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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欲仙王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间偏僻陋巷里安静伫立着的略显宽阔的小院内,天井上面的微光洒向了小院内兵器架上的兵刃处,折射出片片光晕。
正准备起身晨练的朱晓由和易朝秋打着哈欠走向了大门口,轻轻使力将门栓抬起,‘吱呀’一声,古旧而厚重的木门便被缓缓推开。
早晨潮湿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啊!”再次大大张嘴打了个哈欠的易朝秋,左右张望了一下弄巷,转头和朱晓由抱怨道,“小朱,你看看现在申城这不论大街还是小巷的,歪七扭八依着的、躺着的、靠着的到处都是乞丐。这按道理说,哪里穷哪里乞丐才多哇,现在怎么连我们申城都有了这么多乞丐?”
“哎……”朱晓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正月刚过农民军便挥师南下,百姓自然是第一个遭殃的,到处避难。而北方大旱又闹起了蝗灾,可谓是祸不单行。天灾和人祸搞得民不聊生,这社稷不稳自然乞丐丛生。”
“难怪如此,连我们申城都是这般景象,真不知道其他的地方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呐。”易朝秋感慨道,随即进屋将昨夜剩下的吃食盛于碗内,悄悄放在了大门外的墙根边上。
“秋壕,你还有这等闲心操心天子的江山是什么样的光景,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好点,”刚刚走出房间的虎梦离看着一味好心的易朝秋便开始数落、编排,“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如今丐帮壮大成这般模样,而江湖上传得到处都是‘时隔七年要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巅峰论剑许久未办,而现如今绿林消退并没有出现什么厉害的人物和帮派,你就不怕有什么大阴谋吗?”
“猪脑子是小朱的我可没有,哼!梦里你就会危言耸听,不过是多了很多逃难的难民,就算是乞丐也不一定和丐帮有什么关联吧,你还指望丐帮会带着这些人去问鼎巅峰论剑吗?”易朝秋高声反驳道。
“你俩到一边小点声吵去,别捎带上我,而且大门敞开着就开始轻谈狂论,也不怕给自己找事儿!”朱晓由赶紧合上了大门,冲着一早起就开始打嘴架的易朝秋和虎梦离二人训斥道。
“秋壕我跟你说,就算这些人到了丐帮和巅峰论剑没有关系,可多一个人就多了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你说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耳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丐帮能不第一个知道,然后不就可以开始率先谋划了吗……”虎梦离听闻朱晓由的责备,虽然没有顶嘴也没有接茬,但却一边拉着易朝秋一边向内室花厅走去。
今日申城欲仙王府的清晨辩论便从此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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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申城,丐帮总坛。
“总丐头,我们为何要把这总坛搬到申城来呢?”一个跟在总丐头身边,眼看身份不低的丐头问道。
“傅云,这皇帝老儿坐拥京城龙脉宝地,而我这世袭的乞丐皇帝怎么也得占得个大城池才相配呀,不是吗?而且这农民军南下,我可怕遭了池鱼之灾,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打理我的丐帮才是。”总丐头得意地用左手摸着自己嘴边被修剪整齐的胡渣,右手还不停地摩挲着手上古老而精巧的旱烟管,邪笑着说道。
“是啊,您这‘天下总丐头’的皇封可是先皇御赐给您先祖的,有如此祖荫就算是帝都京城您也没什么去不得的。”傅云在一旁附和着。
“哼!什么御赐、什么祖宗阴德,都是遮人耳目的屁话!丐头虽可世袭、可生子,可是男不得读书、女不得裹脚,这算是哪门子的赏赐!外人看来我是无限风光,虽只是严家义子的后辈,却也能世袭了这御封的‘天下总丐头’,掌管着天下十三省的所有乞丐、丐头儿;公廨、栖留所,所收上来的份例也不计其数。可又有谁知道我心里的恨,这所谓的恩惠,也不过是另外一种惩罚!”严生存拍案而起,双眼中是不可熄灭的怒火。
“总丐头您息怒啊!这皇帝老儿欺人太甚。这世人皆知男子不读书则不得出仕做官,女子不裹脚则不能嫁进绅宦大户人家。这封赏看起来是‘皇恩浩荡’,也可以说是逐出军队、朝廷永世不再录用啊!”傅云见风使舵的本领向来厉害,不然他也不能够一直近身陪在这个喜怒无常、仇恨富贵、愤世嫉俗的严总丐头身边这么久。
“傅云,你说的对!这皇帝真当咱们都是傻子好欺负呢!不过报应不爽,现如今陕北农民军起义,又赶上大旱闹蝗灾,你看看我这十三省丐头每日报上来的银册名单,真是越来越多呢。”严生存伸手拍了拍他桌案前厚厚得一叠账本,嘴角微微上扬,这才纾解了心头的一口恶气,缓缓坐下。
“是啊,国家不幸丐帮幸!这就是他皇帝老儿治理不当、欺凌我们的恶果!如今也是该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傅云在旁也同样激亢地说道。
“对!咱们虽然无法和朝廷官兵分庭抗礼,但如今实力也不弱,领占个草莽江湖还是可以的。”严生存说着,乖戾的笑容慢慢爬上了他褶皱的眼角。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传信的小乞丐,一进屋内便扑通跪下,恭恭敬敬将双臂举过头顶,手中书信呈于前,朗声说道:“启禀总丐头,杭城赤焰唐庄寄来飞鸽传书一封,请总丐头亲启!”
