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唐浩的惨相,唐正脚底一软。
“来人,扶唐大人坐下。”孟端阳吩咐到。
在仆人的搀扶下,唐正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神凄凄然。
“哎……当初要是不来这平遥城,我的浩儿也不会死……”
“唐大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唐正抬头,眼神望向远处:“老夫的夫人,浩儿的娘亲,一年前身染恶疾,性命垂危,草药皆无所用,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侯,有一天夜里家仆忽然听见有人窍门,打开门没有人,只留一封信在地上,信上写着:‘鸾歌续命杯可续生命,若想得之,平遥娶亲廖家小姐。’浩儿当下决定,为救他母亲,我们父子二人来平遥参加了这次招亲大赛。”
唐正说话时,眼眶里快要涌出泪水来,柴喜看了看他,原本正值壮年的唐正竟在这两天里瞬间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也是个可怜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加上妻子也危在旦夕。
孟端阳叹了口气:“唐大人节哀,不知那信可还在?”
“在在在。”唐正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青璃上前接过。
柴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冲进周子翔的房子里。
上官谦一惊,想拉住她,却没拉得住,只能讪讪的:“抱歉,舍妹顽劣。”
柴喜在周子翔屋子里翻来翻去,上官谦进去拉她:“良姜,你在干嘛!”
“等一下,就一下。”柴喜头都没有抬,继续不停地翻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顾周子翔尸体有多恶心,竟然去翻他衣服。
“上官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小姐,要尊重死者啊!”
……
众人纷纷反对她的做法。
“找到了!”柴喜在周子翔的衣襟里翻出一封信来,拿到孟端阳面前,“王爷,这封和你手上那封是否笔记内容相似。”
看到柴喜找出了信,众人皆哑口无言。
孟端阳仔细对照了一番:“内容相同,字迹,也十分相似,不知上官小姐如何得知周公子也有此信的。”
“良姜只是那天偶然听到他说。”柴喜指着一个青年说到,“他对别人说,周公子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如今却抛下病危的恋人来求娶廖小姐,良姜想,周公子大概也是为了拿到鸾歌续命杯来救恋人,所以也可能收到了信。”
“上官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孟端阳讶异到。
“王爷过赞了,当下还是先找出凶手重要。”柴喜向后退了一步,俯身一恭。
“这样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发出这样的信,来引人上平遥城来,好将他们杀死?”江铭潭说到。
“可是,若送信只是为了杀人,这又说不通了,唐大人和周公子他们只是为了救人,无冤无仇,凶手为何如此之残忍……”柴喜皱眉,实在想不通这点。
“这信既然是引他们来平遥城,自然应该是平遥城的人发亦或是要来平遥城的人发出去的。”上官谦沉思。
“廖城主,你们当中可有人熟悉这信的字迹?”孟端阳把信递过去。
廖云接过信,皱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字老夫从未见过。”
又递给身旁的人看,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摇头。
孟端阳把信拿回来,众人格外的安静,整个院子里只有风吹树的沙沙声。
没有人看到,在人群中有一个青年在瑟瑟发抖,他袖中也有一封和孟端阳手上一模一样的信。
“不知是否还有人收到过这样的信?”孟端阳问。
众人窃窃私语,却并没有人站出来。
青年想上前去,却是又欲言又止。
“当务之急还是把凶手找出来,这凶手定是丧心病狂,切不可让他再伤害无辜的人。”廖云到。
“这凶手确实可怕啊,要是有人瞒着不说自己收到信了,我们又保护不了他,指不定下一刻,就死了也说不准。”江铭潭扇了扇扇子,意有所指到。
刚刚在他们说话间,已经看到那个人群中的青年,手紧握住袖口,不停颤抖,定是有事。
果然,青年脚下一软:“王……王爷……”
孟端阳抬头看:“这位是?”
“在下,卫国胡俊……”
“原来是胡天则大人之子啊。”江铭潭面带笑意。
“江公子。”胡俊躬身作揖。
“不知胡公子有何事?”江铭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打扰了王爷查案你可担待不起啊!”
“在下不敢不敢……只是……在下也收到过这封信……”胡俊咬了咬唇,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孟端阳。
宁瑶接过来,仔细查看后,交给了孟端阳。
“这就对了嘛,你放心,大家都会保护你的!”江铭潭用力地拍了拍胡俊的肩,可怜的书生颤了两下。
“青衣,你从现在开始就寸步不离地保护胡公子。”孟端阳吩咐到。
“王爷!”宁瑶皱眉,对孟端阳的安排很不满。
“这是命令。”孟端阳严肃到。
“王爷放心,老夫也会派人在胡公子的”
“青衣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也会形影不离地陪着你的。”江铭潭扇子一挥,靠近宁瑶说。
宁瑶气得拿出自己的扇子直指江铭潭,只见那檀香木镂空雕花扇上镶嵌了铁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晃眼的光来,打开扇子,仔细瞧便能瞧见扇沿上有细密的铁锯齿,令人生寒。
“轻罗扇!”有人惊到。
“青衣,不得无理。”孟端阳到。
宁瑶看了看惊叫的人,又狠狠地瞪了瞪江铭潭,才收回手。
而江铭潭却愣愣地看着宁瑶好一会儿。
柴喜只当他是被宁瑶的英气的美貌震慑到了。
中午用膳的点,大家都回到自己房里休息,而江铭潭却当真陪着宁瑶保护起胡俊来。
“青衣姑娘,你渴不渴。”
“不渴。”
过了一会儿。
“青衣姑娘,你饿不饿。”
“不饿。”
又过了一会儿。
“青衣姑娘,你……”
“江公子!麻烦你不要再胡言乱语!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侯,您要是想找乐子,请上别处去!”宁瑶生气的说。
江铭潭听了不气反笑,摇了摇扇子,悠闲地坐了下来。
看到他死皮赖脸的样子,宁瑶也没话可说,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毕竟……他于王爷还有用。