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坐在龙椅之上,单手摸着下巴,一手扶着龙座把手,饶有意味的看了众大臣一眼开口道:“二位爱卿所言朕何曾未想过此事,可是这辛国、兆国与景国早已达成协议,但凡我渝国大举发兵,难保它三国不会联手,此事需从长计议。”
王大夫于王相余光微微一对视,心照不宣。
景太上位三年间,渝国文武百官都进行颠覆性的变化,但凡持政过于霸权,都被景太以莫须有的罪名连根拔起,但对于年仅十七岁的景太来讲,算得上一位枭雄。
凌襄带着凌天出了渝国后,便一直向着景国的方向潜行着,到了小韩村外,凌襄犹豫不决。
倘若继续这般徒步行走,想必过不多久就会被抓住,想来王相狗贼应该不知道我的存在。想到了这里凌襄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一眼,不由暗叹,我带着凌天根本不可能走出渝国。
小韩村口,劳作的百姓有进有出,衣衫破烂,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小村庄人并不多,思索片刻,她便带着凌天走进小韩村。
小村只有一条街道,小街道两边有晾衣服的大婶,有喝的烂醉的醉汉。
凌襄皱着眉头挨个寻找,一间院子不大,但院中有一颗梨花树,树边有一口井,一位老夫人在井边洗着衣服。
应该就是这里了,许伯说的张大婶应该就是院中之人,带着凌天来到木门旁,凌襄伸出纤细的手敲了敲木门,注视着院中的张婶。
张婶听到声音停下手中动作,双目有些失神望去,她面容消瘦,盘头鬓发发丝中有些须发丝依然花白,看到凌襄二人先是一愣,随后缓缓的撩起前额捶下的发丝。
“孩子,你们?”
凌襄展颜一笑道:“打扰婶婶了,请问您是不是张青婶婶?”
张婶面容缓和起身双手轻轻在衣服间抹了几下抬起手引道:“到里面说吧。”
凌襄拉着凌天的小手微笑跟着进入了屋舍。
张婶从内屋拿出一壶茶水,些须干粮,放在桌上,看到凌襄二人进来唤道:“坐吧!”
注意到张婶眼神中的落寞,凌襄不由的叹息,这张婶便是凌府管家的内人,因凌府过于清贫,但凡下人也是很少入凌府做杂役,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凌府下人都是受过凌府恩惠之人,都不会有二心。
入座凌天看到桌子上的干粮,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干粮,凌襄轻轻抚摸了一下凌天的头,张婶见状拿起干粮递到凌天面前微笑着道:“饿坏了吧,快吃吧。”
凌天望向姐姐凌襄,见凌襄点头凌天喃语道谢,便接过吃了起来。
“书信早在十天前就到了,唉,你的琴在内屋放着,此地虽说距离国城不远,但是向来不会有官兵查到这里,这里也没有什么官吏,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凌襄喝了一口茶水,眼神中像是思索着什么开口道:“凌天就一直跟着您吧,想来其四书五经您已经备齐,至于谁教就全劳张婶费心了,我就在此住几年之后便会离开,灭门之仇不得不报。”
说道最后,凌襄几乎是斩钉截铁,丝毫女子柔弱的一面都已没有。
景太五年,渝国开始向辛国兵伐,渝国北部长年战乱,境内则是征兵不断,小韩村也未能幸免,不过由于凌天不过六岁,因此也逃过一劫。
院内梨花树下,一架红微古琴旁坐着一位十八妙龄女子,女子指尖滑动间,悠扬的琴声回荡于整个小韩村内外,村民近许年来都已习惯,反而特别享受这种悦耳动听的琴声。
“凌天已然六岁有余,想来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琴声不由一转,像是诉说着一段故事,但更像是讲述着女儿家的无奈与惆怅,不诉离殇。
小韩村外,张婶抚摸着已然六岁的凌天,注视着凌襄。
“真的要决定了么,你一个女儿家如何报得了如此深仇大恨,要我说不如等凌天在大些交给凌天你看……”
“张婶,不必再说了,凌天就交给你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疼爱凌天,这我也放心了,倘若二十年未归,就当我身死吧。”凌襄微笑着说道。
张婶不由叹息一声,抹去眼角的泪水开口道:“也罢,一路上记得照顾好自己,实在受不了,就回来,张婶这里一直是你的家。”
“姐姐,等凌天长大了一定回去找你!”
凌襄抚摸了一下凌天的额头,轻声道:“好啊,姐姐就在某个地方等你,就像躲猫猫一样,等天儿长大了,就去找姐姐,不过在次之前记得姐姐的话,一定要去燕府学武之后在去找姐姐,姐姐还等着天儿保护姐姐呢!”
凌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婶微点一下头,凌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