“快快呈上来!”严生存答允,语气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傅云赶忙上前接过书信,大步一跃奉于严生存近前,并挥挥手示意小乞丐速速退下。
严生存急不可耐地拆开了书信,一边看着一边发笑,愈看下去笑意愈浓。
“哈哈,唐庄他们果真不负所望!”严生存十分心悦。
“总丐头,这才过几月而已,范庄主那边是都已周密部署、安排妥当?”傅云问道。
“这是当然!”严生存心情大好,“傅云,去告诉手下弟兄们,从今日起就让这次巅峰论剑的消息彻彻底底地在江湖上传扬开来吧!”
“不用我们再私底下引导江湖舆论了?”傅云再问。
“不必!传播消息的同时,再以丐帮之名去广邀各大帮派悉数参加武林大会!时隔近八年,这次武林盛举想必隆重非凡,所有门派都会有兴趣的。是时候让中原武林从此刻开始彻底的改头换面了!”严生存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的光。
“总丐头,需不需要回复范庄主?”傅云问严生存。
“告诉他,京西东灵山,丐帮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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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城,天下会。
自从暮沉接手管理起卧虎盟,手上的事情开始变得越发的多。卧虎盟各地的分舵不论,光鹏城总盟里的事务就让她疲于应对。
现如今能抽身出来到天下会小坐闲聊已是难得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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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你听见江湖上最近的传闻没有?”白虎枫点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暮沉说道起来。
“什么传闻?”暮沉躺在太师椅上,半睁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艳阳从阁楼窗棂上洒下的温柔,软绵绵又无精打采地问。
“要召开武林大会了!”白虎听闻暮沉不知,更加兴奋地喊道。
“是啊,最近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看来狂风那张臭嘴的预言要应验了。”风老大枫轻扬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说道。
“怎么说?针对我来的吗?”暮沉突然想起上次她刚刚接手卧虎盟后枫家三兄弟的忠告,不由地心下一紧,猛然坐直。
“还未可知吧。”白虎安慰道。
但此刻的狂风枫承,却已正色看着暮沉,回答她:“沉沉,你接手卧虎盟虽尚未满半年,而中原武林却已风平浪静了七八年,这巅峰论剑也是许久未办。若传言属实,此次事端……怕只怕……诚如当初我们所料。”
“狂风说的没错,这次武林大会如此造势,还未确定便已先声夺人,恐怕背后定有推手。”风老大点头同意狂风的说辞。
“来就来,我会怕吗?”暮沉一口应承,满不在乎,再次瘫躺回她喜欢的太师椅上。
“你真的准备去?”狂风追问道。
“当然要去了,难道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吗?既然他们处心积虑针对我,自然不会给我推脱的理由,我何不大大方方地接受。况且,若我避而不战,那才更是让卧虎盟这块金字招牌蒙灰,也会让大哥、往昔、师父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的努力付诸东流。”暮沉坚定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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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从上次从天下会回去,暮沉便想了很多很多。午夜梦回,从枕下拿起师父留给自己的小札,卷首上是师父那铿锵有力的一行草书,一句师父最喜欢的庄子名言:
‘泉涸,鱼相与处於陆,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相忘于江湖……”暮沉小声赘念道,终于内心明澈,“既然多思无益,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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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说的没错。已然事已如此,她痛快地同意参加,没准还能让那些幕后黑手们掉以轻心以为她懵然不知呢。”风老大点头赞许了暮沉的观点。
