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发现,我比以前更加爱你。’
经历了生死,她更懂得把握眼前的幸福,一味的逃,只会让幸福更加遥远。
“你有,你的双眼从你醒来后就告诉了我。”握着她的手,亲吻了下她的双眼。
那双眼依旧是那么清澈如潭,依旧是那么灵动活泼。有时,他会联想到,她的眼就像是被薄雾笼罩的湖面,那么绿,那么不见底。
“父皇,娘……人家好饿。”小宝捂着扁扁的肚子,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左胤皓和左菲雁同时回头看着小宝和其他两宝,脸上露出宠溺疼爱的笑。
三宝越来越可爱了,也越来越开朗,调皮捣乱!
“父皇,娘,大宝和宝弟也饿。”看着父皇和娘相亲相爱的甜言蜜语,虽然听在他们的耳里半知半解,但他们依旧不想被冷落,想要得到父皇和娘的注视。
“好,好,好!父皇和你们的娘,带你们去吃东西去好不好?”轻轻的在他们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推着雁儿的木轮椅,带着蹦蹦跳跳的三个宝往有东西吃的地方走去。
一家人的欢愉,总是让人那么羡慕,又那么不忍去破坏。
皇甫云卿斜躺在凉亭的红瓦上,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一直矛盾。
他想去破坏他们的幸福,却又怕雁儿难受,可内心的啃噬,已经让他无法再支撑太久。
原本,雁儿就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些诸多原因,才让他们彼此分离!
“妖孽叔叔,妖孽叔叔……”远远的传来小宝的声音,那多么像小时候的雁儿,让他的嘴角漾起一抹温暖的邪笑。
傍晚时分,左菲雁躺在木藤椅上,双脚浸泡在放了中草药的木盆里,闭着眼,静静地享受着水莲和水蝶帮她的足底按摩。而帘子隔开的那一侧,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公文。
偶尔,孩子们的吵闹声让她眉角露出笑意,让里面的他皱起眉头。
但这些,依旧破坏不了这份宁静的祥和。
“公主,有没有感觉到脚底清凉?”水莲轻柔有力的按摩着,脚上的每一个穴道都不放过。
左菲雁点了点头,那股透心沁凉的感觉,让她感觉像是吃了冰西瓜那般,很舒服。
想到冰西瓜,有多久没吃了?好想尝尝。
不知道现在是几月,有没有西瓜吃。
“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水蝶瞧见公主那嘴馋的模样问道,公主的小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有西瓜吗?突然很想吃。’拿起放在竹几上的纸和毛笔写道。
“西瓜?”水蝶想了一下,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公主,你等一下,蝶儿这就去拿。”今儿个早上,不知道是谁,送进府里几只新鲜又大的西瓜,要不是公主突然问题,她还把这事给忘记了。
原来真的有西瓜,不自觉的贪婪的舔起唇瓣。西瓜那诱人的水泽,啧,真是忘不掉的味道。
听见雁儿突然想吃西瓜,左胤皓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雁儿那孩子气,依旧是那么讨人喜欢,放下手中的狼毫,揉了揉脖子,掀开帘子,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拉起她的手,帮她轻柔的按摩,虽然她的手能动,但依旧不是很灵活。
沉睡了三年,全身的骨关节都僵硬了,起码要休息静养一个月,全身的灵活才能恢复如初。
‘你批阅好了?’左菲雁写在纸上问道。
“没有,听见你想吃西瓜,就发现自己也想吃,所以,就走了出来,趁机放松一下自己。”左胤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想吃的举动。
‘多休息一下,别一直维持一个姿势,那样对身体不好。’
“嗯,我发现雁儿变得越来越会关心人了,真的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左胤皓逗趣的说着。
在一旁听着的水莲发出咯咯的笑,陛下这句话比喻的好,最近她也发现公主有这方面的潜质,尤其是安静下来之后。
“看吧!连莲儿也承认了。”左胤皓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高兴的说道。
‘去……’用手轻捶了他一下,这种小打小闹的日子过的真开心。
“公主,西瓜来了!”水蝶端着切好,用牙签插着的西瓜来到了左菲雁的面前。
左菲雁比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她去叫孩子们也过来吃,水蝶看懂之后,就照办。
悠闲恣意的生活没过几天,一封突如其来的信,让左菲雁懵了。
她瞪着这封没有署名,没有联系方式的信封,纸上愕然写着休妻二个字,这两个字不像是现在所写,白色的信笺上略微泛黄,而信封像一直被重物压着。这都足以说明这是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只是现在才送来而已。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休妻,她即使犯了七出的一条,也请写出来,也请告诉她,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是该庆幸自己解脱了?还是该大哭,自己被休了?
她的眼中没有泪,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给你信得人有说什么没?’左菲雁敛神,用毛笔在纸上凝重的写道。
“那个给我信的老人家什么也没有说。”被派来送来的店小二看了纸上的写的问话后说道,双眼不自觉的打量起这传说中的公主府,果然比传说中的还要精致华丽,不愧是最受宠公主的府邸,如若能在住上这一天,他也心满意足。继而又打量起这昏迷三年的绿蝶公主,有小道消息说绿蝶公主成为了活死人,但在前不久前段时间又醒了,现在不能说话,不会走路,跟个废人差不多。
‘老人家?怎么会是老人家?’低着头,眉宇纠结在了一起。
“回公主,是一位拄着拐杖,穿着很烂的老人家。”奇怪,公主怎么会认识那种人呢?看公主紧张的模样,早知道,他就细问一下那老人家要去哪,这样可能还会拿到奖励。
‘知道了,莲儿,领这位小二哥出去。’把信笺放在一旁,左菲雁闭着眼躺回藤椅上,想着,于伟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水莲依言领命,出去时还不忘把房门带上,她知道公主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思考。
虽然她不知道驸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隐隐能感觉得出,驸马要成全公主和陛下。毕竟驸马一直卡在中间也不是个办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驸马也不例外,但愿驸马已经想清楚。
始终想不出任何头绪,这比晴天霹雳还让她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脚还不能走路,她一定要去把于伟祺找出来问个清楚。
她希望他幸福,可是成全了她,他真的能幸福吗?
她知道,不能自私的绑住他,可是她想确定他拥有幸福,而不是由这休妻的信来宰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门被轻轻地推开,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皇兄。”粗嘎的声音从左菲雁喉咙里响起。
“雁儿,不是让你别说话吗?声音还没有完全恢复,在忍耐一段时间。”左胤皓紧张的说道,接着在看见那写着休妻的信笺之后,大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兄,帮我找到他。”拉着皇兄的衣袖,左菲雁恳求的说道,眼里闪着泪花,唯有在面对皇兄时,她的脆弱才会被轻易勾出。
“我会的。”就算雁儿不说,他也会的,毕竟于伟祺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他不能让他这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