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三天深夜,六只潜伏已久的老鼠钻入了皇宫,杀死十几个守卫遛进牢房。
白艳骨坐在牢房的房顶上看着被轻易打倒的侍卫,不由得咬了咬牙:“一群废物!”飞身跳下房檐,隐息走了进去。凡是所到之处,守卫皆被杀死,她像是看不见一般面不改色地向前,直到听见入侵者的谈话:“公主,我们来救你了。”
“你们快走,她知道你们会来已经派下重兵……”
“公主多心了。”
“是啊,那些守卫简直不堪一击。”
嘴角抽搐了一下,随手拉住放风的两人,没有给他们喊叫的机会就拧断了他们的脖子。悄无声息间,六人只剩了四人。
“你们就四个人来吗?”
“还有两人把风。”男人这才发现,四周安静得奇怪,有人喊了声名字,只听见了回声,不见人影,半跪在公主年前的男人让其他三人去看看,却等待了半天也没看到三人回来。
“公主,我去看看……”话还未说完,就见那公主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身后。
“呵呵呵呵……你说,是谁不堪一击?”邪媚的腹语传入男人的大脑,寒冷传遍他的四肢百骸,猛然回头,看到全身沾满血迹,毫无表情的白艳骨,“什么时候我的侍卫会连你们这种偷遛的老鼠都抓不住了。”
“你!”男人转身面对白艳骨,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生的气息,简直就像尸体一般,难怪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接近,“他们人呢?!”
“死了。吾杀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在说与她没有任
何干系的事,男人一阵怒火,拔剑就冲上去。他是郗国最厉害的将军,不可能还杀不了一个活死人吧。用力刺向那人的胸口,却在咫尺间眼前的人不见了,剧痛从手腕传来,剑“当啷”的一声落在地面。
“你经脉已废,别说是剑了,你现在就连一片羽毛都拿不起来。”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气息蔓延到他心口,突然,白艳骨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一个颤栗,想退却已经靠墙了。
男人紧闭嘴唇,上下颌骨动了动。白艳骨黑洞洞的眼珠盯着男人:“你咬舌自尽,你的那些朋友也会给你陪葬。”能感觉到男人身体颤抖了一下,“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吗?!”
“我说什么你都信?”白艳骨手指用力掐着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百年前的那个人,两人的脸居然如此的相似,唯独这张脸多了几分英气,眼角没有魅惑的黑色玫瑰,瞳孔也是普通的黑色。男人趁白艳骨发呆之际,撇头想逃离这里,一只手却抓住了他,“你是第一个敢从吾眼中逃掉的人。”白艳骨诡异的声音再次传出,用力扭住他的手腕,脚踩在他的肩头强迫他跪下,手腕上的伤口再次破裂,血从白艳骨的指间流出蜿蜒他半个手臂,“嗯!”男人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而那个公主却像吓懵了一样,不敢说一句话。
“公主殿下。”突然的呼唤让牢房里惊恐发愣的公主立刻回神,却听白艳骨说道:“这男人叫什么?”
公主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白艳骨不耐烦地加重脚上的力度,压得男人闷哼一声。
“等等!……我说。”公主无力地抓住栏杆,“他……名殷墨……姓桦。”
桦殷墨……花罂墨……这一切都像巧合一般,脸是一样的,名字是差不多的读音,连声音似乎都有几分相似了。白艳骨拽起桦殷墨将他甩在墙上:“桦殷墨,你若愿意留下做我男宠,吾就放了其他人,包括这公主。”
震惊地抬起头,桦殷墨脸上的表情纠结在了一起,最后悲伤地看了一眼公主:“好,我留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他跌坐在地面,他堂堂一个将军,刀剑敌不过眼前女人的赤手空拳,输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废物们,都进来吧。”白艳骨轻唤道,几十个侍卫这才灰溜溜地走入,“女……女皇……我们……”
“下次再出错,就自己把脑袋留下。”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吓得侍卫扑通跪倒在地。
“什么?!你是……”桦殷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年仅二十多的女人,在这个国家,能被叫作女皇的就只有……
“看来邻国的将军也不聪明嘛?居然才知道吾。”侍卫递来一条锁链,白艳骨抓起桦殷墨的手,不由他反抗,将他双手用链子锁在身后。桦殷墨从来不知道,有人的力量可以一只手抓住他,而且还是女人:“什么时候放了公主和他们?!”
白艳骨叹了口气,怎么有这么白痴的人,到她手里的人哪有活着出去的:“明日便放了他们,不过你从今往后对我必须绝对服从,你要是有任何背叛,你的国家、家人就会为你付出代价。”
“我……我知道了。”面容低垂着,牙齿把嘴唇咬出鲜血,本以为这次执行过多次暗杀的六人完全可以带公主平安回归,却不知全都败在了这女人手上,输得体无完肤。
“将他带去换身衣服。那件深紫色的绣金纱衣在我床下的箱子里,给他穿上。”
“是。”侍卫带着桦殷墨离开,白艳骨斜眼看了一眼郗国公主,一直全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宛如罂粟的笑容。
牢房里的女人像是见了鬼一般,突然瞪大了眼睛,恐惧地哀号起来,一声比一声刺耳凄厉,双手抓破脸颊,疯狂地倒在地上扭动着。
白艳骨无视她的哀号,重新没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