“是的,如今之计我们只有答允再做打算,毕竟现下并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狂风也表示同意。
“那我们就带着天下会所有人陪着沉沉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白虎爽快地建议道。
“沉沉现在的功夫哪里需要我们照顾,而且身边还会乌泱泱地围着她的‘打手小弟们’,哪有我们近身的份儿,这要真是等我们照应的时候,怕只怕……”狂风在一旁打趣说着,可说着说着还是陷入了无尽地担心之中。
“呸呸呸,狂风你个乌鸦嘴,乌鸦嘴!咱家沉沉肯定后福无边,长命百岁!”白虎赶紧打断了狂风的话。
“对对对!怎能还未开打就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说不准这次我们不但平安归来,顺手还能给沉沉捞个武林盟主当当呢!”狂风赶紧将话头调转,以免自己的担忧也影响到暮沉的心境。
暮沉看着枫家三兄弟在一起别别扭扭地为自己打气鼓劲儿,不由地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你们的心意我还不知道吗。既然要去,现在多想那些不一定会出现的算计也没有什么用,有这闲工夫你们还不如先将如今江湖上的势力划分都给我好好讲上一讲呢。”
“沉沉说的对,你们都别藏着掖着的了,赶紧给我们的沉大盟主讲解一番吧。”白虎看向狂风和风老大,拉着怪异的语调附和着暮沉。
“就你会拍马屁!你怎么不讲呢,光会说风凉话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狂风听到白虎的‘指使’不由地来气,伸手就向白虎打去,白虎猛然站起轻易地退开了两尺远,躲开了狂风的袭击。
眼看狂风没有继续开打的意思,耸了耸肩,歪着头嬉笑着看着狂风和风老大,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知道我大哥和二哥最厉害,都是江湖百晓生,别卖关子了,赶紧着说起吧。”
“若论江湖势力,目前怕是京西的狐家最有实力。”枫轻扬率先点到重点。
“京西?”暮沉心下郁结,小声惊叹。
“对,我们三个猜测,没准这次的巅峰论剑就是他们主办的。因为他们夺冠实力最强。”枫轻扬补充解释道。
“但是丐帮、赤焰唐庄和傲世盟也都有可能是这次的发起人。他们也是颇有实力和根基的大门派。尤其是丐帮和赤焰唐庄,虽然一个是江湖人不耻的乌合之众,另一个是武林人认为登不上大雅之堂、专司暗器毒术的帮派,但他们都是江湖根基深厚的老牌名门,并在卧虎盟突然崛起的这几年,一改姿态,与其他帮派竞相交好。”狂风直径介绍道。
“当然傲世盟也颇有实力,在卧虎盟问鼎巅峰之前,几次巅峰论剑的赢家都是他们。但自从盟主表哥退役后,却已经大不如前,才会被卧虎赶超。所以如今他们若是想再次超越卧虎盟重回巅峰也不是不可能的。”枫轻扬说道。
“表哥……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暮沉遍寻记忆不得,便不再它想,继续试探地问,“所以说,这场论剑里可能包藏祸心的几家是丐帮、唐庄、傲世盟和狐家?”
“我们就目前形势分析应该是的。当然也不排除逍遥阁、退隐轩、九洲剑派、灭世门和其他几家的可能性。只不过他们实力稍弱,未必有那个野心罢了。”狂风继续分析道。
“狂风,你把九洲剑派放在第二怀疑梯队了?我怎么觉得麦信拓的武功可不能同你刚刚罗列在一起的其他几家相提并论呀。”白虎悻悻问道。
“麦信拓?天下会的创始人之一?他去了九洲剑派?”暮沉惊讶地问道,对于这个名字,她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正是他。我在杭城曾与他有过一席之谈,觉得此人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必不会对沉沉起歹念。现在我们是帮沉沉挑出主要堤防的帮派,而不是按照武功高低列的排名。况且要论武功高低,恐怕这丐帮和唐庄是排不到前面的吧,不过是人言可畏和暗器诡谲,我才特别要沉沉关照的。”狂风解释道。
“是啊,让沉沉把狂风圈出来的门派记着多留点心,其他的现在就一股脑儿都告诉她,怕她这小脑瓜也是记不清啊。”风老大在旁边附和着。
“可是如果论武功,拿我和你们刚刚说的什么逍遥阁、退隐轩还有九洲剑派的门下高手比呢?”暮沉皱眉发问。
“伯仲之间!”风老大爽利回答。
“那我也需要知道!”暮沉瞪着圆眼,嘟起嘴,腰板儿坐得笔直,双手叉在腰间,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好好好!今天我们不干别的了,给你突击补习功课,课业的名字就叫——武林豪门家族史!”
