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沐清风惨叫一声,把孩子交到于伟祺的手里,快速的赶到左菲雁的面前。
“清风,雁儿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会说不好。”左胤皓焦急的询问到。
“沐清风,你听,好像还有一个……”皇甫云卿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沐清风一把掀开遮盖住的布,果然,这个孩子和着大量涌出的血不声不吭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闭着眼,似睡的很安详。
“云卿,快拍他的屁股,直到有哭声。”沐清风把孩子交代最近的皇甫云卿手里。
皇甫云卿接过孩子之后,按照步骤拍孩子的屁股,直到有哭声之后,快速的帮他洗澡,用布包起来。
“清风,雁儿会没事的是不是?清风……”左胤皓求助的看向沐清风,这个时候,他恨不得自己是学医的人,那样,他就能亲手救雁儿。
“雁儿不会有事的,胤皓你放心。胤皓,别让雁儿睡着,快跟她说话,让她听得见你的声音。”沐清风想不到别的办法,现在只能靠这个方法,手边的药不多,尤其是止血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颗也不能止住大量的血。
唯一的奢望就是老天,希望老天不会做的那么绝。
“雁儿,你不能睡,你知道吗?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听的见吗?雁儿……”左胤皓抚着她的脸蛋,帮她顺着那如雪、如霜、如月光般清冷的银白色长发。
何时,雁儿不用再受这种痛苦?这种痛能全部到转到他的身上?
左胤皓不断地用轻柔的话语唤着她,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龙袍,不停地帮她擦着脸上的汗和眉心处那下巴流出的血。而她的双手,那里也早已血肉模糊!他好想多出一双手,帮她那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
“走,滚开……滚……”原本快没有意识的左菲雁,把左胤皓挥到了一旁,力气之大。
“雁儿……”左胤皓痛苦的唤道,低醇悦耳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谁是你的雁儿?”左菲雁本能的回到,在看清是左胤皓时,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要任何人碰。
刚才,她好像昏迷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偶尔有几声孩子的哭叫声传到耳里,孩子?看向已经扁下去,依旧很大的肚子,里面的东西没了吗?
血,她的那边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不悦的皱起眉头。难怪她会感觉全身无力,原来她的血都在往外流!
“雁儿……”左胤皓依然紧握着她的手,怕现在的她不会顾惜自己的生命。
“放手。”左菲雁有股想废掉他手的冲动,可当她想拎起手,却只能无力的垂下,似有一股力量再与她抗衡,会是那个绿蝶公主吗?她一直都知道那个绿蝶公主被她压制在体内,却无缘见识到。
“不放,我死也不会放。”他哪会看不出她眼中那矛盾想杀他的心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克制住无力,她终于拎起了手。
“如果想现在死的话,你就打死她。”沐清风冰冷的说道,那话语里一丝丝感情都没有,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原来这就是你?”她就说嘛,哪个人没有假象。
“你那残破的身体只怕再坚持半个时辰,你该知道!”沐清风点到为止。
“我不在乎,反正这身体又不是我的,过不了多久,我想,我又要被掩埋,这一掩埋不知道是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真是一个让人怀念的数字。”左菲雁自私又讥讽的说道。
“不,你不能这样,不管是哪个,你都是雁儿。”左胤皓吼道,他不允许他的雁儿有这样的想法。
“那你是不是也不在乎这刚出生的孩子?”于伟祺手里抱着两个孩子,外带皇甫云卿手里的那一个!无声地走到左菲雁的面前,
“孩子……”眼中闪过微恙的变化。
那是一个陌生的字眼,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却听在心里有股不舍。
“如果你在意,那我也不会介意把他们从假山上摔下去。”于伟祺抱着孩子缓缓步出这间石屋,往屋外假山的方向走去。
“我想,这脆弱的孩子,肯定经不起从假山上摔下来是不是?”
那话,就像是针,一根一根插在左菲雁的心里,心在不停地流血!她感到了痛,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
“不,你能那样做!”那阻止话已先一步开口。
“是你的意愿吗?”于伟祺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往外走去。
“如果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会杀了你。”左菲雁快速的从地上站起来,身体摇晃了几下之后,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向那已在石门口的人。
“如果你能从我手中抢过这两个孩子,我就能相信你不会再不要这两个孩子,也不会再轻视生命。”于伟祺转身面对她,低头看了一眼在怀里睡的安详的两个孩子,他们不知道,他们一来到这世上,就面临了这样的情况。
是什么支撑她去夺那两个孩子的?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出手时,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招招都是毙命,在抢过孩子时,她又是那么轻的搂着,就怕把他们摔碎。
她出的招虽然致命,但每一招都留给了他闪过的余地,看来,他的良知还没有被全部控制。
“孩子……”左菲雁声音颤抖的唤道,受伤的手想要抚摸孩子的脸,却被迫停下,她怕自己身上的血会掉在孩子那干净的身子上。
她快速的把孩子交到了已来到她身后的左胤皓手里,不舍得看着他笨拙的抱着。
“雁儿,醒醒……”于伟祺快速的搂住她倒下的身子。
眼前那一点点被吞噬的黑暗,让她知道,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
“流了那么多血,能活到现在,我看,我是奇人了。这一次,只怕,我再也支撑不住了。”自嘲的笑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是谁在撕心裂肺的喊她?是谁家孩子的哭叫声,那么凄惨,那么揪她的心!她又在哪?
你就是左菲雁,那个绿蝶公主是不是?
那傲慢的声音,那不屑的声音,在耳畔不停地回荡。
你是谁?左菲雁追问道。
我是谁,我是你,但那又不重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你在哪?
耳畔只有风,眼里只有黑暗,全身轻飘飘的,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难道是见到了上帝?或者下了地府?
她记得,瑞王那老se狼在她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一剑,那是致命的伤,她还活着吗?
我在哪,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离开这儿,这里是我的地盘。
那霸道的语气,让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你看见那光亮没?那微弱的光亮,那里,就是出口,那里能回到你的世界!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谁?难道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
自嘲地笑笑,像是在笑她的无知,傻气!
走吧!
一股力量,带着强风,左菲雁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身体被卷到变形,往那微弱的光亮而去。
她到底是谁?
“雁儿,你快醒醒……雁儿……”左胤皓不停地唤着,即使喉咙哑了,他依旧没有放弃唤醒雁儿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