我们怎么叫,你都不醒。”莲儿哭诉着扑到在左菲雁的身上。
“公主,蝶儿知错。”水蝶低着头认错,她没有要冒犯公主。
“没事,你做的很对。”左菲雁擦了擦额上的汗,拉住水蝶的手,安慰她。
“公主你不责罚蝶儿?”水蝶惊讶的看着公主,她以为自己冒犯了公主之后肯定要受到责罚。
“不碍事,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醒不过来。”想起被那个银发戴面具的紫衫男子拉着,左菲雁就感觉呼吸要窒息,还有那些她永远也不敢想象的话。
“公主,你到底做了什么恶梦?能不能告诉我们?”水莲忧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绝对不能说,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低沉沙哑透着诡异的声调。
“公主,是不是有难言之隐?”看公主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水蝶暗自猜测。
“你们别想了,真的没什么。”不管梦里的是真是假,她都不会透露给第二、第三个人知道,一旦消息,她无法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局势。
“咦,公主,你睡袍里怎么有一封信?封面好漂亮啊!哇,还有一只蜷缩在树叶堆里睡觉的狐狸。”水莲瞥见公主淡绿色真丝睡袍里露出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好奇之下拿了出来,上面的精美图案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什么信封?”左菲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阵哆嗦,白着脸问。
狐狸,不可能!一听水莲讲到狐狸,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那个神秘男子,他戴着一张精美的狐狸面具,给人的气息就像是一直忧伤的狐狸。
“给我,在哪?”慌乱的拉着水莲的衣袖。
“公主不在你手上吗?”水莲柔声说道。
“公主,这会是谁给你的?”没见人送什么请帖过来啊?为什么公主睡一觉会多出一张信封?水蝶回忆着公主睡着后宫殿里的情景,而这张信封,透着淡淡的诡异,如果你多看一眼,会感觉全身被一阵伤感环绕。
“你们出去吧!”把信封压在枕头底下,现在她还不打算看,隐约知道那里面的话语会让她崩溃。
“公主,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说了没事……你们都给我出去。”无由来,左菲雁朝着水莲水蝶吼道。
“是,是,是……奴婢告退。”公主生气了,公主从来不会向她们生气,看来公主真的很烦。
待她们出去之后,她抽出压在枕头底下的紫色信封,紧紧地盯着看了良久,直到一股寒冷的气息向她席卷而来,她才哆嗦着钻进早已冷去的锦被里。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对着信封喃喃自语起来。
这紫色的信封做工精致华美,堪称‘独一无二’,想必在帝之国找不到相似的第二张。
会是谁呢?那个梦中出现的神秘男子叫什么名字?
左菲雁想破了脑袋始终想不出一点信息,索性拆开信封看里面信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明日午时城外的十里坡见。——翩
要不要去,要不要去?心里挣扎着,好奇着!左菲雁举棋不定。
她现在就像是个茫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往哪一条路上走。
翩,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男子的名字?有一种缥缈,飘忽不定的感觉。
去吧!去吧!心底无由来响起一阵安人心魂的催促。
她像被施了魔咒,胆怯没有了。
像往常一样,出入没人阻拦的绿蝶宫,甚至皇宫内外。
“启禀太妃,绿蝶公主已经骑着自行车向宫外去。”一隅清雅的凉亭里,西太妃端着茶盏细细的品尝,耳畔听着派去监视绿蝶公主人的回报。
“很好,继续给我盯着,切记,如果被她发现,绝不能透露一个字。”西太妃略显阴狠的声音在凉亭里流逝。
“奴才知道。”犹如一缕轻烟,跪在凉亭外的人不见了。
“母妃,儿臣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红蝶公主一直默不作声的侧躺在凉亭的长椅上。
“雪儿,母妃是为了你。”她的用心没有人能懂。
“母妃,儿臣不求荣华富贵,儿臣想要的是自由自在。”就像此刻,这般慵懒的生活,她不敢说出来,她怕母妃用手里那冒着热气茶盏里的茶水砸向她。
“只要雪儿不与母妃做对,母妃不会让任何人动你。”西太妃细长的勾魂双眼望向慵懒的女儿,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因素。
如果说她狡猾,那她的女儿,更狡猾,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明哲保身,什么时候该大放光芒。
“母妃,儿臣要出宫一月,大约在雁儿大婚之日回来。”左菲雪轻巧的翻转身,站定在西太妃的面前。
“去哪?”
“蝶花谷。”
“去那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那好吧!早去早回。”
“知道了!希望我不在这的这段时间里,母妃不要把宫里弄得天翻地覆,我很喜欢雁儿,我真心把她当妹妹。”妖娆绝美的脸上泛出淡淡的杀气,无畏的盯视着那端着茶盏的手一颤。
“你这是在威胁母妃?”茶盏被轻轻地置放石桌上,西太妃优雅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左菲雪的方向走去。
“是的。我不希望我看中的人被母妃伤害,如果雁儿发生一点点意外,那儿臣也会让母妃损失惨重,母妃该知道儿臣说到做到。”这是她第一次和母妃呛声,而且还是为了左菲雁,那个可爱又调皮的人。
“哀家知道了。”西太妃脸上的怒气辗转而消,给了左菲雪一个浅浅的笑,那笑像毒蛇。
“谢母妃,儿臣告退。”火红的衣衫就像天边的红霞,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消失的,只是猜测,那可能是绝世轻功。
左菲雁踩着有好几天没有骑的脚踏车在通往郊外路上飞快的奔驰,一路的畅通无阻,让她的心情畅快极了,又淡淡的紧张,目的地要到了,她会见到什么?而宫里也可能因为她的突然消失乱成了一团,她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
十里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在这里,她没有见到那个约她的人,淡淡的失落袭满心头,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走进八角凉亭里,手碰触着长长的椅子、石桌,手上沾染着淡淡的灰尘,这里像是有几天没人来过。
掏出折叠放在牛仔裤袋里的手帕擦着椅子,淡淡的灰尘印在洁白绣着绿蝶的手帕上,像一片片暗淡无光的花瓣。
她坐了下来,望着凉亭外的景色,猜测着那个约她的人还会不会来?她是不是真的被欺骗了?
林荫官道上,尘土扬起,吆喝鞭策马儿的声音阵阵传来,“驾驾驾……”
左菲雁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看着那逐渐靠近的身影,会是谁呢?会是那个神秘男子吗?
“吁……”拉缰绳喝止马儿的声音响起,左菲雁望着那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粗犷陌生男子,直觉告诉她不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