“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天下会的阁楼内传出,瞬间化解了刚刚焦灼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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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的屋顶上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也低眉含笑。盈漫快影的轻功、超然沉稳的吐纳,让阁楼内的四名高手都未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然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刹那消失在了天下会阁楼屋脊的上方。
“小丫头,有我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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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鹏城卧虎盟。
匆匆夜归的暮沉因为心情大好正蹦跶着进入总盟内堂,摘下头上的斗笠,正准备进入内室梳洗就寝。
可叶晓楼和雷狂馔的脚步却是先到。
“兰兰、军师,你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呗,我今天好累。”暮沉撒娇着说道,此番执掌卧虎盟,若遇到麻烦,还多是这两位替暮沉解决的。
“是要事,不然也不会专程等你到现在。”雷狂馔打断暮沉的乞求,严肃说道。
“我们收到武林大会的邀请函了!”叶晓楼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把手中捏着的信封递到暮沉面前。
“什么?武林大会?这么快!”暮沉惊诧万分,适才与枫家三兄弟商量完对策,居然她就真的接到了邀请信函。
“是,今天晌午时分杭城灭世门的风雅歌门主特地派人送来的……‘丐帮’的邀请函。”叶晓楼将‘丐帮’两个字着重地点明给暮沉。
“丐帮的邀请函?灭世门送来?怎么,难道这次又是灭世门主办的吗?”暮沉一边拆信阅读着一边哼唧着不屑问道。
“又是?”雷狂馔反问。
“哦哦,没什么,我想到我未闭关前参加的猎奇大会就是灭世门主办的。”暮沉一句带过。
“原来如此。我已细细看过这封书信,此次武林大会应当是丐帮主办,盟主你还是要多多留意才是。”叶晓楼说着,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不禁又看向了军师雷狂馔。
叶晓楼和雷狂馔早已私下探讨过卧虎盟如今的处境,为了不让暮沉担忧,他们还是刻意地隐瞒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所以叶晓楼生怕此刻自己的忧虑会引起暮沉的猜忖。
“这次是在何处举行巅峰论剑?”暮沉依旧低着头、皱着眉,仔细看着书信上面洋洋洒洒的一堆堆恭维之词,还未看到关键,忍不住发问。
“京城。”军师雷狂馔回答。
“什么?又是京城?!”暮沉抬眼看向军师再扫过叶晓楼,愁上心头。
雷狂馔一下明白了暮沉所担心何事,赶忙解释:“有些不同,在京西,并不在城内?”
“那就好,那就好,”暮沉赶忙长舒一口气,感叹道,“如今不是当年我们卧虎盟主办了,若还在京城内,怕是大大不妙啊。”
“不错,当时我看的这书信上‘京师’二字也是颇为忧虑,直到看清是京师西郊。而且着人去查了一下,离四九城还是有段很远的距离,才安心。”
“什么!京西?何处?”刚刚只担心狂流和往昔的暮沉,突然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两个重要的音节——‘京西’。
“是京西,东灵山。”雷狂馔说。
“沉沉,你怎么了,又担心什么?”叶晓楼也赶紧追问。
“我……我……”触及心底深处的秘密,暮沉一时龃龉,赶紧想辙摆脱,“我……我还以为是天寿山,那可是……对吧!”
“放心,料那群绿林草莽也不敢选择皇室陵寝所在的天寿山,先不论是皇家地盘,单就有三千守陵士兵把手,他们也不敢强攻。江湖中人,怎么也是不敢招惹朝廷的。狂流和往昔那边的事情你就放好你的心吧。”军师雷狂馔见暮沉提及京城总是担心如今大权在握的尚狂流和故友往昔,不由地感念她待人的真心,也着实想让她放宽心。
“军师说的对,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这不是怕……他们会有人知道我们卧虎盟的隐事吗,所以,害怕。”暮沉回答道。
“应当不会,我们自己人不说,谅他们也没这个本事能知道一二。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敢召集武林人士围攻京城吗?”叶晓楼无所顾忌地狂言道。
“兰兰,就你明白!”军师雷狂馔冲着叶晓楼反讽道。
“军师!你……”叶晓楼正愈发作,便被暮沉打断。
“你们可知东灵山,那是何处吗?”暮沉问。
“京城西郊太行山脉上的最高峰——东灵山。”叶晓楼抢先回答,说完还一昂头,骄傲地冲着军师使了个眼色,似再说‘这一回我抢赢了’。
军师冲着叶晓楼摇了摇头,转身摇着蒲扇迈着方步,昂首而去,嘴里还朗声念叨着:“京城西部为太行,北部、东北属燕山,东灵乃山峰之首,东南边界最低,二山交于南口,成半圆山弯。诚如古人所言:‘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为天府之国。’……”
“哈哈,兰兰,军师看不起你,在挑衅你呢!”暮沉面冲着叶晓楼,伸手指着军师离去的方向捧腹笑说道。
“有什么的,就会拽文弄墨,他要不多读点书怎么配叫军师呢!”兰陵王叶晓楼不忿道。
“哈哈,不过军师说的不错,京城那么好的地方,我们怎可不去一游!明日通知盟里兄弟们,我们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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