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听得里间声响,林琦不由得问道,等了小片刻,不见小姐回答,林琦有些担忧,刚要撩起马帘,马车里便传出了小姐的声音。
“没事没事,小琦,怎么突然停下了。”言罢,马帘便被撩了起来,林潇儿将头探了出来。
“前面好像躺着一个人,咦?小姐,你额头怎么了?”林琦指了指马车前方不远处一黑乎乎的不明物体,转而看向自家小姐,发现小姐的额头边角明显的鼓了一个包。
“额,马车里有只蚊子,刚刚盯在这,我用力过猛,这不就这样了,哈哈。”林潇儿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总不可能告诉小琦她额头上之所以会鼓起一个包是因为刚刚她睡觉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然后一个不注意,她滚到地上了,然后她才醒过来,最后就成这样了。
林琦虽有怀疑,但也没有再问,倒是坐在另一边的玄玉面无表情道,刚刚我听见一物体咕咚落地之声,还以为是王妃是睡觉睡得太死滚到了地上。说完这一句,玄玉便不再开口说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道路上的不明物体,林琦再看一眼林潇儿额头上的包,眼里划过了然之色。
林潇儿磨了磨牙,突然有种很想咬人的冲动,丫丫的,这不是摆明着要与她对着干嘛,难道是因为她叫了他小玄子,所以他记仇了?林潇儿在心里哀叹一声,是谁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现在深刻的体会道男子也很难养。
“咳咳,小琦,你去看看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林潇儿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指了指前方的不明物体对林琦道。
“是,小姐。”林琦跳下了马车,朝那地上的东西走去,走进一看,果真是个人,只是一身的酒味,原来是个醉鬼。
“小姐,是个醉鬼。”林琦转身,向着林潇儿喊道。
“那你回来吧,小玄子,你去将他搬开,小琦这身子骨实在太瘦,肯定搬不动那么大的一个人,就劳烦你了。”林潇儿笑眯眯的拍了拍玄玉,心里止不住的得瑟,小样,叫你刚刚揭我底,如今给我乖乖去搬东西。
玄玉依旧面无表情,甩都不甩林潇儿一眼,便下了马车,走到那醉鬼面前,刚要将他抱起,却在弯下腰时咦了一声,紧接着便将地上之人抱了起来,只不过不是放到路旁,而是抱到马车边。
“小玄子,你怎么把他抱到这边了。”林潇儿咕哝道,这人一身酒味,酒味极大,林潇儿极为熟悉酒的品种,不难发现这人喝的酒很烈而且是喝的是好酒。
“王妃,此人在下识得。”玄玉面无表情道。
“你认识?他是谁?”林潇儿有些好奇,她原本认为小玄子这人虽长得俊美,但一脸的面瘫,话也不多,认识的人应该也就跟随在慕子枫身边的那几个兄弟,应该不会认识旁人。
“花繁阙。”玄玉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
话音刚落,林潇儿便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林潇儿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叫玄玉。”玄玉继续面无表情道。
“啊?”林潇儿这次是完全的呆住了,脑袋里自动回想起江湖野史排行第九为玄衣阁楼主玄玉,传闻此人一身玄袍,容貌俊美但绝世面瘫,且出没无常,关于他的事迹江湖野史上也没有写多少,为啥?找不到他人呗。
林潇儿尚在震惊中,玄玉已将人放到了马车里,又重新坐了上来,林琦也坐了上来,马车又继续向前行去,又过了半响,林潇儿反应过来了,脑袋还探在外面,“啧啧啧,小玄子,原来你就是玄玉,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不过你不是玄衣阁楼主吗?怎么成子枫属下了?”
“一直是。”玄玉面无表情道,估计是怕林潇儿听不懂,又加了句“玄衣阁其实是爷当年创的,后交于我手。”
林潇儿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复又道:“那里间躺着的那个难道也是子枫的属下?”
玄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林潇儿不由得惊呼一声,咽了咽口水,又问道:“那排名前十的里面还有没有是子枫属下的了?”
“没有了。”玄玉依旧面无表情,林潇儿终于呼了口气,要是再有的话,那她真心怀疑她的相公不是人而是神!
林潇儿缩回马车里,靠在另一边打量着躺在马车里烂醉如泥的某人,突然想起江湖野史里写道花繁阙每次出门面目都是不一样的,林潇儿有些心痒,突然很想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模样,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正好。
林潇儿刚把爪子伸到花繁阙的下巴,便听马车外又传来玄玉没有感情的声音,“王妃,忘了与你说,如果你看到了花繁阙的真面目,那后果只有两个。”
“哪两个?”林潇儿继续伸爪子。
“一是被他给戳瞎,二是他娶你做娘子,不过王妃既然已是爷的妻子了,那就只剩下第一个选择了,我讲完了,王妃请便吧。”平淡无波的声音缓缓道来。
林潇儿的手僵住了,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慢慢把手收了回来,她觉得她的眼睛要比醉着人的面皮贵重得多。
“小玄子,你见过他长什么样么?”林潇儿问道。
“见过,好多年之前。”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哈哈,原来长大后你也没有见过他的模样,这孩子,难道是心灵受过创伤,所以想要封闭自己,因此才会戴上人皮面具好不让人可以直接看到他,哎,真是可怜。”林潇儿瞄了瞄马车里的花繁阙,对着外面的玄玉幽幽的说道。
“……”玄玉失语,王妃,你真的想多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躺在马车里的花繁阙终于醒了,刚伸手揉了揉额角,动作便一下子顿住了,习武之人的警觉性告诉他他现在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记得他好像喝了点酒,然后就找了块舒服的地方睡觉,花繁阙睁开眼,迅速的打量起四周,虽说在陌生环境,但他也不怕,至少一般人动不了他,刚转头望向一边,便对上了一双眼里满是探寻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